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了吧？他們要打死我家的狗，被狗咬了，不是他們自找的嗎？”
“你讓我給小偷賠醫藥費和營養費，你咋想的？”
“你和王大民啥關系？這么向著他們家？你和他媳婦一個被窩睡過啊！”
“告訴你，老子一分不賠！”
秦守業的話，讓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秦大山和他兩個哥哥，沒想到他的嘴這么毒……
王大民和姓楊的，沒想到秦守業這話都敢說！
那倆公安也有點懵，你小子過分了，我倆還在這呢……
姓楊的氣的臉都紅了，他張了張嘴，轉頭看向了秦大山。
“秦大山！你兒子說的話你聽見沒！”
秦大山猶豫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沒聽見，他說啥了？”
后半句他扭頭問了一下老大和老二。
秦衛國搖了搖頭。
“爹，我也沒聽見。”
秦保家則是眼里帶著壞笑來了一句。
“我聽見了，老三說楊副廠長和大民叔睡過覺。”
秦守業心里笑瘋了……二哥你是老九摔進門，六到家了！
姓楊的臉色又紅了幾分……
“公安同志，他造謠……”
“我造謠了嗎？你護著偷狗賊，還讓我給偷狗賊賠醫藥費……你和他們家沒關系？”
“是不是他們偷狗也有你的份啊？你這么幫著他們，是不是狗殺了，分你一條狗腿啊！”
“我……我沒有！”
“我是覺得你們兩家都是鋼廠的員工，受傷的還有鋼廠的幾個年輕職工，這件事和工廠有關系，我怕影響團結，所以才來……”
“屁的團結！讓老實人吃虧，讓苦主給小偷賠錢？這就不影響團結了？”
“你思想有問題啊！當年小八嘎侵略我們，我爹打死了那么多小八嘎，照你這么說，俺家還要賠錢給小八嘎嗎？”
姓楊的立馬就急了，這話要是傳出去，他就有麻煩了。
“我沒那么說！”
“秦大山，你管管你兒子，說狗的事，他扯那么遠干嘛。”
“嗯，我等會管。”
秦大山早就看不慣這個楊副廠長了，秦守業沒回來之前，他說話也沒多客氣。
“老三，說狗的事，你別扯那么多……”
“知道了爹！”
秦守業應了一聲，然后轉頭看向了那兩個公安。
這件事怎么處理，還是得看他倆咋說。
“公安同志，咱們國家有法律，你倆說說……這件事按照法律來，該咋處理！”
還是那個年輕的公安先開了口。
“他們自己承擔醫藥費，你不用賠錢。”
“另外他們要偷你的狗，你要是想追究……”
“行了！”
那個年紀大的公安開了口。
“王大民，你兒子媳婦帶人到人家家里打人家的狗，這就是偷，也算是搶！”
“別覺得門對門住著，平時關系不錯，就能不打招呼就動手。”
“人家要是告你，你兒子得抓進去關幾天！”
“醫藥費你們自己掏！”
“公安同志這……”
王大民話說了一半，被瞪了一眼，剩下的話就憋了回去。
“老三，你也別咋咋呼呼的，你之前干的那些事，要是認真追究起來，你也得進去蹲小半年！”
“他們打狗的事情，你也別死咬著不放了！”
“都是街坊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鬧得那么僵……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
秦守業聽出來了，這個公安就是要和稀泥。
他倒也愿意給這個面子……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關幾天對王勝利來說也不痛不癢的。
他叫來的人也被咬了，這錢得他出！那些人可不能自己掏醫藥費。
還有那幾個小子的誤工費，王勝利這會要好好出點血了。
那個公安說完，姓楊的又開了口。
“公安同志，王大民家里的條件不好……一下子拿不出錢來。他兒子剛結婚，正是用錢的時候。”
“他們是有錯，可想著大家都是鄰居，一條狗打了就打了，回頭把錢賠了就行。”
“他們是真的沒想著偷……他們就是有話沒說到……”
“醫藥費和那幾個人的誤工費，秦大山你也出一半。”
“不行！”
這句話是秦大山和秦守業一起說的。
秦守業看了秦大山一眼，然后就閉上了嘴。
老爹有話說，就沒他說話的份了。
秦大山把欠工廠修車錢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們家七口人，二兒媳婦還懷孕了，現在工資只發一半，我們家也沒錢。”
“該我們掏的，我們一分不少，不該我們拿的，一個子都沒有。”
“秦大山，你要注意團結……”
“楊副廠長，他兒子來我家打狗的時候，咋不想著鄰里關系？”
“一句話，錢沒有！狗你們也別想帶走！我家養的跳蚤，你們也別想帶走一只！”
秦大山說的話很硬氣，姓楊的臉又氣紅了。
他今天來，是想要幫王大民出頭的，結果秦大山不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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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有點下不來臺了。
可在工廠里，他要想收拾秦大山一家，也辦不到……廠長護著呢。
他越想越憋氣……腦袋里靈光一閃，想到了秦守業撞爛的那輛車。
這件事或許可以做點文章……
“大山哥，勝利那孩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
王大民一開口，秦守業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爹，你到鋼廠上班的時候，王勝利早就進場了吧？”
“嗯，進了！”
爺倆一問一答，王大民就尷尬了……
“大山哥，勝利星期天就結婚了，這還三天的工夫……”
“對，你不說我都忘了。”
“孩他娘，給我拿三塊錢。”
劉小鳳打開里屋的門，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站到秦大山旁邊，伸手從褲兜里掏了個手絹出來。
把手絹打開，里面卷著幾張錢。
她數了三塊錢遞給了秦大山。
秦大山接過去，笑著遞給了王大民。
“大民，車間主任說了，上面給下任務了，周六周天我們車間不休息，喜酒我們就喝不上了。”
“但人不到禮得到。”
“你媳婦說了，俺們一家沒分家，也得按三份禮。”
“這一塊是我們兩口子和老三的，剩下兩塊是老大和老二家的。”
這年頭，隨一塊錢可不算少了。
秦守業覺得老爹太大方了。
換做是他，三份禮給一毛五！
王大民猶豫了一下，伸手把錢接了過去。
“大山哥，那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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