“湯怎么會沒營養(yǎng),真要沒營養(yǎng),怎么會那么多人喜歡喝?”周柱堅道,“好多地方都流行喝湯,這是傳統(tǒng),真要問題,還能一直流傳下來?”
他是廚子,覺得湯營養(yǎng)最大,比肉還要高。
“如果是人生哲理之類的傳統(tǒng),涉及到人性,為人處事方面,這些傳統(tǒng),的確有可取之處,里面不少精華,可如果是涉及到其它方面,雖然流傳了下來,但大多數時候卻是糟粕,不要舍不得割舍。”陳浩道。
他沒就具體的地方說明,真要說了,恐怕會因為這個吵起來,最后誰都說服不了誰,還會影響彼此的情誼。
很多人,老喜歡拿傳統(tǒng)當擋箭牌。
有人說生魚片不能老吃,但有人就會跳出來,說順德魚生就挺好,是順德的傳統(tǒng),吃了這么多年,也沒事。
但只要有心,稍微的查一查,就知道全國水生寄生蟲病,順德高居榜首。
全國一半的水生寄生蟲病在廣東,而廣東一半的水生寄生蟲病在順德。
主要原因就是順德這地方有吃生魚片的習慣。
順德的魚生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南越時期,這傳統(tǒng)夠悠久的了,可隨著這傳統(tǒng)的高爆發(fā)的水生寄生蟲病。
小日本也是類似的情況,每年感染的與生食文化相關的寄生蟲病,小日本占95%。
這些都是傳統(tǒng),也都保留著,也真不見得是好。
肛腸科經驗足的地方,一定是喜歡吃辣的四川,心血管疾病經驗足的地方是東北,對菌類中毒癥狀經驗足的地方,一定是云南。
這些都是地方傳統(tǒng),但也是相關病癥集中的地方。
正說著話,又有村干部過來了。
是陳洪興,陳家義,陳順田幾人。
“你倆比我們還先來。”
“看到小汽車,就知道陳隊長你回來了,回了家一趟就出門,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幾人見到陳傳福和周柱堅,笑著打招呼。
也都遞上了紅包。
“城里的醫(yī)院怎么樣,陳隊長你去了好多天,大城市的醫(yī)院,不該比公社這邊要強,怎么生個娃還這么慢?”陳家義問道。
好多人看待問題的方式,只停留在表象。
去江城市好幾天,在公社,尤其是在家里,當天生出來,隔天就能下地,就覺著公社,家里方便,大城市的醫(yī)院不怎么樣。
“得看環(huán)境,看醫(yī)生,看質量,哪能看快慢。”陳順田道,“就前些天,搞了那么多水渠,好多都沒啥用,浪費了,現(xiàn)在不少都堵著了。”
“再就是學校,搞開門辦學,公社,甚至大隊,都搞起了小學,小學里頭甚至還有初中,結果呢?里頭教書的老師,大多都是陳燕那個水平,自已小學都沒畢業(yè),跑去教書,能教出什么東西?”
“就是,這就跟夫妻間一樣,只有哼哼唧唧,結果弄了半天,肚子都不見變化,有啥用?”陳洪興也跟著點頭。
這年月,不能生產,懷不了孕的女人,不如母豬重要。
陳浩聽著有點納悶,陳東升和陳偉都是生產隊的人,去醫(yī)院看過他,知道醫(yī)院的情況,就是沒回生產隊,也能理解。
但王紅梅昨天才去過,也回了生產隊,她這個大嘴巴子,啥事都說,居然沒對生產隊的人說醫(yī)院的情況?
不該的。
說著話,陳洪興幾人把紅包也遞給了陳浩。
童倩也從房間里出來,“多謝鄉(xiāng)親們,謝謝你們過來看我,看娃,也讓你們破費了。”
這么多人,她又沒睡,再在屋里一直窩著,說不過去,會讓人覺得端著。
就出來,跟眾人說些話。
“真熱鬧,都來了。”汪秀紅也過來了。
她跟李霞一起過來的,兩人手里還各提了一只母雞,是自家養(yǎng)的。
汪秀紅看著童倩,“你才生產,不能吹風,怎么出來了,快到屋里去坐著,吹風了,落下病根子,往后就遭罪了。”
“你啊,你在屋里看著娃就成,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不用那么見外。”李霞點頭,“妮妮和小朵上學去了,頭兩天還好,這兩天明顯感覺兩個娃焉焉的,想你倆了。”
說了幾句,汪秀紅把紅包遞給了童倩。
汪秀紅和李霞兩人,還進屋看了睡在搖床里的娃,夸了幾句。
兩個婦女同志帶頭,童倩也是穿戴整齊,陳洪興等一干男人才進屋,看了看娃,說了些漂亮話。
一眾人準備走的時候,王紅梅家的男人,陳明才也過來了。
他從兜里拿出紅包,遞給陳浩,“陳隊長,恭喜。”
“你給我紅包做啥,不用給。”陳浩沒接。
“你幫了我家的大忙,讓我女人負責小賣部的工作,又讓我做接待工作,家里日子好過了,你生娃,再怎么樣也該包紅包,不然不成了白眼狼嗎?”陳明才道。
“王紅梅給過紅包了,這事你不知道?”陳浩看著他。
給紅包,一家給一個就成了,別說是夫妻,就是有成了家,但是沒分家的,一大家子也能一起去吃席。
王紅梅和陳明才是兩口子,王紅梅給了,陳明才自然不用給。
“她給了?她來了嗎?我沒看到她人過來啊。”陳明才納悶的問道。
陳洪興,汪秀紅幾人,也都一臉疑惑。
“我和傳福一起來的,應該是最早的,沒見著王紅梅啊,她啥時候給的紅包?”周柱堅道。
“她昨天去了市里,到醫(yī)院里看的我,還大老遠的,抱了一陶罐的雞湯,這事你們都不知道?”童倩說道。
她看著陳明才,“你是她男人,她也沒跟你講?”
“沒跟我講啊,我不知道,我還納悶,怎么家里少了只雞,昨天晚上,我還問她,她說可能到哪個野窩里趴著了,我還在隊里四處轉了轉,看看是不是趴在哪家稻草堆里,別下了蛋讓人給拿走了。”陳明才一臉懵,“原來是被她熬湯了。”
“她熬湯就熬湯,給陳隊長你送去那也是應該的,她為啥要瞞著我,不讓我知道?”
陳洪興在旁,也跟著道,“這娘們,不對勁啊,沒說老實話,前幾天,我們還商量著,到底是去市里,去醫(yī)院看你們,還是等你們回來再看,她說等你們回來再看,怎么一個人跑去了,都沒跟我們打招呼。”
“就是連自家男人,也瞞著了?這瞞的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