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窘迫到了極點,幾乎快要站不穩。
當著羅澤凱的面,那些被教唆的謊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尤其是當她看到羅澤凱那雙清澈坦蕩的眼睛時,只覺得全身像被火燒一樣,羞愧得無地自容,背上像扎滿了刺。
厲寒生冷哼一聲,轉向李文遠:“李處長,林晚就是個普通服務員,五萬塊對她來說是天文數字!”
“羅澤凱憑什么白給她這么多錢?這不明擺著是封口費嗎?”
“用錢堵她的嘴,不讓她把被誘奸的事說出去?!?/p>
“小姑娘既怕被報復,又覺得丟人,所以才不敢說出那晚的實情?!?/p>
李文遠沉吟片刻,看向羅澤凱:“你為什么要借給她這么多錢?”
羅澤凱平靜地回答:“那天晚上她告訴我,母親病重需要五萬塊做手術,我看她處境艱難,就借了這筆錢?!?/p>
厲寒生立刻提高嗓門反駁:“羅澤凱,你這就是狡辯!你們非親非故,你會平白無故給她五萬?”
“還不是因為你占有了她,玷污了她的清白,怕她告發,才用錢封她的口?”
羅澤凱目光銳利如刀,冷冷地盯著厲寒生:“你身為紀檢干部,一再把猜測當證據?你平時辦案都是這么胡來的?”
厲寒生臉色一變,一時語塞。
羅澤凱轉而看向林晚,語氣緩和下來:“林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當著我的面說清楚!那晚發生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
“那筆錢是借給你救你母親的!你為什么不敢向李處長說明?”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別怕,邪不壓正!”
林晚雙眼通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視線模糊,不停地抽泣,卻始終不開口。
可她這樣的沉默,在別人看來,簡直就像默認了被誘奸的事實。
厲寒生挑起眉毛,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帶著明顯的嘲弄和輕蔑。
他慢悠悠地說:“羅澤凱,你果然風流?。∥迦f塊買個姑娘的清白,嘖嘖,出手可真大方!”
李文遠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羅澤凱,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
羅澤凱靠在沙發上,手指間夾著燃了一半的香煙,眼神里透出一種深沉的平靜,仿佛眼前這場對峙跟他沒什么關系。
他用一種看透世事的目光凝視著林晚,緩緩道:“我想聽林晚親口說一句——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關系?”
林晚淚眼朦朧,緊緊咬著牙,依舊沉默。
羅澤凱長長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萬萬沒想到,林晚會是這樣的態度!太讓人寒心了!
現在的局勢對羅澤凱非常不利。
林晚的沉默,很容易讓人推斷出兩人之間確實有隱情!
如果他不能證明自已的清白,這口黑鍋就背定了。
他掐滅煙頭,沉聲道:“那晚,林晚推門進來,說要報答我?!?/p>
“但我當場就拒絕了,告訴她不用這樣,那筆錢是借款,以后還我就行。”
厲寒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說是借款?那借條呢?”
羅澤凱一愣:“我是手機轉賬,沒寫借條。”
厲寒生陰冷地笑了:“五萬塊巨款,連張借條都沒有?你就這么信任她?”
“羅澤凱,你覺得這種說法,我們會信嗎?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抵賴?”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林晚長得漂亮,年輕靚麗,像朵含苞待放的花,你動心也正常?!?/p>
“這是男人常犯的錯,你干脆承認了,大家反倒敬你是條漢子!”
羅澤凱冷嘲道:“你說得頭頭是道,經驗很豐富??!要不你先坦白,自已糟蹋過多少姑娘?”
厲寒生勃然大怒:“羅澤凱!我們現在查的是你的問題!請你正面回應!別做無謂的掙扎!更不要惡意中傷!”
羅澤凱正色道:“我早就說過,我做過的,絕不推諉!我借錢給她,她深夜來找我,這些我都承認?!?/p>
“但要說我和她發生過關系——我沒做過,也絕不會認!”
李文遠抬手制止了厲寒生繼續發問,緩緩道:“羅澤凱,你說你們沒發生關系,那你有證據嗎?”
羅澤凱反問:“李處長,你們又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我們發生了關系?”
李文遠語氣沉重:“羅澤凱,現在的證詞對你非常不利!林晚沉默不語,就等于默認!”
“這事要是上了法庭,你怎么證明自已是清白的?”
羅澤凱注視著林晚,聲音溫和:“林晚,你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為什么不敢說出真相?”
林晚凄然地回望著他,臉上寫滿了絕望。
有悲痛,有悔恨,有羞愧。
但她仍然一言不發。
羅澤凱徹底心寒了!
李文遠掃視了兩人一眼,沉聲道:“羅澤凱,如果沒有其他證據,我們將進入下一調查程序?!?/p>
羅澤凱平靜地說:“李處長,可以查監控看林晚進房間和離開的時間,兩者相減,就知道她在房間里待了多久——這足以證明我的清白?!?/p>
李文遠恍然點頭:“哦……這倒也是?!?/p>
厲寒生嗤笑一聲:“這能說明什么?就算她進出時間短,也只能說明你動作快!”
羅澤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譏諷道:“厲寒生同志,我現在給你五分鐘,讓你脫光衣服再穿好,看看你能不能完成?!?/p>
此時正是倒春寒,普通人至少穿兩到三層衣服,女性還要多脫穿內衣,更加繁瑣。
普通人在不緊急的情況下,穿脫全套內外衣褲鞋襪,兩分鐘幾乎不可能完成。
更別說脫了再穿,五分鐘都未必夠。
厲寒生自知理虧,只好抹了把臉,強辯道:“那又能證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