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眼珠子一轉，終于明白老三為啥壞笑了。
“你小子……”
“康經理臉色有些發白，嘴唇也沒啥血色了，說話也中氣不足……虛得很！”
“老三，你……你還能治這個？”
秦守業白了二哥一眼。
“知道你想干啥，你身體好得很，用不著補！”
“再說了，現在給你補了，你能干啥？”
秦保家臉微微一紅……
“等我虛了，你給我開點藥。”
“你虛不了！”
“老三，你那個藥……等過了正月我再給康經理吧，正月送藥，那不是咒人家嗎？”
“你在意這個，康經理怕是不在乎……我估計過不了幾天，康經理都能自已來找我。”
“他又不知道你能治這個毛病，為啥找你？”
“你忘了鄒科長誰治好的了？他們前后樓住著，他能不知道？”
“也是……他能拉下臉來跟你說這事兒？”
秦守業搖了搖頭。
“難說……不過他那個小姨子，肯定敢。”
秦守業跟二哥扯了一會，就把話題轉移開了。
“二哥，到了服務公司，你有啥想法沒？”
“啥想法？”
“就是有沒有什么打算，比如干幾年當副經理，當經理，當廠長……”
秦保家急忙搖了搖頭。
“我能當個經理就不錯了，還當廠長，我可不是那塊料！”
“那二哥你想過將來干啥嗎？”
“干啥？當服務公司的經理，好好上班掙錢，養你二嫂和孩子，孝敬好咱爸媽。”
“就沒啥你自已想干的事？”
秦保家皺著眉尋思了半天。
“這就是我想干的事……養活老婆孩子，孝敬好爸媽，照顧好大哥和你。”
秦守業沖二哥笑了笑。
這個問題要是問大哥，大哥的回答應該也是這樣。
這么好的大哥二哥，上一世他沒好好珍惜……真不是人！
“二哥，將來要是有一天，你想到其他想做的事，你跟我說……我支持你！”
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環境的變化，二哥肯定會找到自已想做也喜歡做的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做的事情，都是緣由身上的責任。
晚上九點多點，他倆回到了家里。
爸媽還沒睡，他倆去打了個招呼，說了一下給康經理送禮的事。
說的時候提到了康經理的那個小姨子，劉小鳳開口叨咕了兩句。
“這個事兒廠里早就傳遍了，康經理的媳婦前年病死了，留下了一個五歲大的閨女。”
“康經理怕孩子受委屈，就沒再找……他小姨子去年死了男人，他岳父岳母就把他倆撮合到一塊了。”
這年頭，這種事不算什么稀罕事。
哥死了，嫂子嫁給小叔子，姐姐死了，妹妹嫁給姐夫……
“老二，去了好好干，別糟踐了老三送那么多東西。”
“爸，我肯定好好干……”
“行了，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歇著。”
秦保家點點頭，起身離開了。
秦守業沒走。
“爸，你不睡啊？”
“我等……”
秦大山話沒說完，劉小鳳就開了口。
“你爸等會出去燒紙，你要是不累，就跟著一塊兒去吧。”
“燒紙？這么晚了，回老家給我爺爺奶奶上墳？這也不趕趟啊！”
“你爸給他那些戰友燒……”
“爸，我陪你去！”
秦大山表情有些猶豫，秦守業立馬跟了一句。
“爸，我跟你去，看您咋燒的，咋念叨的……等您老了，走不動了，我帶著兒子去，等我孫子大了，我再帶著孫子去……這事兒不能斷了。”
秦守業一句話就讓秦大山答應了。
“嗯，那咱爺倆一塊兒去……”
劉小鳳起身去廚房收拾東西了，秦守業起身去幫忙了。
秦大山則是起身去了睡覺那屋，提了兩個麻袋出來，里面全都是黃草紙，還有疊好的元寶，剪好的紙錢。
東西放下，他又進屋，抱了一壇子老酒出來。
秦守業在廚房，幫著老媽裝了一些祭品。
半生不熟的米飯，半生的豬肉，雞，還有一些丸子。
東西裝碗和盤子里，放到了一個三層的食盒里。
老媽還準備了一個提籃，里面放了一些蠟燭和香，還有一掛鞭炮。
東西準備齊全，秦守業就把東西拿出去，放到了自行車上。
食盒跟提籃掛到了車把上。
“當家的，你……快點回來，明兒大年三十，不少事呢。”
秦大山點點頭，抱著酒壇子往外走了。
秦守業推車子跟了上去。
李大爺看到他爺倆，簡單的打個招呼，沒有多問什么。
他好像也知道秦大山要去干啥……
爺倆出了院門，直接沖著北面去了。
“爸，咱們去哪啊？”
“城外。”
“那您上車，我馱著您。”
那兩袋子紙錢，被秦守業放到了橫梁上，后座沒放東西。
“走一回……”
秦大山沒上車，一手抱著壇子，一手拿著煙斗。
走了沒多遠，煙抽完了，他就把煙斗磕了磕揣進了懷里。
“老三，帶煙沒？”
秦守業掏出一包系統獎勵的煙遞了過去。
“就一盒？”
“還有四盒。”
秦守業有些后悔，忘了背個包出來了。
“嗯，夠了……”
秦大山打開那包，抽出一根抽了起來。
他抽了兩根煙，才讓秦守業騎車帶著他奔朝陽門外去了。
爺倆路上還遇到了巡邏隊，帶隊的問了幾句，檢查了一下他倆的工作證，就放他們過去了。
秦守業騎車子出去沒多遠，帶隊的那個男人還沖著他倆敬了個禮，半天才放下……
“隊長，你咋了？”
“沒咋，我……我也想我那些戰友了。”
“走吧，接著巡邏。”
晚上十一點不到，他倆到了朝陽門外。
“就這了……”
秦守業剎車，車子停穩，秦大山下了車。
他將車子放到一邊，提著東西到了秦大山跟前。
祭品擺上之后，秦守業又在祭品前面放了三包煙，后面擺了三個空碗。
秦大山從麻袋里掏出一把紙錢，用火柴點上了。
“老三，給你叔叔大爺們，倒酒！”
秦守業抱起旁邊的酒壇子，倒滿了那三個碗。
“爸，這是我給你的三十年老酒！”
“百年老酒，你叔叔大爺們都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