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凌霄的這道眼神，以及那把刀，李洪生癱坐在了地上。
他渾身顫抖，眼淚狂冒。
“蘇凌霄，你你你……你聽我說，我對于齊楓來說價值很大，你殺了我，會壞了齊楓的大事的。”
“蘇凌霄，我錯了……我……我不該殺了你爸，我向你道歉。”
也許是，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也許是，看到了自已的下場。
李洪生跪了下來，已經(jīng)是滿臉眼淚。
可對于一個報殺父之仇的少年而言，這些都是虛的。
他要的，就是一個字。
死！！
蘇凌霄面無表情，一步一步的朝李洪生走去。
“蘇凌霄，你別這樣。”李洪生吼道。
“蘇……”
噗嗤……
一刀！！
李洪生身體一顫，低下頭看著自已的胸口。
蘇凌霄的身上被濺起一身血。
他深呼了一口氣，眼神淡然，“你完了。”
“別這樣……”李洪生嘶吼。
噗嗤……
第二刀。
第三刀。
第四刀。
“蘇凌霄求你了，求你了，我錯了，我錯了。”
撕心裂肺的喊叫，在山坡上響起。
鮮血在月色下顯得更加紅艷。
五刀。
六刀。
李洪生眼神呆滯，目光渙散。
身上的疼痛告訴他，死亡是一件非常容易得事情。
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重影。
七刀。
八刀。
九刀十刀。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山坡下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大燈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
慕星、夏若初、陳玲帶著一幫人姍姍來遲。
車開不上去，夏若初下了車，一路小跑往山坡上跑去。
遠遠地，她便看到那里坐著一個少年，背影在月光下逐漸被拉長。
他渾身是血，臉上也全部都是。
夏若初快速跑了上去，來到了蘇凌霄的身后。
陳玲跟在身邊，看著這個少年。
“你來了？”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腳步聲，蘇凌霄坐在地上，頭也沒回道。
“李……李洪生呢？”夏若初愕然的問。
“到處都是。”蘇凌霄說。
夏若初轉過頭。
眼前的一幕讓她作嘔，彎腰劇烈的嘔吐起來。
地上全部都是。
密密麻麻。
“你把他弄成這樣了？”陳玲驚道。
“這孩子……”
太狠了。
陳玲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夏若初吐不出來，一手捂住口鼻，沖蘇凌霄道，“蘇凌霄，你知不知道李洪生有多重要？誰讓你殺了他的？”
蘇凌霄不說話。
“我問你話呢。”夏若初吼道。
“回答我！”
“站起來。”
蘇凌霄站了起來。
他轉過身，面對著夏若初。
少年的眼睛里毫無悔意，相反，卻多了幾分堅定。
蘇凌霄一字一頓的說，“他殺了我爸爸，為父報仇，天經(jīng)地義！”
“至少也要等到利用完了再殺，誰給你的權利這么做的？”夏若初快要氣炸了，質問他。
“老子就是要殺他，怎么著了？”蘇凌霄雙目赤紅，也突然沖夏若初吼了一聲。
他的眼睛里，開始泛起了眼淚。
“你……”
啪！！
夏若初反手一個耳光抽在了蘇凌霄臉上。
蘇凌霄歪過頭，滿臉不服。
他的拳頭緊攥。
夏若初指著他，“行啊，為父報仇是吧？我成全你。慕星，報警。”
“惡意殺人，手段極度殘忍，行為極度惡劣，你會被判死刑的。”
“人死了，我看你還如何去保護你的家人。”
“蘇凌霄，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要作死你。”
“慕星，我讓你報警。”夏若初又轉頭看向慕星。
慕星點點頭，而后拿起了手機。
蘇凌霄猛地抬起頭，看向了慕星。
這一刻，他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
這股殺意，只是一瞬間。
……
“你還想，殺了我們是嗎？”夏若初察覺到了這股殺意，開口詢問。
“你，不要逼我。”
“狗急了還會跳墻呢。”
“我不想對你動手，但是，如果你們敢報警，我會讓你們，統(tǒng)統(tǒng)下地獄。”蘇凌霄緊攥著拳頭，殺意四射。
夏若初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她被氣笑了，說道，“行，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就憑你那點功夫，你殺得了誰。”
“動手。”
夏若初道。
蘇凌霄抬起頭，看向周圍。
這時，十幾個人走了出來，他們的手中各握著一把槍，指向了蘇凌霄的腦袋。
蘇凌霄看到這些，整個人有些驚慌。
“你快得過子彈嗎？”夏若初問他。
“別逼我！”蘇凌霄赤紅著雙眼吼道。
砰！！
就在蘇凌霄話音落下，一根棍棒狠狠地抽在了蘇凌霄后背上。
咔嚓。
棍棒斷裂。
陳玲丟掉那半截手臂粗的棍子，示意了蘇凌霄一下，“逼你了，能怎樣？”
蘇凌霄拳頭緊攥，身體在逐漸的發(fā)抖。
那是憤怒造成的。
他在發(fā)狂。
又像是，在努力的克制著情緒。
“綁了。”陳玲說道。
兩個人走了過來。
“你們敢……”蘇凌霄吼了一聲。
陳玲一把從一個保鏢手上拿過槍，直接頂在了蘇凌霄腦袋上，“你看我敢不敢？”
蘇凌霄喘著粗氣，沒有動。
兩人將蘇凌霄綁上，他沒有反抗，更加沒有還手。
夏若初看著面前的蘇凌霄，“我要告訴你的是，沖動只會讓事情越演越烈，一時之快，只是一時的。”
“想要長久，就得放下，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
“蘇凌霄，你太令我失望了。你這么做，我會讓你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可憐你，憐憫你。”
“你們蘇家，會因為你的魯莽，會因為你的沖動，而徹底，毀掉。”
“你給我，記好了。”
夏若初盯著蘇凌霄。
“帶走。”
兩人將蘇凌霄往山下推。
蘇凌霄快崩潰，沖夏若初吼道，“人是我殺的，不關我們蘇家人的事，你要殺要剮沖我來，不要為難她們。”
“你代表的是蘇家，不是你自已，你的行為和舉動，只會將自已的家人拖下水。”
“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夏若初心平氣和道。
“夏若初……”
“我求你了，放了我家人……”
“求你了夏若初，人是我殺的。”提到家人，蘇凌霄更加瘋狂了起來。
他一直想保護她們。
他從來沒想過要害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