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縣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被何衛國頂撞也就算了,現在連他手下一個小嘍啰都敢指著鼻子罵他,這簡直是把他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他積壓的怒火瞬間沖垮了最后一絲理智。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
王副縣長猛地一揮手,對著身后兩個民兵厲聲喝道:
“不簽是吧?老子今天就非要讓你簽!”
“進去!給我按住他!”
兩個民兵得令,立刻兇神惡煞地沖進牢房,伸手就要去抓何衛國的胳膊,想強行把他制住。
狹窄的牢房里頓時充滿了緊張的氣氛,其他幾個隊員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緊張地盯著眼前的一幕。
何衛國看著撲上來的兩人,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冷笑一聲,對著王副縣長道:
“怎么?王副縣長,你這是打算光天化日之下,動用私刑,強行逼供了?”
“逼供?”王副縣長站在門口,獰笑著:
“這叫幫助你認清形勢,迷途知返!”
“何衛國,我告訴你,在通縣,老子的話就是王法!”
“今天這事,你簽也得簽,不簽……老子幫你簽!”
何衛國一聽這話,反而樂了,嘴角勾起一抹極具嘲諷的弧度:
“嚇唬我?”
“你當老子是嚇大的?”
他那副渾然不懼、甚至帶著點輕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王副縣長。
“嘴硬是吧?我看你能硬到幾時!”
王副縣長沖著那兩個民兵吼道:“別跟他廢話!按住他!強行把手印給我按上去!”
兩個民兵不再猶豫,一左一右再次撲向何衛國,企圖用蠻力將他控制住。
其中一人伸手就去抓何衛國的衣領,另一人則想去扭他的胳膊。
但何衛國哪是那么好拿捏的?他塊頭本就不小,加上在部隊里練就的真功夫,只見他肩膀一沉,手臂猛地一掄,一股巧勁迸發,直接就把兩個試圖近身的民兵給甩開了。
那兩人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沒站穩,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一時間竟不敢再輕易上前。
其中一個民兵揉著自已被震得發麻的手腕,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何衛國。
何衛國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幫人再無法無天,也絕不敢在沒拿到確鑿“罪證”前,就在這看守所里直接開槍殺人。
既然不動槍,單論拳腳格斗,就憑眼前這幾個民兵的三腳貓功夫,他還真沒放在眼里。
他今天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對方真要把事情做絕,就算栽在這里,也絕對要拉上王建國和這幾個幫兇墊背!
王副縣長眼見何衛國居然還敢反抗,而且身手似乎還不錯,氣得額頭青筋暴跳:
“好!好!好!何衛國!”
“你敢抗拒執法是吧?行!算你他媽骨頭硬!”
“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時候!”
他沖著那兩個有些畏縮不前的民兵怒吼道:
“給我打!抄家伙!打!打到他服氣,打到他肯按手印為止!”
得到王副縣長的命令后,那兩個被何衛國甩開的民兵臉上有些掛不住,互相使了個眼色,再次惡狠狠地撲了上來。
這次他們學乖了,不再試圖徒手制服,而是倒提起手中的步槍,掄起沉重的木質槍托,徑直朝著何衛國的肩背和手臂砸來!
看那架勢,是真想先把他打趴下再說。
何衛國眼神一凜,知道今天這事無法善了。
眼看槍托帶著風聲砸到眼前,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身體反應快過思考!
只見他側身敏捷地躲開正面砸來的槍托,同時右腿如閃電般彈出,一記迅猛的側踹,精準地蹬在左邊那個民兵的小腹上。
那民兵“呃”的一聲悶哼,整個人被踹得向后趔趄,重重撞在潮濕的墻壁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何衛國的左拳也已揮出,勢大力沉,結結實實地砸在右邊那個民兵的下巴上。
那人腦袋猛地向后一仰,眼前一黑,手里的槍差點脫手,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嘴角已經滲出血絲。
電光火石之間,兩個持槍的民兵竟再次被他干脆利落地放倒了!
看到這一幕,站在牢門外的王副縣長又驚又怒,氣得手指發顫:
“好!好!好!何衛國,你挺能打是吧?”
“敢公然反抗,暴力抗法!行!老子看你能打多少個!”
他像是被徹底激怒了,猛地扭頭朝外面走廊歇斯底里地大吼:
“來人!快來人!”
很快,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又有三四個持槍民兵聞聲沖了進來,狹窄的牢房門口頓時被堵得水泄不通。
王副縣長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指著何衛國吼道:
“都給老子進去!把他給我按趴下!往死里打!”
“方向搞對了就行!他要是再敢反抗……”
他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幾乎是吼出來的:
“直接開槍!出了事老子負責!”
不知道王副縣長是為了嚇唬何衛國,還是真的已經氣紅了眼,竟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那些民兵聽到“開槍”二字,臉上都閃過一絲遲疑,但在王副縣長兇狠的目光逼視下,還是硬著頭皮,端著槍一步步向牢房里逼去。
這一下,趙曉東、周鐵柱他們幾個人徹底慌了。
他們不怕打架,但他們怕真動了槍,那性質就完全變了!
“科長!千萬不能硬來啊!”
趙曉東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死死拉住何衛國的胳膊,“這時候不能動手!”
旁邊的吳大國也撲上來,用身體擋在何衛國前面,對著那些民兵大喊:
“不能開槍!你們冷靜點!”
他同時焦急地回頭勸何衛國:
“科長!科長!千萬不能沖動!不值得!”
這不是他們膽小,而是王建國這命令太毒了!
無論這些民兵是否真的敢開槍,他們都不敢賭!
萬一哪個民兵緊張走了火,或者趁機下黑手,把命搭在這里,那真是怎么算都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