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羅澤凱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屏幕在昏暗中亮起刺眼的光。
他皺了皺眉,不得不起身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居然是鄭虹。
“你接電話,我去洗澡。”武靈云強壓下身體的燥熱,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聲音里還帶著未褪的情動。
羅澤凱點點頭,看著她裹著被單走向浴室的背影,這才接起電話:“鄭總。”
“羅書記,”電話那頭,鄭虹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慵懶,卻比平時多了幾分試探,
“聽說你在京城風頭無兩啊?連部委領導和省委書記都親自為你站臺了?真是可喜可賀。”
她的消息,永遠這么快。
“鄭總消息真靈通,我不過是參加一個文物移交儀式,盡本職而已。”羅澤凱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本職?”鄭虹輕笑一聲,帶著幾分玩味,
“能把本職做到這個高度,讓中央部委和省委一把手一起給你抬轎子,羅書記,你可是獨一份兒。”
“怎么樣,現在是不是感覺……豁然開朗,前程一片光明?”
羅澤凱沒有接她的試探,直接問道:“鄭總這么晚來電話,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鄭虹語氣輕松,卻帶著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我就是好奇,明天之后,身價倍增的羅書記,還會不會記得我們這些示范區的小投資商?”
“別忘了,咱們之間,可還有一場‘私人飯局’的約定呢。”
她又提起了那個曖昧的“私人”話題。
“鄭總說笑了。示范區的合作至關重要,我從未忘記。”
“至于飯局,等忙過這陣,回到示范區再安排。”羅澤凱四兩撥千斤,將話題拉回正軌。
“呵,官腔打得越來越熟練了。”鄭虹語氣冷了幾分,但也沒再糾纏,“行吧,不打擾羅書記備戰明天的大場面了。”
“祝你……明天一切順利,光芒萬丈。”
最后四個字,她說得意味深長。
“謝謝。”羅澤凱平靜地掛斷電話。
他走到房間角落的小酒柜旁,給自已倒了小半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絲灼熱感。
鄭虹的電話像一盆冷水,恰到好處地澆醒了他。
即使在即將登頂的時刻,腳下的路也并非全然坦途,那些資本的覬覦和風險,始終如影隨形。
放下酒杯,他轉身走向浴室。
幾乎同時,浴室門“咔噠”一聲輕響,被拉開一條縫,氤氳的水汽彌漫出來。
一只白皙修長、帶著水珠的手臂伸了出來,有些急切地摸索著掛在門后掛鉤上的浴袍。
羅澤凱快步走過去,取下那件柔軟的絲質浴袍,遞了進去。
“謝謝。”里面傳來武靈云略帶沙啞的聲音,比平時軟糯許多。
幾秒鐘后,浴室門完全打開,她走了出來。
濕漉漉的烏黑長發披散在肩頭,發梢還在不斷滴著水珠,落在浴袍的領口,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浴袍的腰帶系得有些隨意,領口微敞,露出一段精致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
她的肌膚被熱水蒸騰過,泛著健康的粉紅色,看起來格外嬌嫩。
她臉上帶著沐浴后的紅暈,眼神像被水洗過的黑曜石,清澈又帶著點迷離。
抬頭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
這一刻,她身上省長的干練和“女王”的威儀徹底消失不見。
只剩下屬于武靈云最本真的柔軟與羞澀,甚至帶著點不知所措。
羅澤凱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撓了一下,有點癢,又有點軟。
他沒說話,只是上前一步,拿起旁邊準備好的干燥毛巾。
動作輕柔地包裹住她濕漉漉的長發,耐心地、一下一下地擦拭著。
武靈云不自覺地微微仰頭,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喉嚨里發出像小貓一樣滿足的輕哼。
“舒服嗎?”他低聲問,溫熱的呼吸有意無意地拂過她敏感的耳廓。
“嗯……”她含糊地應了一聲,聲音帶著沐浴后的慵懶和鼻音。
羅澤凱的指尖在擦拭時,偶爾會不經意地觸碰到她溫熱的脖頸或柔軟的耳垂。
每一次輕微的接觸,都讓武靈云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顫,浴袍下的肌膚迅速泛起一層細小的顆粒。
剛剛被電話打斷的曖昧氣氛,瞬間以更洶涌的姿態回歸,空氣再次變得粘稠而灼熱。
他仔細替她擦干了頭發,卻沒有立刻松開手。
毛巾滑落,他的手掌順勢撫上她光滑的肩頭,帶著薄繭的指腹,有些粗糙地摩挲著那一片細膩溫熱的肌膚。
武靈云的身體瞬間繃緊,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胸口微微起伏。
“冷嗎?”他明知故問,聲音低沉沙啞,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不……不冷。”她小聲回答,聲音細弱蚊蠅,帶著明顯的顫抖。
羅澤凱俯下身,溫熱的唇精準地捕捉到她那小巧敏感的耳垂,輕輕含住。
“啊……”武靈云猛地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短促而壓抑的驚喘。
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瞬間軟了下去,全靠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支撐著才沒有滑倒在地。
“別……這樣……”她徒勞地用手推拒著他堅實的胸膛。
“別怎樣?”他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最敏感的頸側。
另一只大手已經不由分說地探入浴袍寬松的領口,覆上那片他渴望已久的柔軟肌膚。
“嗯……”武靈云所有無力的抗議都被堵了回去,化作一聲甜膩得令人臉紅的嚶嚀。
羅澤凱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邁著穩健的大步,走向房間中央那張鋪著潔白床單的大床。
這一次,再沒有任何事情能打擾他們。
窗外的帝都依舊燈火輝煌,車流如織,像一個巨大而永不落幕的舞臺。
而在這舞臺邊緣的頂層套房內,厚重的窗簾嚴密地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光線與窺探。
大床上,兩具身體急切地糾纏在一起,如同藤蔓與古樹,緊密相依,瘋狂地汲取著對方的溫度和氣息。
沒有多余的語言,只有壓抑不住的、越來越急促的喘息,斷斷續續的、帶著哭腔的嚶嚀。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只屬于暗夜、只屬于他們兩人的、熱烈而原始的樂章。
武靈云在極致歡愉與滅頂快感的反復沖擊下,意識模糊。
破碎的、帶著泣音的嗚咽不斷從她緊咬的唇瓣間溢出:“夫君……夫君……”
羅澤凱則像一座沉默而堅定的山岳,用他全部的力量牢牢地承載著她,掌控著她,一次次將她推向更高、更令人戰栗的巔峰。
汗水淋漓,交融不分;灼熱的氣息,緊密糾纏。
這一刻,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責任擔當,什么明天那場足以震動無數人命運的盛大典禮,統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在這里,他們只是羅澤凱和武靈云。
是撕掉所有社會標簽后,最原始的男人和女人,是彼此生命中最深刻、最無法割舍的羈絆。
當最后一波洶涌的浪潮終于緩緩退去,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粗重不堪、交織在一起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