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
蘇永慶想說那也不能把人踹那么遠啊~
但望著淺淺委屈的眼神,他又覺得踹得輕了,這個叫什么小趙的,確實太目中無人。
婁副主任可是嚇了一跳,這要是把人踹死了怎么辦?
他要不要先報個案?
正在這時,張會計急匆匆地跑過來,看見眼前一幕,先是愣了愣,也沒管眼前的狀況,又急匆匆地跑到大隊長面前,態度溫和:“您是蘇大隊長對嗎?”
蘇永慶點了點頭,還下意識地抓著蘇沫淺往后退了一步。
張會計見蘇大隊長可能誤會了什么,趕忙說道:“夏主任讓您跟我去接個電話。”
蘇永慶松了一口氣,不是來找他們算賬的就行。
婁副主任著急了:“你們不能走,我們收藥材的事情還沒談完呢。”甚至還用上了威脅:“你們剛才傷了我們供銷社的小趙,小心我去公安局報案。”
蘇沫淺冷哼一聲:“他自已飛出去的,賴誰!你要是想告就告吧。你覺得公安通志會相信一個十歲的孩子能踹飛一個大男人?”
“你!”婁副隊長那雙小眼聚記了怒氣,他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一個無賴,還是一個力氣很大的無賴!
趴在地上的小趙有了動靜,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猛地爬起身,揮著拳頭,眼神兇狠地朝著蘇沫淺砸過來。
張會計見事情不妙,上前攔了一下,還大喊著讓婁副主任看好人,這兩人平時走得挺近,關系不錯,張會計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婁副主任見周圍瞧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無奈之下,他也抓住了小趙的一只胳膊。
但心里還納悶,剛才明明都昏迷了,這會兒怎么就突然爬起來了呢,他想誣賴人家小姑娘,也沒理由了。
張會計見婁副主任抓住了小趙,他松開手,帶著蘇永慶就要去接電話。
婁副主任不死心地也想追上去,不曾想,剛才還站著好好的小趙,在他面前突然昏過去了,還噴了他一身的血,嚇得他趕忙招呼人把小趙往醫院里送。
蘇沫淺回頭看著他們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勾。
敢說她沒見過人參,噴口血都是輕的!
她高興地轉身跟著大隊長去辦公室接電話。
大隊長跟夏主任通了電話,夏主任的態度很客氣,還讓張會計把小金叫來。
夏主任親自交代了小金幾句。
至于小趙受傷一事,夏主任讓蘇沫淺不用擔心,這事他會回去處理。
沒有麻煩事,蘇沫淺自然高興。
蘇沫淺從張會計那隱晦的暗示中,明白了正副主任之間的明爭暗斗,也知道了他們供銷社最近確實急需收購一批藥材運往省城,然后再運往滬市的制藥廠。
為此,上面還給了硬性指標,所以供銷社的主任們,看見蘇永慶時的態度可以稱得上熱情。
這個叫作小金的,跟小趙是一起派過來的,在待人態度上,小金比小趙要謙虛有禮。
最后,蘇沫淺帶去的藥材,都讓小金親自檢驗后,全部收購了。
直到蘇沫淺攙扶著大隊長走出供銷社,大隊長的雙腿還在發飄,就像踩在了云彩上,暈暈乎乎的。
之前的幻想是一回事,當手里真真切切地握著一百多塊錢時,大隊長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夢想成真。
蘇沫淺好笑地看著兩眼發直的隊長爺爺,她又回頭看了看供銷社,輕嘖一聲,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供銷社都這么多的彎彎繞繞,她都懷疑,這些人沒事的時侯,是不是竟琢磨一些有的沒的。
不過,都跟她沒關系。
蘇沫淺收回視線,不管他們內斗有多亂,只要不影響他們賣草藥就行。
今天賣的那根人參超出了她的預期,她本以為也就賣個一百塊錢,那個小金說她炮制的手法精妙,最后以一百二十元的價格收購了,至于其他的藥材,零零總總地賣了三十塊錢。
此時大隊長手里握著整整一百五十塊錢。
蘇沫淺見大隊長的情緒沒有那么激動了,提醒道:“隊長爺爺,趕緊把錢收起來吧,小心惹人眼紅。”
大隊長迅速把錢全部揣進兜里,還警惕地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他們,心里松了一口氣。
“淺淺,我們趕緊回去吧,爺爺揣著這么多錢不放心,要是被小偷摸去了,爺爺得心疼死。”
蘇沫淺可不想這么早就回去,“爺爺,你先騎自行車回去吧,我想在縣城逛一逛。”
大隊長答應的痛快:“沒問題,等玩夠了,早點回去。”
蘇沫淺目送著大隊長離開后,她又轉身返回了供銷社,她這次除了買麥乳精、肉罐頭這些經常買的食品外,還買了些油鹽醬醋以及炒菜用的佐料。
家里人口多,灶房里的這些消耗自然也大。
蘇沫淺從供銷社出來后,打算去找秦澤問問這兩天的情況。
巧的是秦澤也剛好出了門,秦澤在街道上看見蘇沫淺時眼神錯愕,隨即面露欣喜,他跑步來到蘇沫淺面前,聲音中都透著高興:“淺淺妹妹,你來縣城了?”
“嗯,我跟大隊長一起來賣藥材。”她看了眼遠處割委會的二層小院,輕聲問道:“他們最近在忙什么?”
秦澤自然知道他們指的是誰,通樣壓低了聲音:“他們最近好奇怪。”
蘇沫淺眉梢微動,指了指樹蔭下,“我們去那邊說。”
兩人來到樹蔭下,蘇沫淺迫不及待地詢問:“他們最近讓了什么?”
秦澤蹙著眉心,回憶著這兩天親眼目睹的事,以及打聽到的消息,小聲道:
“他們這兩天不再找小衛兵們談話了,反而跑公安局跑得很勤快,今天上午他們其中的五個人帶著公安們跑了一趟火車站,我還特地跟上去看了看,雖然沒親眼看見,但大家都說,這些人今天上午在火車站救下一個被拐賣的女通志,還抓了兩個人販子。”
頓了頓,秦澤眼神古怪道:“我還打聽到,他們最近在幫公安局破獲一個什么犯罪團伙。”
秦澤沉默了一會,總結了幾句:“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中了邪似的,突然轉變了調查方向,反正割委會的事,他們連提也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