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空氣涌入車內。
如張承所說,季縈瞬間清醒過來。
身上力氣恢復,她立即推開他。
張承不好意思的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季小姐,我們不應該在這里的,很容易被發現。”
季縈看著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近乎悲涼的清醒上。
“你讓我惡心。”
張承愧疚,不敢看她。
顧宴沉笑了一下,拉開后座車門,把季縈從車里拽出來。
“顧太太當真就這么恨我,不僅在眾人面前揭我的短,還要給我戴綠帽子?”
季縈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她掰著他的手指道:“互綠才是夫妻間平等的生活方式,顧總這么激動,是怕被人知道我寧愿睡小醫生,也不愿意再碰你?”
顧宴沉瞇起眼睛,審視著眼前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
四年婚姻里,那個溫順得像只兔子的季縈去哪兒了?
“原來你是這樣不怕死。”
講完,他用力一甩。
季縈一個踉蹌被他的保鏢擒住。
顧宴沉冷冰冰吩咐道:“帶走!”
“放開我!救命……”季縈大喊。
相處四年,她知道顧宴沉人前君子,人后惡魔的真面目。
這次被他帶走,一定兇多吉少。
她的喊聲會引來路人的注意。
保鏢看向了顧宴沉。
顧宴沉使了個眼色,保鏢一記刀手把季縈打暈。
男人轉過身,看向車里的張承。
張承咽了咽口水,“我有視頻,你要對我不利,我就公布你太太的丑態,讓你抬不起頭來。”
顧宴沉挑眉,“威脅我?”
“我……我有很多,上次被顧……溫小姐撞上,是第一次,后面我們還發生了很多次。”
張承緊張得指尖都白了。
顧宴沉默了兩秒,臉上卻看不出什么情緒。
“那你就把這些視頻保管好,如果傳出去,你和教你這么做的人,都得死。”
張承臉上頓時沒了血色……
季縈醒來,車正好開進一座私人山莊。
結婚四年,她都不知道到顧宴沉還是有這樣一處物業。
這個山莊極度隱秘,他要讓自己在這里消失,怕是連尸體都不會被人發現。
顧宴沉一言不發,粗暴地將季縈拽進書房,甩在硬木地板上。
他雙目赤紅,扼住她下巴。
“打算不擇手段和我離婚,但你除了沒出息地睡男人,還會什么?”
季縈忍下他的羞辱,眼底淬上了冰。
“你灑脫一點,我睡誰都和你沒關系了。”
顧宴沉凌厲的目光從她臉上狠狠刮過,突然笑了。
“我更喜歡你現在的脾氣了,怎么辦?”
“顧宴沉,”季縈受不了他鈍刀子割肉,“這婚死也要和你離,你想怎么樣,給個痛快。”
“急什么?”
顧宴沉把她推倒在地,站了起來,慢慢悠悠走到書桌前,將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
“簽了它,三年后我們體面離婚。”
還要等三年?
季縈拿起文件一看,文件標題赫然寫著《顧氏夫婦聯合聲明》。
內容大意是:
1、否認“亂倫”傳聞,稱照片系AI合成,這只是一場姑嫂不和的鬧劇。
2、強調顧氏夫妻感情穩固,所謂“婚內出軌”,純屬丈夫偏愛繼妹,顧太太自己吃醋捏造的謊言。
3、預告會共同出席慈善晚宴,粉碎離婚傳言。
季縈笑了,自己站了起來。
“顧總這是要我配合演戲,而且一演就要演三年?”
顧宴沉傲然道:“不是演戲,是贖罪。你當眾扔出的炸彈,現在你得親手把它拆了。”
季縈微笑著像他當初撕毀他們的離婚協議一樣,撕了這份聲明。
“抱歉,從此以后,我不再是你們的擋箭牌和遮羞布。”
碎紙紛紛揚揚間,男人手抓住她的領口,把她重重抵在墻上,氣息灼熱而危險。
“你覺得自己是我的玩物?”
季縈排斥他的靠近,撇開臉。
“我是什么,顧總做得還不夠明顯嗎?”
顧宴沉猶怒轉笑,“那就讓你看看真正的玩物應該是什么樣子。”
話落,他撕扯她的衣領,動作粗魯。
季縈劇烈反抗,掙扎踢打。
兩人撕扯間,她不爭氣的身體突然故障停機。
顧宴沉下意識收緊手臂,把人摟住……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被轉移到了臥室。
額頭上貼著紗布。
顯然在她昏迷時,有人給她處理了傷口。
見自己換上了睡衣,她大駭。
這時,顧宴沉進門而來,身形有些疲憊。
他剛坐到床邊,季縈便從另一邊跳下床。
“你對我做了什么?”她問。
顧宴沉揉著額頭,冷聲道:“我們是夫妻,我對你做什么不都是理所應當的?”
季縈頓時覺得惡心極了。
“你做措施了嗎?”
顧宴沉擰起了眉,“我們一直在備孕,你懷上了應該高興。”
季縈肺要氣炸了,“我不會給你生孩子,就算是有了,也會打掉。”
“季縈,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顧宴沉額頭青筋盡顯,但季縈什么都不管了。
“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現在很臟。等我洗好澡出來前,我要見到避孕藥!”
說完,她砰地關上了浴室門。
顧宴沉放棄在臥室休息的想法,摔門而去。
等季縈洗過澡出來,并沒有發現房間里有避孕藥。
她被圈禁在臥室里,失去了自由。
到了吃飯時間,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女人,給她端來了飯菜。
“藥呢?”季縈問。
“太太,您不舒服嗎?”
中年女人顯然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事。
季縈掀了飯桌,“滾,讓顧宴沉拿藥來見我!”
中年女人被她的舉止嚇到了,哆哆嗦嗦跑了出去。
但是顧宴沉并沒有出現,來的是兩個保鏢,給她打掃房間。
于是季縈開始整日不吃不喝,只坐在窗前,望著高墻里的人造景觀,像一尊失去靈魂的瓷偶。
兩人無聲地較量了三天,顧宴沉沒熬住,親自給她端粥來,用命令的口吻讓她吃。
季縈的不為所動激惱了他,他捏住她下巴強迫她轉頭看向自己。
“就那么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你想為哪個男人守潔?”
季縈在他的刺激下,嘴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終于開口,“你真可憐。”
飄飄的四個字,比任何怒罵都更具殺傷力。
顧宴沉松開了她的下巴,漠然道:“我沒有碰你,你不用吃藥。”
季縈眼中劃過一抹驚訝。
但顧宴沉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入如墜冰窖。
“簽署聲明,和我再做三年夫妻,我放你走。否則你就繼續絕食吧。我說過,我能接受的最壞結果是喪偶。”
所以她只有兩條路,要么死,要么答應他的要求。
季縈從不在沒有希望的事情里隱忍。
她要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