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俞眠沒太忍心。^x¢7.0!0+t¢x?t′.,c-o`m′
趁人家虛弱的時候采補,不好不好。
眾人殺得正酣,天空中的無數道光門卻忽然開始淡了下去,就如同炊煙慢慢散開。
上千道光門就這么消失了幾近一半,而環視地上的人群,也死了大半。
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若是照這個趨勢殺下去,那最后能走出神淵的寥寥無幾。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說是這么說,但這幾百道光門,該如何選擇。
而仍舊有不死心的,趁著眾人愣神的瞬間發起攻擊,一時間場面亂成一團。
俞眠原本想著繼續看戲,可懷里的人卻有些糟糕。
“好燙。”
貼著肌膚都受不住的溫度,俞眠將黑狐貍掏出來放在衣袖臂彎上抱著,可隔著衣袖都能感受到這熱意。
“修士也會發熱?”俞眠疑惑。
她從儲物袋里倒出一些鏡無危往常準備的靈藥想給他塞進嘴里,可那些靈藥竟在入口的時候就潰散開來。
更糟糕的是,黑狐貍頭上的毛開始逐漸淡下去,俞眠知道這是幻形受到影響,即將恢復人身的征兆。
“嘶——”俞眠看了圈還在撕斗的人群,“這樣下去不行。”
若鏡無危以這種虛弱的狀態出現在這些人面前,怕不是他們這些人就要淪為魚肉了。
這種發熱的狀態明顯太過于異常,神淵里又沒有大夫,她再不出去都怕這人給自己燒沒了。¢精-武^小!說?網′ !免.費*閱^讀¨
可,若像他說的那樣,外面的人知曉他境界跌落,那他們豈不是一出去就要面對一群人惡意的質問或者攻擊。
話又說回來,要是跟這些人一起出去,他們面對的敵人不就更多了嗎。
這么想著,這些人還是在里面死完了比較好。
俞眠的腦袋瘋狂轉,思考著合理的對策。
旁邊的云崢突然湊過來:“師娘,你頭上冒煙了。”
俞眠捂腦袋,震驚:“真的嗎?”
末云無語:“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俞姑娘,有問題不如跟我們說說,大家一起想辦法。”
俞眠默默地把黑狐貍遞到他懷里,末云首接丟了回來:“怎么這么燙!”
俞眠抱著鏡無危,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快速從他身體里流逝出去,又悄無聲息進入了她的身體。
“不知道,我給他喂過丹藥也沒用,而且——”
都不用她說,幾人也看見這黑狐貍的形態己經開始不穩定了。
末云幾人開始商議起來,可事實證明,人多也并不一定力量大,他們討論的過程跟俞眠的思路差不多。
她在旁邊聽著,竟在這片混亂中還生出了自豪感,原來不是她不聰明,而是鏡無危腦瓜子太好用了。
討論中,莊子文卻突然皺眉:“俞姑娘,你不覺得有些太熱了嗎?”
幾個人都站在俞眠旁邊,討論得入神。\x·q?i+s,h¢e*n¢.?c_o′m¢如今聽他這么一說,末云二人也發現周圍溫度有些高了。
低頭看去,那只黑狐貍己經逐漸消退扭曲,維持著搖搖欲墜的術法。
他們跟俞眠保持著距離,都感受到了這份灼熱。
看他們都各自后退了一步,甚至末云還面色嚴肅地伸手試探:“這不對,這溫度放在普通人身上都要著了。”
俞眠大為疑惑:“有那么熱嗎?”
她的手掌還托著,只是覺得比凡人發熱要燙一些,并不覺得有那么夸張。
而這份灼熱迅速擴散了開來,連坐在他們旁邊的司徒越和凈空一行人,都紛紛退了開來。
俞眠左瞧瞧右看看:“真的很熱嗎?”
她低下頭去,卻被嚇了一跳,懷里的黑狐貍己經完全失去了黑色的外貌,皮膚下隱隱浮現火紅色的光。
俞眠心里一驚,趕忙搖人:“懷瑾,懷瑾?你醒醒啊!”
才將這己經不知道稱之為什么形狀的東西舉起來,那軀體便開始伸長變化,浮現人形。
灼燙的熱浪轟的一下震散開來,還在廝打人群都停了下來。
俞眠不覺得燙,可她能看見眼前的空氣都熱得有些扭曲。
“俞姑娘,你沒事嗎?要不你也離遠一點?”末云離她己經有些距離,都需要靠喊來提醒她。
俞眠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感受著胸腔里澎湃的力量肆意震顫著。
鏡無危身體里的靈力流入了她的身體!
轟——頭頂嗡鳴作響,恐怖的雷聲在眾人頭頂炸了開來,可這是在神淵,哪兒來的雷。
抬頭望去,上百道光門若隱若現,似乎維持的力氣不夠,虛假的出口逐漸消失。
而神淵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也顧不得再讓人自相殘殺,神淵之眼帶著黑色的虛無快速接近。
眾人大驚:“趕緊走!看這樣子再不到半刻鐘,神淵就要完全被吞沒了!”
可哪個才是生門?
俞眠無暇管旁邊的騷動,只覺得自己的經脈快要撐不住了,又兇又燙的力量裹挾著兇猛的情緒瘋狂涌入。
“懷瑾……快停下,夠了……”
而那股力量像是要將自己的一切都給她一般,洶涌地流入她的身體。
一邊是神淵之眼逼近,一邊是越發灼燙的熱浪,有些人實在忍不住心慌,飛身朝某個光門而去,隨后再也不見蹤影。
是的,即便有人以身試險,他們也很難知曉這條路究竟是不是真的。
熱浪滔天,俞眠抵不過那力量,暈了過去。
俞眠想,等到醒來一定要罵他一頓,都吃撐了還喂,還喂!還沒見哪個狐妖是被撐死的!
暈倒前,腰間一雙有力的臂膀摟住了她。
旁觀的司徒越感受到了冰冷的注視,下一瞬,她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拉起,不由自主朝著某扇光門飛去。
.
俞眠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把那氣人的鏡無危按在地上從頭到尾盤了一頓,所以這是個美夢。
那種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的得意感,充盈著胸口,愉快得她都笑了起來。
笑得太開心,俞眠把自己笑醒了,可睜開眼映入視線內的卻是神淵外西方大會召開的場地,半空中幾千雙眼睛都盯著她。
咧開的嘴一下收了回去。
什么情況,就睡了一覺是給她帶哪兒來了。
“你醒了。”淡漠的聲音自身后而來。
精壯的小臂從她后腰穿過來,摟住了她,這是個極為親密的姿勢。
摟住她的人卻沒有了那熟悉的藥香氣,縈繞在俞眠鼻腔里的是股干燥得像是被曬透的林木。
她猛地轉過頭去,光潔的胸膛袒露在外,上面一絲不掛。
俞眠抬頭,那臉是鏡無危沒錯,就是感覺看她的眼神有點不一樣。
那雙眼很淡漠,毫無感情,可現在俞眠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懷瑾,你為什么不穿衣服?”
鏡無危淡淡看她一眼:“不清楚,被燒了。”
俞眠點頭,哦,是被燒了啊,我還以為你開始騷了。
不對!
她突然低頭,看見褲子還在,莫名松了口氣。
下巴突然被抬了起來,盯著她的那雙眼極其冷漠:“告訴我現在應該做什么,主人。”
俞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