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和刑偵支隊在同一個區域，但管轄不同，孟笙被帶過來做筆錄的時候，也沒想到會遇到陳曄。
她尬笑著抬手示意，“嗨，陳隊，好久不見啊。”
陳曄看著她和另一個臉上帶傷，有些狼狽的女人，以及還有一對臉上都帶著巴掌印的男女被四名警察帶著走進警察局時，也是有些懵。
“你這是……”他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又重新落在孟笙身上，“什么情況？打群架了？”
孟笙涼涼覷了眼一旁的顧清瀲，“哦，有人來美術館鬧事，還動手打人，我們過來做筆錄的。”
陳曄走近幾步，“那你沒事吧？”
“還好。”孟笙揮揮手，“我們先進去做筆錄了，回頭再聊。”
陳曄點頭，“成。”
看著他們進去了，陳曄拿起電話就給裴綏打了個電話，“老裴啊，你媳婦兒進局子了，你知道嗎？”
裴綏一愣，眉頭擰起，“什么？怎么回事？”
“孟笙沒給打電話？”陳曄嘖了聲，“說是有人去美術館鬧事，她們過來做筆錄的，但我看他們那一行人里，臉上都有傷，應該是打架了，我去了解了解具體情況。”
“嚴重嗎？”
裴綏立刻丟下手中的工作，給辦公桌前的聶函指了兩份資料，用手勢示意了下，隨后就拿上車鑰匙就快速出了辦公室。
經過警方的筆錄以及監控視頻，顧清瀲因尋釁滋事拘留三天，罰款八百，賠償覃勇和黃瑩各自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醫療費，交通費等一萬兩千元。
顧清瀲氣死了，非常不服氣，指著那兩個警察，趾高氣揚道，“你們是不是都被孟笙收買了啊，這不公平，他們也把我打了，憑什么罰我款，關我，還要我賠錢？要賠錢也是他們賠我錢才對。”
“哦，我知道了，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個男的，孟笙還喊了陳隊，好啊，合著你是在警局有熟人才要報警，讓人徇私枉法，我要告你們，舉報你們，還要曝光你們！”
“孟笙，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賄賂警察，難怪你這么有恃無恐，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你這副骯臟的面孔，簡直卑鄙無恥！”
兩個警察聽著她的狗叫都已經無語了。
這女人是真的聒噪啊。
比菜市場的那些大媽阿奶還要聒噪會扒拉。
簡直吵死人了。
從進來開始，顧清瀲那嘴巴就沒停過，一直在巴拉巴拉，不是在罵這個，就是在說那個，可忙壞她的嘴了，水都喝了兩三杯了。
說話更是頤指氣使的，就跟誰欠了她百八十萬，誰都是她的奴隸，活該聽她命令行事似的。
這種論誰聽了，都會不爽。
所有人都對她有意見，偏偏她自己不覺得。
還自大囂張得很，眼睛都快長頭頂上了。
活像警察局像是她們顧家開的一樣，他們這些警察工資也是由顧家發的一樣。
這要不是場合不對，身份不對，有暴躁的都想上去抽她兩耳光了。
很顯然，在美術館那頓打還是太輕了，一點沒讓她認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其中一個警察忍無可忍，重重拍了下桌子，惱怒道，“顧小姐，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的，你說我們幫著孟小姐針對你，你要拿出證據來。
我們哪一點不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的？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這件事情錯在哪了，一味把責任推給別人，真當這京市是你們顧家的了，能只手遮天了？”
警察的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推開，清洌淡漠的低沉嗓音隨之傳來。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及相關司法規定，針對特定對象捏造事實，散播謠言，構成誹謗罪，應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剝奪政治權利。
顧小姐若是拿不出你所言的證據，我會以孟笙代理律師的身份正式起訴你，你對她的誹謗，對她的傷害，對美術館造成的任何不良影響，我也會讓你如數奉還。
今天你在這里說的所有話，都將會成為你的呈堂證供，過后我會找警方拷貝一份視頻資料。”
顧清瀲一怔，詫異地睜大眼睛，“阿綏，你……你怎么能……”
孟笙也很錯愕，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來了？”
裴綏垂下眼瞼，剛剛還冷冰冰的眸色在映上她的臉時，瞬間變得溫和又無奈起來，“陳曄給我打的電話。”
孟笙恍然，笑了笑，“我沒事，就是過來做個筆錄，責任不在我，喏，她來美術館鬧事。”
她湊近裴綏，小聲說，“要為她妹妹報仇呢，被我們群毆了。”
裴綏淡淡掃了眼顧清瀲那張被抓花了臉，唇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捏了捏她的手心，“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必須和我打電話知道嗎？”
“好，知道啦。”
裴綏牽著她的手，也不想在這里多浪費時間，輕聲說，“既然做好筆錄了，走吧。”
“嗯。”
兩人離開審訊室，看都沒再看一眼顧清瀲，任憑顧清瀲在后面怎么鬼叫，門一關，就什么都聽不見了。
他們走出去，恰好覃勇和黃瑩也做好筆錄了。
打了個招呼后，孟笙就讓他們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回美術館。
那筆賠償款，是警察盯著顧清瀲給他們倆轉賬的。
兩人道了謝就先走了。
陳曄恰好這時從刑偵支隊那邊走過來，朝他們招了招手，“搞定了？”
“嗯，搞定了。”孟笙笑著頷首，“馬上到飯點了，中午有空嗎？陳隊，我請你吃個飯？上回我暈倒也多虧了你和伊顧問，對了，伊顧問在嗎？一起吃個飯呀。”
“成啊，我給她打個電話。”
陳曄給伊筠打了個電話，等了差不多三四分鐘的樣子，伊筠就過來了。
下午都有工作，也沒走遠，餐廳就選在警局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餐廳的環境雖然比不上那些高檔的餐廳那么奢華典雅，但環境也不差，主要是聽陳曄說，這里頭的菜全是自己發明創作的，在外頭都吃不著。
而且，味道都很好。
點完菜后，幾人就開始閑聊起來了，陳燁也順道和他們說起這這幾天成杰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