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空氣觸及滾燙的肌膚,激起一陣細密的戰(zhàn)栗。
金瑤下意識地想要蜷縮身體遮掩,卻被羅澤凱有力的臂膀牢牢禁錮在原地。
他的目光如實質(zhì)般,緩慢而仔細地掠過她每一寸肌膚,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占有欲。
“現(xiàn)在,還覺得我只是在吃晚餐?“他低啞的聲音里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大手覆上那終于完全呈現(xiàn)在眼前的“筍心“,感受著掌下細膩溫潤的觸感,以及她無法抑制的輕顫。
金瑤的理智早已被蒸發(fā)的欲望取代。
此刻,她只是他懷中被徹底剝開、等待品嘗的春筍——
清甜的外表下,蘊藏著足以燎原的熾烈內(nèi)里。
窗外夜色深沉,室內(nèi)春光旖旎。
不知過了多久,風(fēng)停雨歇。
金瑤渾身酥軟地趴在他汗?jié)竦男靥派希犞形雌綇?fù)的有力心跳。
感受著他寬厚手掌在自已光裸背脊上一下下安撫般的撫摸。
極致的情潮退去后,是短暫的空白,與一種奇異的安寧。
羅澤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擁著她,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她散落在胸前的發(fā)絲。
“我明天的早班機……“金瑤的聲音帶著事后的慵懶與沙啞,在他懷里悶悶響起。
“我知道。“他答得簡單,手臂卻收得更緊了些,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些什么。
兩人就這樣相擁在沙發(fā)上,誰也沒再提離別,也沒人去管那頓徹底泡湯的晚餐。
窗外夜色愈發(fā)濃重,將這一室的曖昧與溫情緊緊包裹。
與這邊的寧靜溫情相反,于穗此時正處在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中。
她一得知羅澤凱被李文遠請去談話的消息,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既害怕羅澤凱會在壓力下說出對她不利的證詞,更害怕……她得罪了任志高。
晚上九點,她等來了任志高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于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按下接聽鍵。
“于穗!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任志高的聲音像是淬了冰,隔著電話線都能感受到他的震怒,
“李文遠那邊反饋,你之前的說法和周國平的報告完全相反!”
“你竟然在替羅澤凱開脫?你忘了他是怎么逼死你母親的了?忘了他是怎么擋你路的了?!“
于穗強迫自已冷靜下來,聲音卻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部長,您聽我解釋。”
“我不是在替他開脫,我只是……只是覺得之前的調(diào)查方向可能有些偏頗。”
“李文遠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如果我們提供的'證據(jù)'漏洞百出,反而會引火燒身。”
“我是在為大局考慮,確保對羅澤凱的處理能夠經(jīng)得起推敲,讓他再無翻身之日。“
她絞盡腦汁,試圖用任志高能夠理解的“斗爭邏輯“來掩蓋自已真實的動機。
任志高冷笑一聲,顯然并不完全相信,“當初你恨不得把羅澤凱弄死!”
“可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還在猶豫什么?”
“我告訴你,羅澤凱必須倒!他不倒,你就算坐上書記的位置,也坐不穩(wěn)!“
他又一次,精準地捏住了她的命門。
于穗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痛苦。
任志高的威脅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繞在她的脖頸上,讓她喘不過氣。
“我明白,部長。“她的聲音干澀,“我知道該怎么做。請您放心,羅澤凱……絕不會成為障礙。“
“最好如此!“任志高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于穗無力地靠在墻上,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后背的襯衫。
一邊是兒子的救命恩人,一邊是掌控著兒子未來生死的魔鬼。
而她,被夾在中間,進退維谷。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是醫(yī)院打來的。
于穗的心猛地一跳,幾乎是顫抖著接通了電話:“喂?醫(yī)生,是不是我兒子……“
“于女士,您好,是好消息!“醫(yī)生的聲音帶著喜悅,“移植手術(shù)非常成功!”
“造血干細胞已經(jīng)順利植入,孩子目前生命體征平穩(wěn),正在密切觀察中。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端!“
轟——!
巨大的喜悅?cè)缤魉查g沖刷過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
成功了!
壯壯有救了!
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但這一次,是純粹的、充滿希望的淚水。
“謝謝!謝謝醫(yī)生!謝謝你們!“她哽咽著,一遍遍地道謝。
掛斷電話后,于穗捂著臉,任由淚水奔涌。
這是自從兒子生病以來,她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那個給予她兒子新生的人……是羅澤凱。
這個認知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在她的心頭。
她擦干眼淚,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她不能再去陷害羅澤凱了。
絕對不能!
但是,直接對抗任志高,無異于以卵擊石。
她需要想辦法,既保住羅澤凱,又不至于立刻激怒任志高。
她想到了三號隧洞的重大事故。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既能讓羅澤凱擺脫更嚴重的指控,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任志高打壓羅澤凱意愿的機會?
代價是,她需要承擔(dān)起三號隧洞事故的主要領(lǐng)導(dǎo)責(zé)任。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就讓于穗感到一陣心悸。
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意味著她夢寐以求的市委書記位置很可能就此泡湯,甚至現(xiàn)有的職位也難保。
權(quán)力與良知,再次在她心中展開了慘烈的搏殺。
她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蒼嶺市的夜景。
這片她奮斗了多年,傾注了無數(shù)心血的土地。
曾經(jīng),登上這里的權(quán)力頂峰是她唯一的目標。
可現(xiàn)在……
她想起了兒子蒼白的小臉,想起了羅澤凱平靜離開醫(yī)院的背影,想起了母親臨終前失望而決絕的眼神……
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釋然席卷了她。
也許,是時候放下了。
放下對權(quán)力的執(zhí)著,放下對羅澤凱的仇恨,也放下那份沉重的、讓她不惜一切代價的“不甘心“。
用自已的政治前途,去償還這份救命之恩,去彌補自已對羅澤凱的構(gòu)陷,去換取內(nèi)心的安寧……
或許,是值得的。
第二天一早,于穗主動約見了省紀委調(diào)查組的李文遠。
“李組長,經(jīng)過深刻的反思和思想斗爭,我認為我必須向組織坦白一些情況。“
于穗的神色平靜,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