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峪謹出了門確實沒有立刻就離開,盡管今天已經和陶枝一起吃了晚飯,但他還是不滿足,想要在有她的地方多待一會。
足足在車里坐了三十分鐘,他剛系好安全帶打算啟動車子,結果就看到一輛邁巴赫駛來。
他起初只是打算讓道,卻沒想到那車子在陶枝家門前停了下來。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想看看,是誰這么晚來找她。
車門打開,從上邊下來了一個氣質出眾的男人,男人揮手讓送他來的車離開了,而后就開始神情頹廢的按門鈴。
謝峪謹沒見過歐漠,但他私下打探過,有關于陶枝的一切,他都在察覺自已的心意后去盡所有可能了解。
陶枝和歐漠的事情鬧的不算小,現在已經是稍微有點門道的人都清楚緣由了。
所以他也從個別合作伙伴的口中探聽出了一些消息,而后自已在網上查找了關于歐漠這個人的一切。
四大龍頭,豪門底蘊,家族繼承人,長相不凡,能力出眾,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只不過眼睛和腦子應該不是很好。
謝峪謹雖然沒有真正的見過他,但是關于歐漠的照片他卻看了不少。
從身影和側臉來看這個人就是是陶枝的前夫,歐氏的總裁歐漠。
眉頭微微皺起,這人大晚上喝醉了來找陶枝肯定沒好事。
擔心發生什么意外,所以他沒有選擇離開。
陶枝別墅的第一道院門平時是不會攔著誰的,蜘蛛和飛鷹也會在看清來人后就匯報開門,但這人連大門都進不去,就說明陶枝不愿意見到他。
剛想下車將人弄走,手才解開安全帶就看見按門鈴的人被陶枝的保鏢推了出去。
謝峪謹頓了頓,選擇再等一會,果不其然沒一會那人又回來了。
這次他按了幾下門鈴后就走開了,謝峪謹也沒覺得他是放棄了,當即就下車追了過去,結果圍著別墅繞了一圈沒看見人,以為人真的走了,但他還是不放心折返。
站到陶枝家門口,門沒關嚴實,他也隱約聽到了兩句對話。
那個男人居然在里邊,還要給枝枝當狗?
謝峪謹吸了口氣壓下心里升騰而起的厭惡。
當枝枝的狗?他想得真美他。
心里這樣想著,謝峪謹面上的表情卻十分平淡,只不過捏緊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他伸手敲門,才觸到大門就開了條縫,他輕輕一推就開了,然后就撞見了現在這一幕。
想象中男人抱著陶枝大腿糾纏的樣子并沒有出現,反而是高大的身影卑微的跪在地上,她坐在臺階之上,那把普通的木椅仿佛成了她的王座,她神態高傲眼眸低垂,就那么看著地下為她仰頭的信徒。
謝峪謹的心先是狠狠的撞擊了心口兩下,繼而就是一股想要為她獻上一切的想法占據他的大腦。
一個被拋棄的人,有什么當狗的資格?
目光移向石板上跪著的男人,這是謝峪謹第一次見到歐漠本人。
比起新聞和那些商業合照上,他本人長的更為出塵。
氣質優越身形高大,目光投向他時帶著壓迫與審視,盡管他現在處于低位,但氣勢卻一點都不弱。
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男人就站了起來,他目光與他對上,眼尾還帶著沒有退卻的紅意,眸中卻已經帶了狠意,他眉頭皺起上下打量著他。
眼中的敵意濃的快要冒出來化作刀刃將他扎死。
幾乎是一瞬間,謝峪謹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壓根沒有喝醉。
“怎么?東西忘拿了?”陶枝看向謝峪謹淡淡道。
謝峪謹踏進大門低垂著眼眸平靜的路過歐漠走到陶枝跟前。
“不是,剛要離開看見有人砸門,擔心發生什么意外,所以想著回來看看?!?/p>
“門沒關嚴,我貿然推開了,抱歉。”
“你沒事吧?”他說著眼神上下打量陶枝,見到她沒什么異常才放下心來。
陶枝看了一眼門,剛才蜘蛛剛說完話歐漠就從墻上掉下來了,應該是沒來得及關,不過也不影響。
“我沒事,他還傷不了我?!?/p>
就歐漠,她確實沒放在眼里,所以才會允許他跪在這里和她說話。
不過謝峪謹,半個小時前就離開了,居然還在門外撞見了歐漠?
眼神朝他看了看,卻并沒有質問他的意思。
這人就是這樣,想靠近,但是總是過于迂回。
歐漠聽到這話眼神微動,望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越發不善。
這樣熟稔的語氣,關心的姿態,以及看向他時那不喜的神情,他是誰?和陶枝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這么晚還能來她家?
她不是和游云歸關系匪淺嗎?她不是和盛霽川有牽扯嗎?還有霍家那個小子,怎么又多出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礙眼家伙?
為什么總有這么多煩人的蒼蠅來圍著她?為什么她能容忍他們隨意接近她對她示好而他卻不行?
他哪里比這些人差?
好想將這些人都撕碎,讓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和老婆兩個人。
這樣是不是她就能多看看他了?
謝峪謹當然也察覺到了歐漠的敵視,他斂下眼中的神色,狀似不經意的問:“我以為我已經夠冒昧了,沒想到......這位是?”
陶枝聽到他的話,噗嗤笑了一聲:“他啊,一只醉酒的煩人蒼蠅罷了?!?/p>
歐漠在陶枝說出這話時眼神受傷的望向她,他以為陶枝起碼會說他是她前夫,這樣他們之間也還算有牽扯,卻沒想到陶枝連他是她前夫都不愿意承認。
上一秒說別人是煩人的蒼蠅,現在這只蒼蠅就變成了他自已,還是被她當著一個小白臉的面這樣說。
他心里又痛又澀卻又無法反駁,只能將怒氣轉移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身上。
謝峪謹聽到陶枝的話后微微皺著的眉頭松展開來,看來枝枝很討厭她這個前夫。
不過這人也確實討厭,一個合格的前夫就該像死了一樣,這樣跳出來膈應人,是個人都會討厭他吧?
“居然是喝醉了嗎?剛才我都沒有看出來。”
他說著目光一轉,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陶枝腳上的傷口,抬起頭對著陶枝溫柔道:“現在有些涼了,你腳上還有傷,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在外邊待太久傷口會沾染細菌,可能會影響你的傷口恢復?!?/p>
“還有心情也很重要,如果因為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影響心情也會耽誤恢復。”
“況且醉鬼太不可控,我怕…”
陶枝目光轉向謝峪謹,覺得這人說話很有藝術。
她本來也是打算回去休息的了,不過她也愿意給他遞這個臺階羞辱歐漠。
“嗯,你說的對?!?/p>
“確實不該因為一些不重要的人浪費心情和時間。”
“至于醉鬼,丟出去吧?!?/p>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那突然出現的不知哪來的小白臉還明里暗里的嘲諷他,歐漠的怒火被輕易的挑起。
他不是沒腦子,怎么會聽不出來這人句句都在針對他?
他本來就因為被陶枝拒絕而失落,又被這人瞧見了他狼狽的模樣,常年受慣追捧的他,哪里能容忍一個不知道姓名的家伙來嘲諷他?
加之喝了酒,他神經本就敏感脆弱,在對上謝峪謹那帶著看似平淡的眼神時,他頓時就壓不住胸口的戾氣。
“你算個什么東西?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謝峪謹聞言表情平淡眼眸低垂,開口時聲音清冷:“這位…醉鬼先生是什么很值得在意的人嗎?”
陶枝嗤笑一聲搖頭:“前夫而已。”
謝峪謹恍然大悟,在陶枝看不見的角度,那以往平靜無波的眸子中卻帶了深意:“啊,原來是前...前夫啊?!?/p>
“原來陶小姐的前夫是這副樣子,那難怪......”
“你住口!”
謝峪謹話并未說完,歐漠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揮起拳頭就朝他砸了過來。
謝峪謹是和陶枝在一起的,歐漠沖過來的時候謝峪謹非但沒躲,反而主動上前一步迎了上去,剛好擋在了陶枝身前。
這么容易激怒嗎?那他也只好利用一下這位前夫哥了。
“嘶~”
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謝峪謹卻反而看著歐漠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