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之不緊不慢地熄了手機屏幕看向他。
薛欽道:“她們和熵馳汽車的鄭華平發生了一點誤會,不過一天之內就解決了。”
空氣靜默了幾秒。
梁翊之淡淡問:“就這?”
薛欽微微低了低頭,“有時候沒有特別的消息,就是好消息呢?”
梁翊之眸色變得晦暗不明,“對所有的行程再進行壓縮,三天后我要去琨市。”
薛欽,“……”
真好,不僅覺不用睡,連飯都不用吃了。
……
季縈難受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好轉。
醫生說可以給她吃一些清淡的流食,于是梁硯川便馬上安排她的早餐去了。
蕭夏為她撥開額前凌亂的碎發,仍對她不要命的做法耿耿于懷。
“一定要保住青燧嗎?青燧比你的命重要?”
季縈深呼吸,聲音微弱卻堅定,“如果不想一輩子這樣受制于人,就要保住青燧,總有一天,你會站在青燧的塔尖上,接受別人的仰望。”
蕭夏一下明白了,“放心吧,青燧現在一切正常,你的事,除了梁硯川,我誰都沒說。”
季縈點點頭,這樣最好。
梁硯川買來了現做的米糊,并且給還帶回了一個消息。
“剛才兩輛救護車開進醫院,你猜我看見誰了?”
季縈看向他,不接話。
梁硯川把米糊放到窗邊吹涼,“是鄭華平和他的助理,聽說兩人都是酒精中毒。”
他笑了起來,“我還沒想好怎么動手,誰這么仗義呀?”
蕭夏眨眨眼睛看向季縈,“會不會是他?”
梁硯川在,她沒有直接提那個人的名字,但季縈聽懂了。
“我……不知道。”季縈低頭看了一下手機,“你打聽一下吧,如果是他,代我道聲謝,如果不是就算了。”
很淡的語氣。
蕭夏心里微微一沉
感覺這兩人還沒正式開始,就走到盡頭了。
……
此刻,妄淵居。
顧熠趴在床上,都已經過去一天了,還不能走路。
也不敢躺著睡,因為一用點力,皮燕子就疼。
那兩貨,不是人類。
因為人類玩不出那種花樣,把他當成玩偶,差點把他弄死。
顧恭領來護士給他輸液,并且給他帶來了青燧已正常運營和鄭華平喝壞了一個腎的消息。
顧熠怒不可遏地砸了手邊的水杯,又輕嘶一聲。
正在給他輸液瓶里注射針藥的護士,嚇得手抖了一下。
不過他沒有在意,而是吼道:“誰在幫那個女人!”
溫聆雪在旁說道:“這不還是得怪你嗎?我說過他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現在應驗了吧?”
“閉嘴!”顧熠惡狠狠瞪她一眼,“她以為她能憑好運躲過牢獄之災嗎?”
溫聆雪撇了撇嘴,“說什么要走上一條洗白自己的路,但你不用自己最擅長的手段,根本奈何不了她,所以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顧熠,“你過來。”
護士推好了針藥,要退出去。
顧恭打了個岔,問道:“昨天都沒有別的針藥,今天為什么有?”
護士忙應道:“熠少爺的炎癥控制得不好,為了讓他能盡快下地,所以醫生加了另一種抗炎藥。”
“出去以后惜命,不該說的不要說。”顧恭道。
護士忙點頭,退了出去。
溫聆雪走到顧恭身邊,蹲下去側耳傾聽他要對自己說什么。
顧熠卻抬手給了她一耳光。
“嘖!”顧恭不滿。
顧熠看向他,“你心疼?”
顧恭臉色變了變,“你溫阿姨臨死前讓我照顧好她。”
顧熠哼了一聲,“你不問問她自作主張給我招了多少麻煩?”
隨即,他拿出手機,“早就給那個女人挖好坑了,隨時能活埋她。現在要找個借口讓顧宴沉離開幾天,到時候讓她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
第二天,季縈可以出院了。
她的胃還很脆弱,不能劇烈運動,還只能吃流食,否則極易引發大出血。
蕭夏和梁硯川都有事情要忙,走不了。
于是蕭昶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去好好休息,調養個十天半月就能恢復了。”蕭昶一邊整理單據一邊說道。
季縈偏頭想了想,“那時候就應該和顧宴沉去民政局領離婚證了。”
蕭昶張了張嘴,最后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愿你夢想成真。”
他將季縈送至住院樓下,轉身就給顧宴沉去了消息。
「人已平安出院。鄭華平那邊至少得住一個月,他家屬鬧得挺兇,你留意些。」
顧宴沉很快回復:「那是他們和酒吧的糾紛,與我無關。記住別讓她知道。」
季縈一邊往醫院大門口去,一邊拿出手機叫車。
突然與前方的來人撞了個滿懷。
手機掉落在地上,她正要去撿,對方卻一腳踩在她的手機上。
季縈擰眉抬頭,發現對方竟然許久不見的張承。
只不過他還是醫生那會兒整個人收拾的干凈利落,而如今臉上蓄著雜亂的絡腮胡,一身衣服也皺巴巴的,一看就是失意至極。
季縈正想問他怎么過成了這個樣子,對方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跟前,同時匕首也抵在了她的腰上。
“想活命,就不許叫,跟我走。”
季縈擰眉道:“那你總要讓我把手機撿起來吧。”
“拿起來給我,別耍花招。”
因為要保持匕首一直在她腰上的動脈位置,所以張承配和她一起蹲下。
季縈把手機撿起來,按了按屏幕,張承一把將手機奪過。
“說了不許耍花招,你以為我不敢在這里把你怎么樣?”
季縈急了,“你自己看看,手機都讓你踩壞了。”
張承沒看,而是把她的手機放進了自己兜里。
“走。”
他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強塞進停在醫院門口的一輛三輪車里。
因為張承全程緊貼著她,使得兩人之間的爭執更像一對情侶,讓季縈發出的求救信號變得沒有了意義。
一會兒后,三輪車在一個嘈雜的小區門口停下。
張承把她帶進了一間出租房。
里面條件十分簡陋。
季縈的視線正滿凡間尋找能和外面聯系的地方,張承這一把將她推進沙發里。
而他自己卻斜倚在對面的破桌子邊緣,瞪著她。
季縈的胃開始隱隱作痛,指節也微微發白,但臉上卻仍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神情,且聲音溫軟。
“這是你租住的地方嗎?太簡陋了,你怎么會住這種條件的房子?我剛才進門時,那家叫‘一面’的早餐小店,衛生也太差了,你經常在那里吃早餐嗎?”
“少廢話,閉嘴!”張承吼道,“我變成這樣子,不是拜你所賜嗎?擼了我在醫院的工作,讓小診所開除我,還找病患制造醫療事故詐我錢,我現在一無所有了,都是你這個婊子害的。”
他越說越惱火。
季縈忙說道:“我怎么會找人做這種事?你一定是誤會了。”
然而,這句話卻讓張承火氣更大。
他走過來拽住她的衣領,“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男人討你歡心,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魅力,讓那些男人愿意為你賣命”
說著他就去撕季縈的衣服。
“反正你都得死,不如讓你死得再恥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