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羅澤凱回到308房間。
梁晴還沒睡,正靠在床頭看書,柔和的燈光映著她恬靜的側(cè)臉。
見他推門進(jìn)來,她立刻放下書,目光關(guān)切地落在他身上:“怎么樣?喝多了嗎?”
羅澤凱松了松領(lǐng)帶,長出一口氣,在她身邊坐下:“還好,沒喝多少。”
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眼神卻異常清醒。
梁晴伸手輕輕為他按摩太陽穴,指尖溫柔:“看你累的。那些人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意料之中。”羅澤凱閉上眼睛,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松弛下來。
“你應(yīng)付得來。”梁晴的語氣很篤定,帶著全然的信任,“我相信你。”
羅澤凱握住她的手,睜開眼睛深深看著她:“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真正放松。”
梁晴的臉微微泛紅,輕輕靠在他肩上:“那就好好放松。今晚什么都不想了,好嗎?”
羅澤凱低頭看著她依偎在自已懷里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fā),指尖纏繞著她柔軟的發(fā)絲。
“你知道嗎,”他輕聲說,“今天在會上,看著那些人虛偽的嘴臉,我一直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
“我在又能做什么?”梁晴抬起頭,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
“你什么都不用做,”羅澤凱捧起她的臉,目光專注,“只要看著你,我就有力量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
梁晴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她湊上前,輕輕吻了吻他的唇:“那我以后常來看你。”
這個吻很輕,卻讓羅澤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加深了這個吻,手掌輕輕撫上她的后背。
當(dāng)兩人的唇分開時,梁晴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
她小聲說:“先去洗個澡吧,一身酒氣。”
羅澤凱低笑:“嫌我?”
“嫌你。”梁晴推了他一下,眼里卻滿是笑意。
羅澤凱起身走向浴室,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她:“一起?”
梁晴的臉更紅了,抓起一個枕頭扔向他:“想得美!”
羅澤凱敏捷地接住枕頭,嘴角噙著一絲戲謔而溫柔的笑意。
他反身走回床邊,在梁晴的輕呼聲中,俯身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打橫抱了起來。
“啊!你干什么!”梁晴下意識地?fù)ё∷牟弊樱橆a緋紅,眼中帶著一絲羞惱和更多的縱容。
“不是說想得美嗎?”羅澤凱低頭看著她。
眼底燃燒著尚未完全熄滅的火焰,混合著酒后的慵懶和強(qiáng)烈的占有欲,“我偏要試試。”
他抱著她,穩(wěn)步走向浴室。
浴室里還彌漫著溫?zé)岬乃諝庵袣埩糁麆偛攀褂玫你逶÷兜那逍職庀ⅰ?/p>
“放我下來,羅澤凱!”梁晴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但那力道與其說是反抗,不如說是撒嬌。
她身上那件淡紫色的真絲睡裙在掙扎間滑落肩頭,露出大片白皙細(xì)膩的肌膚。
羅澤凱沒有理會她無力的抗議,抱著她走到花灑下,這才小心地將她放下,讓她站穩(wěn)。
溫?zé)岬乃魉查g灑落,打濕了兩人單薄的衣物。
“你……”梁晴還想說什么,卻被羅澤凱低頭封住了唇。
這個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混合著淡淡的酒氣和彼此熟悉的氣息。
水流順著他們的發(fā)絲、臉頰流淌,浸透了睡裙和襯衫,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起伏的曲線。
羅澤凱的手掌隔著濕透的真絲睡裙,在她背上用力摩挲,仿佛要將她揉進(jìn)自已的身體里。
多日來的壓力、面對各方勢力時的緊繃,似乎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需要她的溫暖,需要她的柔軟,需要這片只屬于他的寧靜港灣。
梁晴起初還象征性地推拒了兩下,但很快便融化在他熾熱的親吻和擁抱中。
她能感覺到他緊繃的神經(jīng),感受到他隱藏在強(qiáng)勢外表下的疲憊。
她不再掙扎,而是主動回應(yīng)著他的吻,雙手環(huán)住他精壯的腰身。
水流嘩嘩,氤氳的水汽模糊了鏡面。
羅澤凱的手滑到她的腰間,摸索到睡裙的系帶,輕輕一拉。
濕透的真絲布料順從地滑落,堆疊在腳下。
他的吻沿著她優(yōu)美的下頜線向下。
一邊繼續(xù)著唇舌的探索,一邊有些急躁地解開自已身上濕透的襯衫和長褲。
衣物被隨意地丟在浴室干燥的一角。
當(dāng)兩人終于毫無阻隔地貼合在一起時,都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嗯……”梁晴忍不住發(fā)出細(xì)碎的嚶嚀,身體微微顫抖,全靠他有力的臂膀支撐著。
“叫我的名字。”羅澤凱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而充滿誘惑。
“澤凱……羅澤凱……”梁晴順從地喚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被水流聲和喘息切割得支離破碎。
這個姿勢帶著某種隱秘的侵略性和占有欲,讓羅澤凱心底那股掌控一切的欲望得到了滿足。
浴室里回蕩著壓抑的喘息、嚶嚀以及水流沖擊身體和地面的聲音。
鏡面上凝結(jié)的水珠緩緩滑落,映出兩個模糊而交疊的身影,在氤氳的水汽中起伏晃動。
不知過了多久,風(fēng)暴漸歇。
水流依舊溫?zé)岬貫⒙洌瑳_刷著他們汗?jié)窠蝗诘纳眢w。
羅澤凱靠在墻上,將虛軟的梁晴圈在懷中,兩人都在平復(fù)著急促的呼吸。
“……你真是……”梁晴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帶著事后的慵懶和一絲嗔怪,“……越來越胡鬧了。”
羅澤凱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動,帶著滿足后的愜意。
他關(guān)掉花灑,拿過旁邊干燥的大浴巾,仔細(xì)地將她包裹起來,然后才給自已胡亂擦了幾下。
“累了?”他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和迷離的眼神,輕聲問。
梁晴點(diǎn)點(diǎn)頭,任由他把自已抱出浴室,重新放回床上。
激情退去,疲憊感涌了上來。
她幾乎一沾枕頭就有些睜不開眼。
羅澤凱躺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拉過被子蓋住兩人。
他看著她昏昏欲睡的側(cè)臉,心中的躁動和壓力奇異地平復(fù)了下去。
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她微濕的發(fā)梢,思緒卻飄向了白天的種種。
周國平、周德明、王鐵柱、婁紹輝……一張張面孔在腦海中閃過。
接風(fēng)宴上看似和諧實(shí)則暗流涌動的交鋒,王鐵柱那份避重就輕的報(bào)告,婁紹輝綿里藏針的對抗……
這一切都提醒著他,前方的路布滿荊棘。
但此刻,懷抱著溫柔的女人,感受著她的溫暖和信賴,他心中那份破釜沉舟的勇氣又堅(jiān)定了幾分。
為了這片刻的安寧,為了更多人的安寧,有些仗,他必須打,而且必須贏。
他輕輕吻了吻梁晴的額頭,低聲道:“睡吧。”
梁晴在他懷里蹭了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很快便沉沉睡去。
羅澤凱卻沒有立刻入睡。
他靠在床頭,借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微弱月光,凝視著梁晴恬靜的睡顏。
她的呼吸均勻綿長,仿佛外界所有的風(fēng)雨都與她無關(guān)。
這份純粹的安寧,是他在這片泥沼般的蒼嶺最為珍視的慰藉。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輕起身,披上睡袍,走到窗邊。
夜色中的蒼嶺市區(qū)燈火零星,遠(yuǎn)處老工業(yè)區(qū)方向更是漆黑一片,與記憶中省城的繁華截然不同。
他點(diǎn)燃一支煙,卻沒有吸,只是看著猩紅的火點(diǎn)在指間明滅。
周國平那句“有些事急不得”,反復(fù)在他耳邊回響。
他想起在芙蓉鎮(zhèn)、在示范區(qū)的那些日子,也是這樣大刀闊斧拼殺出來的。
蒼嶺這塊硬骨頭,他啃定了。
抽完煙,他回到床邊,動作極輕地躺下,生怕驚醒身邊人。
梁晴在睡夢中無意識地靠攏過來,手臂搭在他的腰間,溫?zé)岬臍庀⒎鬟^他的頸側(cè)。
羅澤凱閉上眼,將所有紛雜的思緒強(qiáng)行壓下。
明天,還有更硬的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