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特別的輕柔,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時,脖頸癢癢的。
可她此刻的心,卻慢慢地平靜下來。
他的這句話,就像是一陣鎮(zhèn)定劑,讓她產(chǎn)生了一股濃烈的安全感。
“好了。”薄盡延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天塌下來,我替你頂著,而且有我在,這個天塌不下來……”
她自然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意思是說,如果薄津州若真的想要搞事,他是堅決不容許的。
男人在她的額前,落下一道輕盈地吻。
桑若靠在男人胸膛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眸。
由于陳安妮出差還沒有回來,周日桑若只好帶著孩子去了醫(yī)館,讓她在休息室里玩積木,看自己喜歡的故事書。
今天是節(jié)假日,患者幾乎是平日里的兩倍,一直忙到下午五點左右,桑若才暫時休息了一會。
她準備去看一眼孩子,結(jié)果門口走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桑若睨見進來的人,面色驟然間沉下來。
進來的人,是薄津州。
男人闊步走到她的面前,嗓音沉沉:“跟我聊聊吧!”
桑若漠然的回應(yīng)他:“我跟你之間,還有什么好聊的?”
“我在外面等你。”薄津州直言不諱道:“馬上出來。”
口吻很堅定,幾乎讓人不容抗拒。
桑若怕他等會又在醫(yī)館鬧事,沉思了一瞬后,終究還是走了出去。
薄津州站在黑色卡宴的車頭,早已點燃了一根香煙,坐在車頭前,看著她一步步靠近。
桑若停下步子,冷冷地問:“有話快說。”
男人彈了彈指尖的煙灰,目光依舊淡漠似水:“跟我的小叔,進展到哪一步了?”
此話一落,桑若的睫羽,本能的輕微一顫。
看樣子,他是真的懷疑他們在一起了。
桑若故作鎮(zhèn)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薄津州沒等她把話說完,就陰沉著臉繼續(xù)問道:“跟他上過了,是吧?”
桑若放在兩側(cè)的手,指尖不由自主的掐緊。
沉默半響,她才輕聲道:“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guān)。”
“啪——”
男人將手中的香煙丟到地面,隨后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腰。
“你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管,但小叔不行!”
“我有說我跟他在一起了?”桑若掙扎了一下,繼續(xù)道:“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
“他前幾天在有風樓過夜了!昨天你也去了琴園灣!”薄津州一瞬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你還說什么事情都沒有?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跟你已經(jīng)離婚了!還把手伸得這么長做什么?你管得倒是挺寬的……”
“我說了,誰都可以,唯獨小叔不行!”薄津州嗓音提高了些許分貝:“而且你和他在我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吧?給我?guī)н@么大的一頂帽子,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呵。”桑若冷冽一笑:“要論帶帽子,不是你先提前給我戴了嗎?還為了那個女人,親手把我送進監(jiān)獄,如果真要追究起來,我早該將你千刀萬剮了!”
“薄燼延和梁語欣沒辦法放在一起談!薄燼延是我的小叔,日后你們?nèi)羰钦娴某闪耍袷裁丛挕?/p>
“如果真是那樣,我不介意薄總,喊我一聲小嬸。”
桑若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把將他給推開,嗓音沉沉的。
薄津州氣得,額前瞬間暴起青筋。
下一秒,他迅速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頜,力道持續(xù)在握緊。
嗓音陰沉到了極致:“你膽子是真的不小啊!還像當我的小嬸?你信不信我真的會弄死你?”
男人眼底的狠厲,越發(fā)的深沉。
此刻如同化身一個巨大的獵豹,仿佛隨時都要撲上來,徹底將她撕咬,吞入肚子里。
桑若周身的氣壓,也跟著冷到谷底。
她伸出手來,一把扯開男人的臂彎,面頰被他捏得通紅,痛意后知后覺的開始蔓延。
她往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道:“那你就放馬過來,要是弄不死我,你就不是個男人!”
下一秒,她快速轉(zhuǎn)身,重新回了醫(yī)館。
身后傳來男人幾近崩潰的喊聲:“桑若!”
她始終未曾回眸,走得極其的瀟灑。
薄津州看著她進門的背影,眼底的那片猩紅,格外的顯著。
雙手早已握成拳狀,太過用力的緣故,雙拳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他不是不敢動桑若,但她的背后是薄燼延。
若是真的敵對起來,估計小叔會使出一切手段,把他往死里整……
眼下的處境,好像跨入了一個死局,進退兩難。
薄津州轉(zhuǎn)身之后,把拳頭重重地砸在車頭上,隨即攤開掌心,支撐著車頭,視線看著上面的雪花,心里一陣拔涼。
為什么偏偏是小叔?
如果真的是小叔,他簡直束手無策啊!
這個女人的報復(fù),實在是太狠了……
緩和一瞬后,薄津州掏出手機,撥打了特助白宇的電話。
“薄總,您找我嗎?”
薄津州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后才淡淡道:“把桑若身邊的眼線撤了。”
白宇有些詫異:“薄總,您不找桑小姐背后的那個男人了嗎?”
他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怒意:“你就按照我說的做!”
白宇迅速回應(yīng):“是,薄總。”
掐斷電話后,他再度抬眸看向醫(yī)館。
桑若正站在前臺,和陳霧野不知在談些什么,臉上泛起淺淡的笑意。
一想到這個女人,躺在小叔的身邊承。歡,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不斷的撕扯著,難受得難以喘。息。
傍晚,安鼎集團會議室。
薄燼延開完會議之后,靜靜地坐在主坐上,復(fù)盤新項目會議的重點,遲遲沒有離開。
章業(yè)候在一旁,也沒有離去。
門口傳來敲門聲,阿城推門而進。
“薄先生。”
薄燼延視線從文件上移開,抬眸瞥了他一眼:“有事?”
“今天我在桑小姐醫(yī)館附近蹲點,發(fā)現(xiàn)薄津州來過,和桑小姐起了一些爭執(zhí),隨后那些潛伏在桑小姐身邊的眼線,全部都撤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