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讓你進來,也能讓你出去。”厲寒生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冰碴子砸在地上,“你要是肯‘配合’,指認羅澤凱對你有不軌之心,你只是被迫無奈。”
“那這筆借款,說不定還能變成他‘賄賂’你、或者‘補償’你的證據。”
“到時候,你工作能保住,關系也能撇清。”
他話音一頓,身體猛地前傾,幾乎將林晚完全罩在他的影子里,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要不然……單憑你半夜溜進領導干部房間這一條,我就能立刻讓你從國賓館滾蛋!”
“還有那五萬塊,你說借的就是借的?誰信?”
“工作丟了,名聲臭了,我看你還怎么抬頭做人!”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針,扎得林晚心口一陣陣抽緊。
她只覺得喉嚨發堵,喘不過氣,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厲寒生盯著她煞白的臉、微微哆嗦的嘴唇,還有因為急促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口,眼里掠過一絲貪婪和得意。
他再次湊近,呼出的熱氣帶著令人作嘔的黏膩感,噴在她耳畔:
“當然了,你要是‘聰明’,知道該怎么‘配合’……我不但能幫你過了眼前這關,以后在賓館里,保管再沒人敢給你臉色看。”
“就連你媽后面治病的錢……也不是不能談。”
說著,他的手又抬了起來,這次竟是直接朝著林晚的臉摸去。
林晚猛地向后一縮,后背“咚”地一聲撞在沙發靠背上。
厲寒生就勢欺上前,整個人騎坐在她腿上,一只手粗暴地將她的手腕擰住,死死按在頭頂。
另一只手“刺啦”一下扯開了她制服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
“啊……”嚇得林晚忍不住一聲尖叫。
厲寒生眼睛里燒著赤裸的欲火,喘著粗氣,淫邪地舔過她的耳廓:
“叫吧!你使勁叫吧!這7號樓現在就我們倆,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
“你……放開……”林晚徒勞地推拒著,情急之下,一口咬在厲寒生的手腕上。
厲寒生痛得“嘶”了一聲,猛地甩脫她的撕咬,順勢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
“工作不想要了?是不是?”厲寒生惡狠狠地問道。
林晚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不是疼的,是那種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絕望感又淹了上來。
沒了這份工作,媽媽治病的錢怎么辦?
“放開我……”她聲音發顫,掙扎的力氣漸漸弱了下去。
媽媽的病容、天文數字般的藥費、這份好不容易端上的飯碗……
像無數道鐵索,捆得她動彈不得。
厲寒生敏銳地感覺到她的抵抗在消失,得意地哼笑一聲,鉗制她的手稍稍松了些。
但那粗糙的手指卻變本加厲,順著她的脖頸滑進了敞開的衣領。
“這才像話。”他低語,聲音里滿是占有的意味,“乖乖按我說的辦,你媽的藥費,包在我身上。”
林晚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無聲地滾落。
她不再動了。
“真聽話。”厲寒生的嘴唇貼上了她的耳垂,濕熱的氣息讓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扯開她最后一顆紐扣,粗糙的指腹擦過皮膚時,林晚終于控制不住地發出了一聲嗚咽。
那不是順從,是絕望到了極點的悲鳴——
她知道,從踏進這個房間起,她就已經輸了。
幾分鐘后,厲寒生心滿意足卻又帶著點意猶未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扯了扯皺巴巴的襯衫領子,嘴角掛著饜足而又輕蔑的笑。
林晚蜷縮在沙發角落,制服凌亂,臉上淚痕交錯,像一朵剛剛被狂風暴雨蹂躪過的花。
“這就對了嘛。”厲寒生彎下腰,用指尖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識時務者為俊杰。照我說的做,你媽的事,放心。”
林晚沒看他,只是死死咬著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已還活著。
“去洗把臉,收拾收拾,別讓人看出什么。”厲寒生丟下一句話,推門走了。
林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仿佛魂都被抽走了。
她機械地站起身,晃了一下才站穩,一步一步挪向洗手間。
門關上,反鎖。她顫抖著擰開水龍頭,冷水嘩嘩流下。
她捧起水,狠狠潑在臉上。
一捧,又一捧,再一捧。
可那種被玷污的惡心感覺,怎么沖也沖不掉。
她猛地拉開洗手臺下的柜子,翻出一瓶酒精消毒液和一塊干凈毛巾。
把酒精倒在毛巾上,開始用力擦拭自已的手臂、脖子、臉頰、身前……
所有被厲寒生碰過的地方,皮膚被搓得通紅。
……
厲寒生回到趙明遠辦公室,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潮紅。
那是欲望得逞后的痕跡,也是掌控他人命運的快意。
他關上門,走到辦公桌前,語氣輕松而篤定:“主任,林晚那邊……已經‘談’好了。”
趙明遠正看著電腦屏幕,聞言抬起眼,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她怎么說?”
厲寒生微微躬身:“她同意出面作證,指認羅澤凱以借款為名,對她進行誘奸。”
趙明遠向后靠在寬大的皮質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光亮的紅木桌面,發出沉悶的“嗒、嗒”聲。
他沉默了一會兒,目光銳利地掃過厲寒生,才緩緩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冷硬的調子:
“羅澤凱,對老同志毫無敬畏之心,現在又搞出這種權色交易的丑事,是典型的兩面人!”
“這件事,你親自盯著,證據鏈必須扎實,要經得起查。”他話鋒微妙地一轉,“不過,畢竟牽扯到我父親住的療養院,我需要避嫌。”
“你去找二室的李文遠處長,就說我的意見是,這個案子由他們二室主導協查,我們這邊全力配合。”
“程序上,絕不能留任何話柄。”
厲寒生立刻明白了這“避嫌”背后的真意——
既要推動調查,又要把自已摘干凈,讓二室的人頂在前面。
他心里暗嘆趙明遠手段老辣,臉上則擺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明白,主任。我這就去李處長那兒,一定把您的意思帶到,確保案子辦得穩妥。”
“嗯。”趙明遠淡淡應了一聲,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仿佛剛才決定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厲寒生恭敬地后退兩步,才轉身離開,輕輕帶上門。
他快步走在紀委辦公樓安靜的走廊里,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
風向再清楚不過了,羅澤凱這次,怕是翻不了身了。
而他厲寒生,正好借著這陣風往上爬。
他來到紀委二室處長李文遠的辦公室,把情況匯報了一遍。
李文遠聽著,皺起了眉頭。
他以前和羅澤凱合作調查過王旭東的案子,對羅澤凱有些了解,覺得他不像是能干出這種事的人。
但既然有人舉報,證據又擺在那里,他也只能按程序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