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你去服務999包廂，客人點名找你。”
剛上班不久。
領班徐浩突然來到了我的面前，面色古怪的上下看了我一眼。
我聞言，第一時間腦海里出現了蘇婉的名字，因為蘇婉就以這種方式找過我一次，而我這幾天在躲她，一直沒回她消息。
我怕她來找我。
不見面還好。
一見面，我怕我心軟下來。
另外就是我現在已經看了三個包廂，而看三個包廂的前提是三個包間要挨在一起，這樣才能夠照應的過來，現在再讓我看一個999包廂，怎么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第一時間拒絕了：“我不去，我已經看了三個包廂了，再多看不過來。”
“那咋辦，人家客人指名道姓要你去。”
徐浩對我說道：“至于你這邊的包廂我可以幫你照應一下。”
我抿著嘴唇不說話，不想去的意思很明顯。
徐浩現在知道我有靠山，也不敢得罪我，見我不說話，便好言好語的跟我商量：“哥哥，你就當幫我一個忙行不行，客人不點名你也就算了，這點名你，你不去，我怎么跟客人交代啊？你要真不想服務的話，你可以去露個臉，跟客人說清楚。”
“行吧。”
我見徐浩跟我好好說話，想了下，便也同意了，很快便來到了999包廂。
在敲完門，我便推門進去了。
原本我以為里面坐著的可能是蘇婉，但沒想到居然是李慧云和方婕兩個人，于是我便立刻對著她們叫了起來：“云姐，方姐？”
李慧云看到我，第一時間就開口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故意說道：“你現在架子挺大啊，都需要我們找人去請你了。”
“沒有。”
我見不是蘇婉，臉色緩和下來，連忙看著兩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會過來。”
說著。
我便走到她們面前，拿起酒水單，客氣的問了起來：“云姐，方姐，你們喝什么酒？”
李慧云不答反問：“你們這里不是有蹲式服務的嗎？”
“……”
蹲式服務，其實也就是單膝跪地的服務，意思是客人坐在沙發上，我們蹲下來可以跟客人視線平行，不需要客人抬頭仰視我們。
但實際服務中根本用不到。
基本上都是拿著酒水單，弓著腰問客人要喝什么酒。
我沒想到李慧云突然跟我說起來這個。
不過她是客人，見她主動說，我便也要單膝跪下來服務她，心里已經感覺出來，李慧云和方婕是因為蘇婉過來找我茬的。
大概原因估計也就是因為我這幾天都在躲蘇婉。
不過方婕并沒有讓我單膝跪下來，而是攔住了我，對我說道：“你還真跪下來啊，你云姐跟你開玩笑呢。”
李慧云則是看著我冷哼一聲。
這個時候，方婕也對我問了起來：“我問你，為什么不回婉婉的消息？”
“這幾天有點忙。”
“真忙假忙？忙到回消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真的忙。”
我也知道我這些說辭站不住腳，但我也不想跟方姐和云姐鬧得太僵。
讓我松了口氣的是，方婕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對著我說道：“之前答應過婉婉，說來鼎鴻以你名義開包廂，讓你掙點提成，給我來一瓶皇家禮炮吧，再來一個中果盤和幾份小吃。”
我原本想直接去下單的。
但想了一下，我沒動，對著方婕說道：“姐，要不算了吧，在這里喝皇家禮炮挺不劃算的，我聽他們說皇家禮炮進價才八九百塊錢，但這里要買1888，我也不用掙你的提成。”
方婕抬頭審視著我：“是替我省錢，還是覺得我和你云姐沒錢，喝不起這酒？”
“不是，我是覺得沒必要。”
我解釋道：“不行你們喝軒尼詩vsop也行啊，這個才720一瓶，不會虧那么多。”
其實我這么說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是我真覺得沒必要，可能也是我沒錢吧，視野不夠，也有點市井小民的斤斤計較，我覺得八九百的酒花一倍的價格去買，真的很不劃算。
第二個是我知道方婕和李慧云表面上是給我開單拿提成的，實際上她們是為了蘇婉過來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不想因為拿一兩百塊錢的包間提成，而對小姨的事情有所妥協。
方婕的做法則直接了很多，從錢包里拿出一萬塊錢放到了桌面上：“第一，我不需要你替我省錢，第二，我也不差這一瓶酒的錢，去給我點。”
一疊厚厚的，剛剛改版沒幾年的紅色一萬塊錢擺放在桌面上。
特別的刺眼。
我脾氣也上來了，對著方婕說道：“要點你找別人下單，我不下單。”
“你挺有個性啊。”
方婕呵了聲：“怪不得你連續幾天都不回婉婉的消息，說吧，是不是有哪個年輕貌美的貼上你了，所以你對我們婉婉不稀罕了？”
“我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理婉婉？”
“我……”
我看著方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我感覺把蘇婉打聽我小姨和周斌事情說出來，對蘇婉的名聲不太好聽。
方婕也不問，她喜歡單刀直入一點，把手機拿出來放到我面前：“現在打婉婉電話。”
“我不打！”
我第一時間拒絕了。
方婕直視著我：“你打不打？”
“不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了自己。
方婕這個時候終于皺起了眉頭，審視著眼前的我，之前她覺得我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這點她覺得從那天夜里在憶口香龍蝦館門口就看出來了。
不是每個人面對著四五個刺龍畫虎的社會人，都敢于站出來的。
結果今天我居然這么絕情。
于是方婕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外面真有人了？如果是的話，你跟我實話實說，我不強迫你，強扭的瓜不甜，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真沒有。”
我否認了，本來我外面就沒人。
方婕聞言松了口氣，又問：“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婉婉嗎？”
“我……”
“說實話，你心里有沒有她。”
方婕再次問了出來。
從開始之后便一直沒說話的李慧云這個時候也看向了我，在等著我的回答。
一時間我在她們兩個人目光下，感覺壓力很大，但猶豫了下，我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了：“有。”
方婕不解了：“那你為什么不理她？”
“也許她心里沒有我呢？”
我也對著方婕反問起來，這也是我心里一直困擾的問題，我對蘇婉有好感嗎，當然有，畢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
但是她突然打電話給我打聽小姨跟周斌的關系。
這一點就讓我不得不戒備了。
我甚至懷疑她跟那個張明華床頭吵架床尾和，又復合了，想到這里，我就更不愿意面對蘇婉了，也不想去刨根究底。
這一次，是李慧云說話了，她聞言忍不住對我說道：“你在搞笑嗎，蘇婉心里沒有你，她會連著幾天找我們喝酒，一喝就喝到爛醉如泥，要我們送她回去嗎？就是因為你不理她，她心情不好，才想買醉消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