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野話音剛落,腳邊的暗星就像一道銀色閃電般竄了出去,熱情地撲向夏知檸:[姐姐!我想死你啦!我是來看小動物們拍戲的!]
它還不忘推銷自已和自已主人:[我和主人都可以免費客串!我們都乖乖的,聽你指揮!]
被夏知檸抱著的兔猻本來正舒服地打盹,突然被暗星的大嗓門吵醒。
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顧淮野那張俊臉近在咫尺,竟然下意識地伸出毛茸茸的爪,試圖去夠他襯衫上那顆看起來亮晶晶的貝母紐扣。
[這個……亮亮的……]
兔猻憨憨地嘟囔著,小爪子不安分地朝顧淮野襯衫上那顆精致的貝母紐扣伸去。
[摳下來……賄賂鴉老板……嘿嘿……]
“你這個小憨包,該說你笨還是聰明呢!”
夏知檸哭笑不得,連忙去按它的爪子。
誰知兔猻的爪子異常鋒利,就那么輕輕一勾——只聽“啪”一聲輕響,紐扣應聲崩落!
連帶著將顧淮野那件金貴的襯衫衣襟都扯開了一道口子,結實的胸肌線條若隱若現。
顧淮野明顯愣住了。
眼看他要走光,夏知檸下意識就把懷里毛茸茸、圓滾滾的兔猻整個塞進了顧淮野懷里,用它蓬松的身子嚴嚴實實地擋住了那片“事故現場”。
兔猻突然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它仰起小腦袋,
正好對上顧淮野線條優越的下頜。它用小鼻子嗅了嗅,然后發出了真誠的贊嘆:
[哇!這只人類雄性……帥帥的,肌肉硬硬的!]
它興奮地扭過毛茸茸的小腦袋,朝著夏知檸邀功似的叫起來:
[姐姐!這個好!]
[國家都給姐姐發獎狀、分金礦了……]
[這個是不是國家一起分配的對象呀?我們就要這個了!]
“小笨蛋,胡說什么呢!”
夏知檸臉頰瞬間飛上兩抹紅云,羞得連耳根都透出粉色。
她手忙腳亂地推著顧淮野往保姆車方向走,聲音都帶著幾分慌亂:“快、快上車!我幫你把扣子縫好!”
顧淮野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從善如流地抱著懷里沉甸甸的兔猻,任由她推著自已往前走。
那縱容的姿態,仿佛被她推去哪里都甘之如飴。
眼看兩人一前一后進車廂,暗星急得在車門外直打轉,用爪子拼命推著車門,還扭頭咬住一旁江秘書的褲腿:[江秘書!快!快把車門關上!]
[最好從外面鎖死咯!]
雖然聽不懂狗狗語言,但江秘書何等人物,立刻心領神會地上前,“貼心”地協助暗星將車門嚴嚴實實地關緊。
這時,一名保鏢捧著備用的嶄新襯衫快步走來:“江秘書,給顧總送替換的衣服吧?”
“這樣就不必麻煩夏小姐了。”
江秘書伸手一攔,推了推眼鏡,臉上是標準的職業微笑,語氣卻意味深長:“不必了。顧總……就喜歡身上那件。”
保鏢似懂非懂抱著衣服離開。
暗星抬起前爪,江秘書心領神會,蹲下默契地伸手與它擊掌。
一人一狗相視一笑,深藏功與名。
車內空間靜謐,空調送出徐徐涼風。
夏知檸翻出備用的針線盒,擔心顧淮野敞著衣領會著涼,心里一急,也顧不上那么多,就這么俯身湊近,準備直接幫他縫上。
顧淮野十分配合地向后靠進柔軟的皮質沙發里,好讓她動作。
這個姿勢讓兩人瞬間靠得極近,夏知檸幾乎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熱,以及頭頂傳來的、他沉穩而炙熱的呼吸。
她的心跳快得不成樣子,手指也跟著不爭氣地顫抖起來,拈著細線,對著針眼穿了半天都穿不進去。
顧淮野垂眸,將她通紅的耳尖和輕顫的睫毛盡收眼底,眼神悄然轉暗,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可他開口時,聲音卻依舊是那副冷靜自持的腔調,帶著一絲暗藏的沙啞:“慌什么。”
他說著,骨節分明的手便覆了上來,穩穩地包住了她顫抖的手指,帶著她,精準地將那根不聽話的線穿過了小小的針眼。
他的掌心溫熱干燥,動作從容不迫,與她的慌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夏知檸只覺得被他觸碰的皮膚像是過了電,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被動地感受著他指引的力道。
直到線穿好了,他才慢條斯理地松開手。
夏知檸強作鎮定,開始縫扣子。可這個俯身的姿勢實在太曖昧,她后知后覺地懊惱起來——
太急了,應該讓他把襯衫脫下來縫才對……
等等!脫下來?
那顧淮野豈不是要光著上半身坐在這里?
好像……更奇怪了!
這個念頭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視頻里他從浴室出來,僅圍著一條浴巾的畫面……
熱氣瞬間涌上臉頰,夏知檸呼吸一亂,手上一抖,鋒利的針尖就這么不小心扎進了指尖。
“嘶……”
夏知檸下意識地縮了下手,這點刺痛對她來說本不算什么。可下一秒,她的指尖就被溫暖干燥的掌心輕輕包裹。
“檸檸。”
顧淮野低喚的聲音近在耳畔。
兩人距離太近,夏知檸一抬眼,就直直撞進他深邃的眸子里——
那里面的關切與心疼,清晰得讓她心頭一跳。
“沒事的,”她看著指尖那點殷紅的血珠,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只是不小心扎了一下。”
“再不送醫院就要自已好了。”
顧淮野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聲音低沉而溫柔:“但我會擔心。 ”
夏知檸呼吸一滯,整個人都愣住了。
顧淮野已經俯身從座位下的醫療箱里取出消毒棉片和創可貼。
他動作輕柔地托著她的手,仔細地為傷口消毒。
微涼的觸感和他掌心的溫熱,像羽毛拂過,酥酥麻麻的。
顧淮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縫個扣子都能分心。”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她依舊泛紅的臉頰上:“剛才想什么這么出神?”
夏知檸被他問得耳根發燙,眼神飄忽,支支吾吾地小聲回答:“沒、沒想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