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第二天一醒來，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紙。
針對那五個問題，她一一做出了回答。
前四個問題的答案分別是：姑奶奶我，關(guān)你鳥事，是你祖宗，挑選面首。
第五個問題，她的答案就非常詳盡了：恩愛非常，親密無間，夜夜笙歌，花天酒地，一夜七次。
葉緋霜努力掐住人中才沒讓自己暈過去。
什么玩意？
這張輕飄飄的紙從她手中滑落。
前四個問題的答案都不太正經(jīng)，按說第五個問題的答案也不可信。
但壞就壞在，蕭序也這么說過。
什么阿姐喜歡玩我，喜歡聽我叫……
這不就對上了嗎？
葉緋霜打了個寒噤，她的人品……
另外，一夜七次真的可以做到嗎？
按照前世的經(jīng)驗(yàn)……
打住打住！
葉緋霜拍了拍臉，急忙把這張紙撿起來撕碎了。
小桃在外邊喊：“姑娘，虎子回來啦！”
葉緋霜做賊心虛，讓她這一嗓子嚇了一大跳。
雖然她也不知道第一世的她做的事有什么可讓這一世的她心虛的。
小桃見葉緋霜臉有點(diǎn)紅，緩緩眨了眨眼。
陳公子深夜前來，天不亮就走了……
該說不說，真的很像說書人口中那些侍寢的妃子。
葉緋霜見到了狗兒和虎子。
剛過完年，葉緋霜就把他倆送去了京郊大營。
京郊大營烏煙瘴氣，但是唬唬小孩子足夠了。
等京郊大營改了軍制，慢慢就好了。
這次叫他們回來，主要是為虎子辦過繼儀式。
葉緋霜早就和鄭漣還有靳氏說了過繼虎子的事，他們都同意了。
見了虎子也很喜歡。
于是在成國公鄭祥的主持、三老爺鄭堯的見證下，虎子敬了茶，改口叫了鄭漣和靳氏爹娘。
鄭文博早就被從族譜除名了，所以虎子以后就是鄭家的九少爺了。
鄭漣給他取了個大名——鄭文澤。
虎子很高興，小臉紅撲撲地對葉緋霜說：“姐姐，我又有爹娘啦！”
“是呀，虎子又有爹娘了。”葉緋霜摸了摸他的頭頂，“京郊大營離得不遠(yuǎn)，可以經(jīng)常回來看爹娘。”
虎子連連點(diǎn)頭：“嗯嗯！”
沒過幾天，葉緋霜又收到了一個好消息——杜知府要成為新任京兆尹了。
雖然京兆尹和知府都是四品官，但一個京官一個地方官，含金量還是差很多的。
她心情不錯，去找寧衡玩。
可是自從清明節(jié)后，寧衡就有點(diǎn)悶悶不樂的。
問他怎么了，他也不說。
他也沒受傷，所以大夫們診斷之后一致認(rèn)為他是給嚇著了。
今年又是進(jìn)京述職的日子，所以璐王已經(jīng)到了，還帶著璐王妃一起。
璐王妃主要是來看看兒子有沒有給她選好兒媳婦。
寧衡悶頭悶?zāi)X地說：“沒有。”
璐王妃拉著葉緋霜去偏廳，指著地上的箱子們：“這是我?guī)У囊恍┒Y物，你挑些喜歡的帶回去，順便也幫我挑一些送去給周家姑娘。”
說的就是周雪嵐。
因?yàn)槟峭韺幒饴渌亲屩苎菇o撈起來的。
周雪嵐對寧衡有救命之恩。
璐王妃問：“我記得沒錯的話，周姑娘也去過滎陽是不是？”
葉緋霜點(diǎn)頭。
璐王妃：“這姑娘可能不怎么顯，我竟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別說您了，我見了她好幾次，都對她沒什么印象，的確太沒存在感了。”
璐王妃又道：“下頭的人給我傳信，說他來京城后接觸得最多的還是席家兩位姑娘。我琢磨著，他應(yīng)該是看上席大姑娘了。”
不怪璐王妃這么想，因?yàn)檫@幾天來探望寧衡的都是席青瑤，席紫瑛一次都沒來過。
葉緋霜覺得不對勁。按照席紫瑛那性子，她應(yīng)該恨不得十二個時辰守在寧衡身邊才好。
然而葉緋霜還沒來得及好好琢磨琢磨席紫瑛這事，她就攤上事了。
暻順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許翊來公主府請葉緋霜進(jìn)宮。
一般都是葉緋霜主動去給暻順帝請安的，被召見的情況很少。
“敢問公公，是有什么事嗎？”
許翊低聲道：“今日早朝上，六殿下彈劾殿下您，說……說您是假冒的德璋太子遺孤。”
葉緋霜腳步猛地一頓。
許翊能混成暻順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一般。
可是此刻，他竟然看不透這位寧昌公主的這一停，是因?yàn)轶@訝還是心虛。
她面色鎮(zhèn)定，沒有絲毫變化，聲音也輕飄飄的：“是嗎？”
不同于上次認(rèn)親，只有皇室中人在。
這次，因?yàn)閷幒嗍窃谠绯辖野l(fā)的，所以在場還有不少大臣。
葉緋霜坦然走進(jìn)御書房，給暻順帝見禮。
“葉緋霜，這聲皇伯伯，你真有臉叫。”寧寒青冷嘲道，“你冒充德璋皇叔遺孤，實(shí)則為青云會臥底，策劃清明夜沉船案，害了那么多人，真是罪大惡極！”
葉緋霜心道假冒這罪名就罷了，怎么她還成臥底了呢？
她連青云會的大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此時，幾個中年男人被帶了上來。
寧寒青拱手道：“稟父皇，這幾人當(dāng)年攻入了霧山行宮，而且還去了皇嬸的房間。”
男人們跪倒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當(dāng)時我們找到太子妃時，她剛生產(chǎn)完，可孩子已經(jīng)被謝將軍帶走了。我們都看見了，謝將軍只抱著一個孩子。而且給太子妃接生的女醫(yī)在死前一直喊小郎君，明顯太子妃生的是個男嬰，根本不是雙生子……”
葉緋霜目光如刃，狠戾地看向這群人。
他們說的女醫(yī)，只能是程鈺的娘親。
原來就是他們殺害并侵犯了程鈺的娘親。
但也有可能，他們是假證人。
可是找這么多人一起作假風(fēng)險(xiǎn)太大，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讓程鈺來認(rèn)也不現(xiàn)實(shí)。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她未必還能記得那些人的臉。
這些人八成都是真的。
葉緋霜一個個地記住了他們的臉。
寧明熙說：“既然六弟說寧昌是假的，那就拿出她是假的的證據(jù)來。只憑這些人的一面之詞，怕是說服力不夠。寧昌妹妹相貌神似皇嬸，還有當(dāng)年所用襁褓為證，這如何解釋？”
寧寒青：“天下相貌肖似之人多得是。至于那襁褓……就是葉緋霜為了冒認(rèn)身份，做的偽證！”
他又朝暻順帝拱手：“父皇，請?jiān)试S兒臣再帶一個人證上來！”
葉緋霜預(yù)感到了這個人證是誰。
果然。
正是程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