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翊寒和肖霆瞬間聽懂。
兩人同時低頭，抿著嘴偷笑。
不得不說，顧璇的詞匯還是蠻多的。
陰陽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陸北臣和顧晏平時眼里只有工作，估計一時半會也沒聽懂。
但兩人能聽得出來，這不是什么好話。
“行了，你們趕緊走，別耽誤我和禎禎點菜。”
顧璇直接趕人。
肖霆忽然賤兮兮地說了一句：“要不我留下陪你們吃，我也不喜歡喝碧螺春，我還是比較喜歡喝烏龍茶。”
“你們介意多我一個嗎？”肖霆看著姜禎和顧璇，詢問道。
姜禎和顧璇對視了一眼。
兩人搖頭。
顧璇：“不介意，但肖律師要是愿意買單，就更好了。”
肖霆：“買單這種小事，沒問題。”
說罷，他已經拉開椅子，坐下了。
封翊寒：“要不，我也留下？”
他看向顧晏和陸北臣，說：“你倆陪舒然吃吧，我留在這，我正好還有事和老肖說。”
他話音剛落，就拉開顧璇旁邊的椅子，自顧自地坐下。
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和詭異。
陸北臣等人，則是坐在她們隔壁的空桌。
相比較之下。
顧璇她們這一桌聊得比較愉快，笑聲也多。
相反，陸北臣和顧晏他們這一桌安靜得大眼瞪小眼。
他倆除了工作之外，平時話本來就不多。
沈舒然主動開口，挑起了話題。
但沒聊兩句，就冷場了。
肖霆和姜禎她們講起了他以往遇到的奇葩案件。
顧璇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肖霆說：“我有個當事人，遠嫁，跟她老公結婚沒一個月，她老公就和前女友和好了，不僅要跟我的當事人離婚，還要求退彩禮。”
顧璇：“啊？這么離譜嗎？最后呢？官司誰贏了？”
肖霆：“自然是我的當事人贏了。”
“還有，我一個當事人的老公和她表姐有不正當關系，被發現后，不僅不道歉，還要求我的當事人凈身出戶。”
“……”
顧璇和姜禎聽了好幾個案例。
這世間還是太顛了。
顧璇感嘆一句：“看來，結婚還不如單身的好。”
封翊寒在桌子底下踢了肖霆一腳。
“行了，你再說下去，她們兩就要恐婚了。”
肖霆：“我這是給她們提個醒，結婚要謹慎，要擦亮眼睛。”
顧璇：“肖律師這話，我很認同。”
姜禎也同意，點了點頭。
吃完準備離開時，顧璇去了一趟洗手間。
姜禎在外面等她。
正好沈舒然也在。
姜禎并沒有打算和她有過多的交談。
可沈舒然卻主動和她搭話。
“姜小姐，我聽阿臣說，你要去英國留學了？”
姜禎聞言，微微蹙眉。
陸北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八卦了？
他居然會跟沈舒然說起她的事，還真是少見。
沈舒然這是想告訴她，她和陸北臣之間無話不聊嗎？
姜禎秉承著骨子里的禮貌，微笑著點了下頭。
沈舒然一臉和善地笑著：“我有幾個朋友也在英國，你到時候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阿臣之前跟我說過，他一直把你當妹妹，那你也不用跟我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
姜禎：“……”
她依舊保持禮貌的微笑。
“誰跟她是一家人啊？”
顧璇聽完姜禎說的話后，直接翻了個白眼。
“這沈舒然還真的是臉皮挺厚的，她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這話來的？”
“她居然還說臣哥把你當妹妹，她有見過那個哥哥會娶自己妹妹的人嗎？”
姜禎看她氣鼓鼓的，像只小河豚，笑了笑。
“別生氣，沒必要。”
“她突然跟我說這些，估計也是想惡心我，只是她不知道我壓根就不在乎了。”
沈舒然確實也如葉知夏說的那樣，藏得挺深的。
她今天說的這些話，聽上去很正常，實則暗地里全是諷刺。
不愧是沈家人，都挺會演戲的。
“臣哥也是，怎么什么事都跟別人說，嘴巴沒個把門！”
“也不一定是他說的。”
兩世了，姜禎自認為自己還是有些了解陸北臣的。
有些地方，她確實看不透他。
可有些地方，她還是了解他的。
他不可能主動和沈舒然提她出國的事。
一是他沒這個閑心，二是他不會主動在沈舒然面前提及她。
除非是沈舒然問得他，亦或者沈舒然找人查過她。
不管是那種，姜禎也不想去過多的猜測。
沒意義。
姜禎的飛機是下午四點半的。
上午她去了一趟陸家老宅。
看望老夫人。
“奶奶，你要是無聊了，想找人聊天，你就給我發信息，有空了，時間合適的話，我會給您打視頻的。”
“好，奶奶記住了。”
老夫人給她封了一個大紅包。
姜禎本不想要的。
老太太說：“這是給你的新年紅包，不許不要。”
姜禎這才收下。
老太太：“你不回梅苑和你姑姑說一聲？”
姜禎搖頭，“不去了，沒什么好說的。”
“行吧，那你自己一個人在國外，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聽說外面挺亂的，要是實在待不下去，就回來，知道嗎？”
老太太跟她說了很多，大多數都是讓她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姜禎：“放心吧，奶奶，我知道。”
……
她在陸家老宅陪老太太吃了午飯，就離開了。
回到公寓，拿了行李箱，就去了機場。
她沒有帶很多行李，有些東西，她打算在那邊安頓下來后，再讓顧璇給她寄過去。
姜禎沒委屈自己，畢竟要飛十幾個小時，她直接買了頭等艙的位置。
上了飛機后，姜禎就戴著耳機，看起了書。
直到聽到廣播，飛機準備起飛，她才取下耳機。
“你好，先生，這是給您更換的新毛毯。”
“好，謝謝。”
一道沉涼且磁性，又熟悉的聲音傳入姜禎的耳朵。
她猛地轉過頭。
陸北臣那張熟悉的側臉，就出現在她眼前。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也回過頭。
兩人四目相對。
姜禎眼底全是詫異。
她滿腦子都是疑惑。
陸北臣似乎猜到她想問什么，索性就先一步開口解釋道：“我正好要去英國出差。”
姜禎聞言，壓根就不相信他說的話。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巧合到，和她在同一架飛機上，還坐在隔壁。
可姜禎又無法用其他的理由來解釋這個巧合。
總不能，陸北臣是因為她，才這么做的。
想想都覺得更不合理。
所以，姜禎只能用巧合來說服自己。
她深呼吸一口氣，什么都沒說，放下手中的書，然后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