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提到徐燕,崔冬宜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
那日福清長公主府賞花宴,盛承霖趁著她不在,自作主張,設(shè)計(jì)韋琳兒不成,還被徐燕這個罪臣之女給纏上了。
盛承霖在賞花宴上就被裴玄渡的人送去了大理寺,可那徐燕,竟然厚顏無恥地自己跑到武安侯府求收留。
崔冬宜原本想讓人將徐燕打出去,但徐燕卻在門口嚷嚷著,盛承霖毀了她的清白,說了會對她負(fù)責(zé)。
眼看圍在侯府外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崔冬宜自覺丟不起這個人,便讓人將徐燕帶去了盛承霖所住的滄海院。
崔冬宜有的是方法讓徐燕悄無聲息地死掉,可偏偏,徐燕是顧夫人的義女。
顧夫人說是跟徐燕斷絕關(guān)系了,可若是徐燕真的死在了武安侯府,顧家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對她發(fā)難。
故而崔冬宜對徐燕很是頭疼。
有徐燕這個罪臣之女在前,那些個已經(jīng)從良的青樓女子,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但想到盛鐘要納那么多卑賤女子做妾,崔冬宜就被膈應(yīng)得不行。
她對趙氏皮笑肉不笑,“弟妹雖是為二弟好,但二弟卻未必領(lǐng)情。”
趙氏溫婉回應(yīng):“夫君領(lǐng)不領(lǐng)情,這都是我應(yīng)做的分內(nèi)之事。我既不能為他生下兒子,那自然不能任由他的子嗣外流。”
崔冬宜聞言嗤笑了聲,言語輕蔑:“都是自小被灌紅花長大的青樓女子,就算他一時消遣,又怎么可能留下子嗣?”
趙氏聞言輕嘆了聲,“大嫂你有所不知,便是有過先例,我才有今日之舉。”
這話一出,武安侯和崔冬宜都是大驚。
“什么?二弟在外還有子嗣?”
“不可能!”
崔冬宜斬釘截鐵。
盛鐘對她忠貞,即便青樓也只是消遣,怎么可能背著她還留有子嗣?
趙氏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崔冬宜,“大嫂不知道嗎?”
崔冬宜皺眉,“我怎會知曉?”
趙氏的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盛琉雪身上,“那個外室女就是從前伺候琉雪的丫鬟芬兒,可惜已經(jīng)被毒蛇咬死了。我還以為,琉雪將他二叔與青樓花魁生的女兒留在身邊,會與您說呢。”
盛琉雪頓時心驚肉跳,不敢置信地看著趙氏。
崔冬宜原本還覺得趙氏在胡說八道,可當(dāng)看到盛琉雪的神情后,心卻是猛地一沉。
“琉雪,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二叔怎么會有外室女?你又為何不同我說,還將她留在身邊?”
崔冬宜很不悅,甚至有種被親生女兒背叛的感覺。
武安侯雖然對此事也驚訝,但還是覺得,崔冬宜的反應(yīng)太大了些。
盛鐘有外室女關(guān)她什么事?趙氏都沒那么大反應(yīng)。
盛琉雪此刻也著急著想解釋,但卻又怕被趙氏和武安侯發(fā)現(xiàn)端倪,只能道:“娘,那個芬兒已經(jīng)死了。二叔也是被那花魁算計(jì),才讓她生下了個女兒,他自己也覺得不光彩,所以才讓我?guī)退m著。”
武安侯幸災(zāi)樂禍說:“那確實(shí)不光彩。都有孩子了,納進(jìn)門又何妨,自己的子嗣,怎能讓花魁在外頭養(yǎng)大?”
說著,他又贊賞地看了趙氏一眼,“還是弟妹賢良。擔(dān)心二弟還有子嗣外流,才將他相好的青樓女子都納入府中。”
崔冬宜此刻心中窩火,這會兒也不想管趙氏納妾的事了,她只想去找盛鐘質(zhì)問。
她找了個借口說身體不舒服,拉著盛琉雪離開了。
趙氏也跟武安侯告退,回了自己的桐花院。
桐花院是她和盛鐘的院子,夫妻倆一起住了十多年,但現(xiàn)在,趙氏已經(jīng)讓人將她的東西都搬了出來,送去了盛湘鈴的湘竹館。
而那十幾個妾室,都被她安排在了桐花院。
桐花院內(nèi)廂房閣樓不少,一時間熱鬧了許多。
等到晚上盛鐘回來,一進(jìn)院子,就被一群彩衣翩翩的青樓女子簇?fù)砩蟻怼?/p>
嗆人且熟悉的香粉味,讓他差點(diǎn)以為自己又進(jìn)了花樓。
“夫君,你可算回來了~”
“來吧夫君,今晚讓妾來陪你。”
盛鐘被一群女人拉扯著,狼狽地從她們之間鉆出來后,才抓住一個在收拾東西的嬤嬤問:“夫人呢?”
張嬤嬤行禮,“回二爺,夫人搬去了湘竹館,說往后她便同小姐一起住在湘竹館了。”
盛鐘聞言不由皺眉,“她這是鬧的哪出?還有這些女人,哪來的,全都給我送回去!”
這話一出,那些青樓女子們都不樂意了。
“盛二爺,你這是什么話,夫人心善,知曉我們與你有露水情緣,就將我們都納入府中。我們可都是正兒八經(jīng)簽下納妾文書了的,你怎能趕走我們?”
“我們不走!納我們進(jìn)府的是夫人,夫人不趕我們,我們就不走!”
這些小妾們在青樓待久了,十分清楚,一個寬厚大度的好主母,可比一個好夫君要難得多了。
夫君不喜歡她們沒關(guān)系,反正只要主母能容下她們,那她們往后在后宅的生活就不會難過。
她們見多了青樓女子年老色衰后的悲慘結(jié)局,可不想再回到花樓那種地方。
盛鐘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可偏偏,沒有趙氏下令,也無人敢將這些小妾們趕走。
他只能硬著頭皮去湘竹館找趙氏。
見到趙氏后,他試探著問:“婉娘,你怎么搬到了湘竹館?湘鈴的婚事不都依著你的意思定下了嗎?你怎么還在生我的氣?”
趙氏態(tài)度冷淡:“湘鈴不日便要出嫁,我舍不得她,想多陪伴她一些時日。何況,如今桐花院進(jìn)了新人,我一個舊人再呆在那難免礙眼。”
盛鐘趕忙說:“那我把她們都走。婉娘,你說你,何至于呢?當(dāng)初芬兒的事,我也是被青樓女子算計(jì)了。這些青樓女子絕不可能再懷有我的子嗣……”
趙氏只是冷冷看著他,知道他這番說辭,肯定在崔氏面前已講過了一遍。
“夫君不必?fù)?dān)心,我已請漪寧配了藥,為姨娘們調(diào)理身子。往后她們定能為你生兒育女。如此,你便不必再憂心死后沒有兒子摔盆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