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蕪走的時候，系統跟她說，玉李可能要死了，他們走的這地方，馬上就要有人來圍城了。

這樣的戰爭，會死很多平民百姓，堆在一處，連名姓都不曾留下，更何況是錦笙呢。

“原來，他不重生的話，這些人都會死啊。”

姜蕪走了。

“宿主，我們這個也不救嗎?”

“怎么救？而且，死在這里的是錦笙，不是玉李，玉李還在京城呢，過得好好的。”

姜蕪不知她是在安慰系統，還是在安慰自已。

她去尋了靈澤，可天下生亂，她竟是再也找不到一個叫石二丫的小姑娘，姜蕪也不去執著，轉身就走了。

“找不到也好，就當她還活著吧。”

301不明白，宿主為何能這么坦然的面對這些人的死亡，他們分明都風華正茂，他們的將來，分明都有所期許。

“因為救不了，那一開始就不要在意，這是他的前世，就是早就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們來這里，只需要等待一個結果，就是他的死亡。”

其余的，就是鏡花水月，改變什么，沒有改變什么，都只是一場空。

姜蕪給自已買了個小火鍋，她覺得自已需要吃點肉了，不然再這么佛系下去，她擔心自已再這么佛系下去，都要遁入空門了。

她現在這四大皆空的樣子，佛祖都要比個贊。

和系統吃了一頓小火鍋之后，姜蕪長出一口氣，她還是喜歡吃肉的，看來，即便遭受打擊，應該也不會輕易遁入空門了。

系統和姜蕪在去見謝明朔之前，到處都走了走，畢竟這個未知的時間線，301是真的一無所知，他們只能靠著自已，茍命可以，別的，難說。

姜蕪了解了一下天下局勢，畢竟皇朝末期，一旦有人起義造反了，這些起義軍就會如同雨后初筍一般冒出來，不少都打著正統的名義，扯著十八輩的親戚，讓姜蕪想起了現代網絡上的六人定律，那個六人定律都比這個靠譜。

像是謝明朔那般，一點都不正統的，張口就是老子要造反，的確是少見，這也怪不得，蘇拾卷這么不滿，好歹說個好聽一點的啊。

王朝的末期總是可以持續很多年，其實就是因為這些起義軍彼此之間也打的很厲害，畢竟，京城之中的皇位就那么一個。

姜蕪小心的和系統避開了戰場，這種地方，實在是太挑戰一個現代普通人的眼睛和大腦了。

但世事無常，現在打仗打的最厲害的，就是謝明朔，姜蕪到底還是沒避開。

姜蕪抱著系統躲在角落里，看著眼前這個混亂的戰場。

“宿主，宿主，快看。”

系統忽然猛甩尾巴，力圖引起姜蕪的注意力，然后讓姜蕪去看那邊大步走過去的身影。

很熟悉，但很久沒見的身影。

是小將軍啊。

“宿主，我們要跟上去看一看嗎？”

“別去添亂了，咱們又不能出面，不過，在這遇到，也不錯。”

系統還沒說什么，姜蕪就看著施靖川，不知該是個什么心情，她，該是欠了施靖川一次送別的。

“這一次，大約能送一送他。”

“可他還是不知道。”系統難得明白了一次，那個需要告別的施靖川早已經戰死沙場了，這個，是不曾認識宿主的施靖川，宿主的的道別，他不需要。

“這些事，都是做的人求了個心安，至于他知不知道，還真不怎么重要。”姜蕪有些自嘲，這般看起來，她這個人，其實也挺虛偽的。

姜蕪跟在施靖川身后，她初見施靖川的時候，謝明朔已經坐上了皇位，他們這些人，自是身具從龍之功，也能擔得起一句位高權重了。

但現在，倒是當真說不好了，眼前的施靖川，一身的肅殺之氣，眉頭皺起，帶著些血腥氣。

要去坐那個龍椅，便是要一路殺進去的，沒有捷徑可走，但殺戮，委實是個讓人迷了心志的東西。

姜蕪跟在施靖川身后，她不曾見到這些人打仗的樣子，倒也是，她到來的時候，至少也是天下初定了，他們也算得上是得償所愿了，人都和緩了許多。

在神女面前，倒是委實能裝成一副君子模樣了。

姜蕪也不曾去想，這些人的過去，她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掌控他們的未來就夠了，她是去攻略他們的，不是去救贖他們，撫平過去的傷痛，對這些人來說，其實沒什么用處。

至少他們活著，至少他們功成名就了。

施靖川好似同她說過，他的過去是什么樣子的，這些人，沒有那菩薩心腸，只有野心，他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姜蕪跟在施靖川身后，看著他在戰場之上連抽轉，手中的刀甚至都卷刃了，亂世武將盛世臣。

武將的機會不多，施靖川抓住了，且抓的很緊，她見到了宋策，宋策來了戰場，是被謝明朔的人綁回去的，謝明朔倒也直接，宋半山的兒子不能都死在戰場上。

宋策不服氣，“將軍就應該在戰場上。”

戰場是將軍的宿命，他們在這頂上將軍的名頭，在這排兵布陣，在這功成名就，自然，也可能死在這里。

將軍死沙場，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