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安整個石化在原地,氣得臉都紅了。
“我沒有拉!”
他發誓,他當時只是差一點,真的憋住了!
他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鹿嬈,然后過去踹了傅照野一腳,轉身準備跑。
“嗷!!!”
走廊里傳來祝兵王殺豬般的慘叫,他抱著自已的腳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傅照野。
“你……”
鹿嬈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懂你此刻的感受,真的。”
上次,她也飆淚了呢。
祝余安眼淚汪汪地望著鹿嬈:“同志,謝謝你。”
他真的有被安慰到。
鹿嬈想到樂大頭曾經和祝家的關系,現在有個祝家人在這里,不能錯過。
“祝同志,你的活忙完了嗎?”鹿嬈邀請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祝余安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可以嗎?我忙完了,現在就可以回去!”
他就是個被借過來幫忙的審問工具人。
三天沒合眼,來時是自已走過來的,回去還得自已腿著走回去。
他真的腿疼。
“同志,謝謝你!”
祝余安感動地再次感謝鹿嬈,恨不得當場跟她結拜兄弟。
“好,那你在樓下等我們,我們處理點事情就來。”鹿嬈說完,就和傅照野去了樓上。
這次審問出來的案卷非常多,已經有一部分無關緊要的犯人扭送去了隔壁公安大院。
另外一批則是將要送去軍事法庭。
傅照野過來拿走了全部案宗,將犯人的去處全部安排好,就把這里的工作暫時都結束了。
這棟隱秘的大樓,短暫地熱鬧過,又很快沉寂。
如果不是在這棟樓里待過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里這幾天處理過一樁樁驚天動地的大事。
平潭市的天已經塌了。
好在百姓們現在全都守在家里不能外出,因此消息流傳地不快,很多人還不知情。
鹿嬈下樓的時候,避著人從空間取了一袋零食出來,交給傅照野:“不能讓祝同志白幫忙,這袋吃食給他做補償。”
傅照野瞥了一眼,接過來:“好。”
答應地快極了。
【這么大一包吃食,那得讓祝兵王幫多大的忙!】
【可憐的祝兵王,根本還不知道自已將要面對什么。】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都是要付出代價滴。】
小系統小聲又帶著隱秘的激動。
非生物最愛看熱鬧了。
到了車上。
祝余安剛在后座坐定,就見駕駛位的傅照野突然拿了一大袋子吃食給他,他都驚了,戰術性后仰。
“你在打什么主意?”祝余安警惕地看著傅照野。
全軍都知道他傅鐵牛摳門小氣豬扒皮,怎么會好心地送他吃食?
還送這么一大袋子?
他都聞到牛肉干的味道了,竟然給他送肉食,不是做夢就是傅鐵牛要坑他。
“給你的補償。”傅照野話說得坦坦蕩蕩,直接把大紙袋往祝余安懷里一扔,就啟動車子開車了。
“補償?”祝余安一愣。
隨即想到他這幾天累死累活比老黃牛還辛苦,馬上就想通了。
“我給你當牛做馬,你確實是該補償我。”祝余安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既然是傅照野給的,他吃得心安理得。
副駕駛座上,鹿嬈見祝余安吃得嘎嘎香,還邀請她一起吃,確定他狀態良好,她就準備問了。
“祝同志,你對你三叔一家叛國有什么看法?”
“嘎嘣……”祝余安口里嚼著的麻花卡住了。
他瞪大了眼看著扭頭看著他的鹿嬈,覺得此刻她臉上的防毒面具像怪獸。
[不是,這么直接的嗎?]
祝余安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但想到人家女同志問都問了,而且還是這么嚴肅的話題,他有必要表達一下自已的態度。
他把嘴里的半截麻花拿出來,坐著身子,嚴肅地說道。
“雖然祝淮年一家已經和我們劃清關系,但血脈相連,出了這樣的事我和我家人依舊是有責任的。我們早就表態過,愿意承擔后果,更愿意將功補過,配合組織調查。
“另外,對于祝淮年和祝湘君的行為,我可以很負責任的代表自已和家人表示強烈反對,我絕不認同這種行為,堅決和此等罪惡行徑戰斗到底!”
他越說越氣憤。
原本對三房那點憋著的火又騰騰燃燒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大山岙把祝湘君提起來審問。
但他不能。
他這次上山后已經接受過一次組織的教育,也徹底明白祝湘君及其父親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們還要留著祝湘君釣魚,把背后的人全都抓出來!
“令人發指!”祝余安罵道。
鹿嬈見他氣得頭頂要冒煙的樣子,好心地指指他手里的吃食:“你繼續吃。”
祝余安情緒緩和下來,點點頭繼續嘎嘣嘎嘣吃起來。
鹿嬈見狀,就又扭過頭來,問:“你覺得你家其他兩房還有敵特嗎?”
祝余安嘴里的牛肉干卡在了喉嚨里,他拼命地捶了捶胸膛。
鹿嬈給他遞過去一搪瓷缸子茶水。
“謝謝。”
祝余安很有禮貌地道了謝,把一茶缸子水喝完才把那半塊牛肉干順下去。
傅照野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放慢了車速。
“我……”祝余安想起鹿嬈的問題,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我不確定。”
他嚴肅地說道:“我家里已經自查過了,我是愿意相信家人的清白的,但凡事都有萬一。
“前陣子通過組織的教育,我已經知道那些人無孔不入,就算有時候已經成了他們的幫兇自已卻不知情。”
鹿嬈點點頭。
確實有這個可能。
這次他們抓到的那些人里,有一部分人就是這種被利用了還不自知。
祝余安義正言辭地說道:“同志們放心,如果我家人有問題,我第一個去拿下他們!”
他說著,眼圈都紅了。
鹿嬈已經非常確定他的態度,前兩個問題拋磚引玉,真正的殺手锏出發。
“祝余安同志,你知道鹿家寶藏嗎?你祝家有沒有關于寶藏的故事?”
祝余安愣住:“鹿家寶藏?這個滬市的人很多都知道,我在京市的時候也聽說過一點。”
所以問題的重點不是鹿家寶藏,而是后面一句。
鹿嬈問得直接,加上前面兩個犀利的問題,讓祝余安已經適應過來,他回答后面的問題時,也沒多少隱瞞,僅僅思考了幾秒,就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