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顧氏財團頂層董事長辦公室,氣氛凝重。
顧承聿姿態閑適地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仿佛只是來閑聊。
而坐在寬大辦公桌后的顧振廷,眉頭卻越皺越緊。
“你要動沈家?還要一半產業?”
顧振廷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兒子,語氣疑惑:“承聿,你忘了顧家的戰略了?”
“我們持有各大財閥集團部分股份,分享部分非核心技術,互利共贏,目標一直是對外,是收攏整合那些中小國家的經濟命脈,讓顧氏成為全球不可撼動的頂級財閥,而不是內斗!”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邊倒了杯酒,語氣加重,帶著明顯的不贊同:
“這些年,這個戰略是你一手推進的,效果你也看見了。”
“現在顧氏已經站在世界之巔,被所有人仰望,你突然調轉槍頭對付自己人,還是祖輩同為世家的沈家?”
“你閑得慌?”
顧承聿抬起眼,看向父親,那雙丹鳳眼里沒有玩笑的成分。
“爸,那是從前。”
“現在,不一樣了。”
他微微前傾身體,看著顧振廷,眼神冰冷:“沈確,他看上了我的女人。”
“甚至不止是看看那么簡單,他用了些,讓我覺得惡心的手段。”
他扯了扯嘴角,語氣輕慢卻擲地有聲:“我只不過是要他沈家一半產業,小懲大誡。”
“看在兩家從前那點情分,沒有直接吞了整個沈家,已經是我顧承聿給他面子了。”
“你——!”
顧振廷氣得差點把杯子砸過去,他指著顧承聿:“混賬東西!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為了個女人,就要挑起內斗?你這些年學的權衡利弊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權衡利弊?”顧承聿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姿態矜貴又傲慢,“爸,您搞錯了一件事。”
“我來,不是跟您商量,是通知您。”
“沈家這一半產業,我要定了。”
他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聲音不大,卻帶著自信和狂妄,“您就安心等著,坐收更龐大的利潤和產業就好。”
說完,他拉開辦公室的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留下顧振廷一個人站在原地,手里還捏著那杯酒,胸口起伏。
“逆子!”
“仗著有點天賦就胡鬧,這次居然是為了個女人?”
……
半個月后,財經新聞報道:昔日巨頭沈氏遭遇重創!
顧氏強勢介入,沈氏核心貿易航線及多項跨境合作突生變數,疑遭頂級資源封鎖!
沈氏股價連日暴跌,市值蒸發驚人!
營銷號下場:扒一扒沈氏財團的核心命脈。
沈家最賺錢的產業并非光鮮的傳媒帝國,而是低調的旅游業與全球貿易。
近日,顧氏財團以雷霆之勢,直接從軍政兩界施壓,半月內已悄然奪取沈氏貿易交易主導權。
顧氏太子爺顧承聿,手段之狠,業內嘩然!
素來一致對外的四大家族,疑似發生第一次內亂?
沈氏的核心產業面臨重大危機?
與此同時,沈家老宅,書房內氣氛壓抑。
沈確靠在沙發上,眼下帶著青黑,頭發也有些凌亂,整個人透著疲憊和憔悴。
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正停留在那些財經新聞頁面。
輪椅的聲音輕輕響起。
沈大哥自己推著輪椅進來,將一杯熱茶放到沈確面前的茶幾上。
他看了一眼平板屏幕,又看看弟弟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新聞我看到了。”
“顧家這次來勢洶洶,直擊要害,是為了什么?”
沈確抬手用力揉搓了一下臉,喉嚨有些干澀。
他沉默了幾秒,才沙啞開口,沒有回避:“哥,這次,是我有錯在先。”
他頓了頓,還是坦白說了出來:“我碰了不該碰的人,惹怒了承聿。”
“就是上次你在醫院里看到的姑娘,她也是承聿喜歡的人。”
沈大哥看著他,眼中閃過了然,隨即化為深深的無奈。
他嘆了口氣:“你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只是他們是兩情相悅,而你想橫插一腳,才鬧得兄弟反目?”
沈確默認了,嘴角扯出苦澀的笑。
沈大哥的聲音沉了幾分:“阿確,你明明知道,承聿這次和以前不一樣,是認真的,你就不該去碰他的人。”
他推動輪椅,靠近一些:“而且這些年,承聿雖然性子傲慢,行事霸道,但對你們幾個兄弟,都是認真地維系兄弟情分。”
“你們的生日會,他從來不會缺席,也從不會喧賓奪主,而是來給你們撐場子的。”
“和幾家的合作,也只愿意和你們談,奠定你們在家族的聲望。”
“這里面可能有幾分利益算計,但也少不了真心。”
“你這次……真的太過了。”
他看著弟弟憔悴的樣子,終究是心疼,放緩了語氣:“去認個錯吧,低個頭,服個軟。”
“別再硬扛著了,不為了沈家,只為了你自己。”
“畢竟,沈家最賺錢的兩大產業,都是你一手發展起來的。”
“再加上,你瞞著宗族和父親,將沈氏傳媒,還有連鎖酒店、連鎖超市這些傳統產業的股份,都暗中轉給了我,你手上其實只剩下貿易業和旅游業了。”
“要是承聿那邊,繼續對旅游業出手,你要怎么辦?”
“你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怎么能接受一無所有呢?去認個錯吧,阿確。”
許久,沈確才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頹然向后靠在沙發背椅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聲音疲憊:
“哥……你不懂……”
“我不是不想低頭。”
“我是不甘心,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機會,就輸得這么難看……”
“我真得也是真心的……”
沈大哥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為了那個姑娘。
也是,兩個究極戀愛腦生出來的兒子,長了個戀愛腦,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