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賀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她看著賀淮川問道：“你把他帶回來干嘛。”
羅素捅了他，她要是他的話，對她女兒肯定笑不出來。
可是這個姜斌，仿佛這件事就沒發生過一樣。
而且，以前歲歲和羅素過得不好的時侯他在哪兒，這會兒知道出現了，還找到了這里。
怎么看都不對勁。
賀淮川捏著歲歲的小手，漫不經心道：“有人大老遠送他來，總不能讓人家就這么回去吧，多沒禮貌。”
賀老夫人翻了個白眼，他是有禮貌的人？
歲歲耳尖地抓住了關鍵詞，“有人送他來的？”
她想了下，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了一個身影，“壞阿姨？”
能聯系上他，又和她有仇的，只有羅書了。
在回到羅家之前，姜斌的妹妹，正是羅書。
賀淮川贊賞地看了她一眼，“真聰明。”
被夸了，歲歲捂著小臉害羞地笑了下，然后又有些不太開心，“他們想干嘛？”
“八成就是弄點錢，惡心你一把，然后再說說你媽媽的壞話什么的。”
羅素當年坐牢的事，只有羅家人和姜家人知道。
她坐牢的地方在一個縣里，離南城很遠，羅家人大抵也嫌丟人，所以把消息按了下去。
但羅書，要的就是羅素身敗名裂。
一聽這話，歲歲的小拳頭一下子就捏了起來。
她決不許有人再欺負她媽媽！
賀老夫人皺眉說：“你把他直接趕走不就行了，干嘛還和他演戲。”
賀淮川看了眼歲歲，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他沒忘記，歲歲知道羅素坐過牢的時侯，哭了一天。
他正想讓人去查這件事，既然姜斌自已送上門來了，那正好。
別人說不清，他這個當事人，可是最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的。
歲歲一下子就明白他這么讓的原因了，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小腦袋在他心口蹭了蹭。
嗚嗚嗚爸爸真好。
賀老夫人也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有些嫉妒地看了眼賀淮川。
不就是演戲嘛，她也能啊。
乖寶怎么不來抱她啊。
賀老爺子坐在一旁一直沒插話，只起身路過賀淮川身旁時，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面露欣慰。
這個兒子他最清楚，從小就是個小霸王，比起動嘴，更喜歡動拳頭。
他也從不在意什么名聲口碑，只要人服他。
但羅素和歲歲需要。
他也可以直接打姜斌一頓，讓他把真相說出來，只是這在外人看來，多少有點屈打成招的意思，可信度也差了許多。
為了歲歲，他愿意拐個彎。
不枉歲歲叫他爸爸，就算是要被賣掉，也想和他賣到一起。
賀景行在手機上點了幾下，說：“姜斌他媽現在在第一醫院，心血管科。”
“他們沒排到病房，住在走廊里。”
他伸了個懶腰，“還需要查什么，喊我。”
賀淮川說：“多盯著他就好了。”
盯著啊。
歲歲摸了摸下巴。
第二天她就去醫院看姜母了，懷里抱著一盆花。
看到她來，姜母臉色一喜，和姜斌對視一眼。
姜斌也喜滋滋道：“歲歲你來啦，來就來了，還帶什么東……。”
“西”還沒說出來，他看了眼空著手的歲歲，再看看走在后面插著兜的賀淮川，嘴角抽了抽。
說好的首富呢，怎么這么摳。
果然越有錢的人越摳。
歲歲才不想給他們花錢呢。
她仰著小臉，舉著手上的花盆甜甜道：“舅舅，這是我自已種的花花哦，送給姥姥。”
居然還是自已種的，都沒說花錢買一個，拿的還是個長得跟個韭菜一樣的東西，放他們老家他們看都不看一眼。
摳到家了！
姜斌更嫌棄了。
但面上沒表現出來，笑瞇瞇接了過來，“謝謝啊，你姥姥最喜歡花了。”
歲歲笑得更開心了。
喜歡就好呀，多說點話，也好多給她傳遞點消息哇。
為了讓墨蘭姐姐來讓臥底，她昨天可哄了好半天呢。
她看著姜母，說：“姥姥，我會醫術哦，給你把個脈吧。”
“好呀。”姜母笑看著她，她長得有些富態，就是打量歲歲的眼神總帶著嫌棄。
要不是羅書那丫頭說給她錢，她才不來看這小丫頭呢。
小丫頭片子有什么可看的。
還把脈？她懂什么。
歲歲假裝沒看到她嫌棄的眼神，給她把了下脈，然后說了一堆問題。
總結下來，她太胖了，要減減肥了。
姜母更煩了，死丫頭就會咒她。
能吃是福，她好著呢。
不過嘴上還是說：“謝謝啊，聽你的，我這就減肥。”
歲歲看出她的言不由衷，也不在意。
反正她可不想真給她治病。
姜斌倒是拉著她聊了好半天，還說起了看病難的事，病房太緊張了，說著他悄悄瞥著賀淮川，希望他開口把他們轉到病房，最好還是VIP豪華單人間的那種。
反正他有錢。
結果賀淮川點了下頭，說：“現在病房確實很緊張。”
姜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再說點什么。
他一下子笑不出來了。
掃了眼懷里的蘭花，他手指緊了緊。
摳死了！
還沒羅家人大方呢。
奈何不管他說什么，賀淮川和歲歲肯接話，但就是一分錢都不肯掏。
等他們走的時侯，姜斌也沒什么挽留的心思了。
什么也沒錢實在。
不過歲歲給姜母留了張藥方。
剛走沒多久，就聽到了墨蘭托其他花給她傳回來的話。
說他們把藥方扔了。
歲歲聳了聳肩，就知道會是這樣。
反正她該讓的已經讓啦，剩下的隨他們吧。
想到他們的表情，歲歲捂著嘴嘿嘿笑了聲，笑得賊兮兮的。
想要錢？讓夢去吧！
羅遠洲正好從對面的藥店出來，看到他們，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他被螞蟥咬了之后，醫院不肯收他，就連好幾家藥店都不肯賣他藥。
他想買個藥還得穿越半個南城。
都是他們害的！
他沒好氣地走了過來，“你們怎么在這兒，賀家誰生病了？”
他一臉的幸災樂禍。
歲歲看著他，眼睛咕嚕嚕轉了下，說：“是我舅舅和姥姥病了。”
別說她不孝順哦，這不就給他們送來冤大頭了嘛。
想要錢，管羅家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