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還想掙扎。
可郝桂芳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突然笑了一聲,用滿是嘲諷的語氣說道:“還裝什么不明白?你收我錢的時候,不是越多越好?”
“我……”
男人臉上血色退得干干凈凈,這時候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面前這具尸體就是他的老娘。
他忽然明白過來,猛地看向郝桂芳:“是你殺了我娘?”
不然如何解釋他娘被埋在地里,而郝桂芳易容成了他娘的樣子在他家里裝病?
他說昨天他娘怎么突然生病了,原來是換了人了,好裝病以防被他們發現!
“你為什么要殺我娘?”他鐵青著臉問道。
郝桂芳嘲諷一笑:“買命錢你都收了,我要你老娘的命怎么了?你現在反水也沒有用!”
她說著抬頭冷冷地看了鹿嬈和走過來的傅照野一眼,眼中都是決絕。
她知道,面前這兩個人是特意過來抓自已的,她這次徹底栽了!
“你!”男人聽到郝桂芳的話,眼睛猩紅起來,趴在老娘的尸體前嚎啕大哭。
他是收了郝桂芳的錢。
兩個月前,郝桂芳過來探親,住在隔壁親戚家,和他馬上就勾搭了起來。
郝桂芳竟然給他這種老漢倒貼錢,出手大方,他很滿意,就連他婆娘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有錢有糧入賬就很開心。
漸漸的,他明白過來郝桂芳就是干拉皮條生意的人販子。
郝桂芳給他錢,讓他打一些掩護,他也答應了。
“我只當她是當當介紹人,背地里掙點錢,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殺我娘。”男人哭著說道。
可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么個模樣姣好的女人主動倒貼他,沒有貓膩才怪。
他收了郝桂芳的錢,拿了她給的好處,那就是默認讓她為所欲為了。
也正因為和郝桂芳的這些勾當,所以才對她毫不設防。
“你就是前天過來找我娘嘮嗑的時候,把她殺了,然后自已替代了她!”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錯。”郝桂芳大方承認了。
害死一個老太婆對她來說,是干的最輕的一件事了。
她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你這個畜生!”男人怒喝,然后害怕地看向鹿嬈和傅照野,“兩位同志,我真的只是以為她是個介紹人,我真的不知道她這么惡劣……”
鹿嬈淡淡地說道:“那你就這樣以為吧。”
她說著,提起渾身痛得發抖的郝桂芳就出了院子,往停在外面的吉普走去。
傅照野緊隨其后。
“他們,就這樣走了?”
男人一愣。
他媳婦也幽幽轉醒,不安地去拱自家男人。
“大山,咱們是不是沒事了?沒錯,咱們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個女人作惡應該牽連不到我們的對不對?”
男人也想說是。
可剛剛那兩個同志,直接把郝桂芳的手都砍斷了,他覺得自已夫妻倆肯定不會被這么輕易放過。
況且,郝桂芳干的就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夫妻倆已經當了她的幫兇了。
就在這時。
他聽到“咻”的一聲。
只見那個身形高大的惡魔朝天放了一個信號彈。
隨后就聽到汽車遠去的聲音。
他媳婦驚喜地喊道:“走了?大山,我們沒事!”
男人卻在顫抖。
剛剛那枚信號彈……
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一隊荷槍實彈穿著防護服的人沖了進來。
“不許動,我們是公安!”
男人的心頓時涼了。
“我們完了……”
……
夫妻兩人以及院子里的死尸的事情,自然是交給公安同志們。
鹿嬈和傅照野開車直接去了公安大樓。
怕夜長夢多,上車后鹿嬈就對郝桂芳實施了審問。
一包強效聽話迷藥下去,郝桂芳問什么答什么。
“我確實是京市人,大雜院大火后,我得到命令過來支應平潭市的行動。
“主要是輔助蘇志祥開啟疫病,好給潛伏在平潭市的同伙制造機會,讓他們協助祝湘君和樂青青去山里找寶藏。
“為什么我能平安到平潭市來,而不是派更安全的人過來做這件事?因為我和樂大頭是平級,他控制那些死士,我給那些死士便利,他想害我還不夠格!
“我早就做了兩手準備,所以當祝家三房暴露的時候我就立刻著手來平潭市了,我要來將功補過。如果我行動不夠快,我就會被樂大頭取代,他一直想把我的門路也占了。”
鹿嬈聽到這里,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樂大頭,樂青青的父親,這條線索終于有實證了。
只是他在京市如今地位特殊,之前怕打草驚蛇,鹿嬈和傅照野的人并沒有去找過他。
現在有郝桂芳的口供在,他們終于可以進一步了。
鹿嬈繼續問道:“你的上級是誰?”
郝桂芳搖搖頭:“我不認識,我們全部都是單向聯系,我無法主動聯系到上級。”
接下去,她說了一些聯系的細節。
總體上都和潛伏在青山鎮的死士接取任務的方式一樣,沒有可以推敲的地方。
但鹿嬈敏銳地覺察出一點郝桂芳的不同來,她問道:“你們彼此之間都不認識,為什么你和樂大頭卻會知道彼此的身份?”
郝桂芳乖乖回道:“因為我聰明,我最先發現我一直提供便利的人和樂大頭有關,我看著他一步一步往上爬,混得越來越好,我怎么甘心?”
“所以我就去和他攤牌了,他也有自已的小心思,我們這樣的人怎么甘心做別人的狗呢?我們可不是那些腦子被訓壞的死士,我們是懂得給自已留一線的。
“樂大頭聽到我的來意后,就答應和我結盟,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上級的線索。”
鹿嬈聽到這里,直接給了她一拳。
去他娘的。
他們給自已留一線,然后把別人趕盡殺絕!
“你……”郝桂芳被這一拳打得人蘇醒過來,暈乎乎地看到面前又是那個戴著防毒面具的惡魔,立刻掙扎起來。
鹿嬈冷冷地看著她,當著她的面掏出一包聽話藥粉,灑向她。
“不,你不能這樣做,我不要……”
郝桂芳話都沒說完,就又陷入了迷瞪。
鹿嬈就是要折磨她。
她不是很喜歡玩弄別人的生死嗎?
手上沾滿鮮血卻毫無懺悔之心,視生命為草芥。
這種人,再怎么折磨她都不為過。
見郝桂芳又陷入迷瞪當中,鹿嬈說道:“把你和樂大頭找到的上級線索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