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的笑聲漸漸弱了下來,變成一陣低沉的咳嗽。
他的眼神依舊倔強,但那股瘋狂已經褪去,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
“張強,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你最好冷靜的想一想。”
羅澤凱說完,走出審訊室,深吸了一口氣。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夏湘靈打了電話。
“夏市長,紙箱廠爆炸案有重大突破。“他壓低聲音,“鼠頭張不僅認罪,還供出了張強買兇殺妻的案子。“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響,像是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張強這個畜生...“
夏湘靈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你打算怎么撬開他的嘴?“
“我正在想辦法。“羅澤凱揉了揉太陽穴,“這家伙比想象中難纏。“
“記住,一定要穩扎穩打。“夏湘靈語氣嚴肅,“證據鏈必須滴水不漏。“
羅澤凱點頭:“我明白。”
夏湘靈突然話鋒一轉,語氣緩和了些:“對了,重建工程的招標情況進展得怎么樣了?”
羅澤凱立刻打起精神:“招標辦的人員正在同步進行,現在已經進入了核查投標公司資質的階段。”
“你最近太辛苦了。“夏湘靈的聲音柔和下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別太拼。“
“謝謝夏市長。”
掛斷電話,羅澤凱站在窗前,任由初冬的冷風吹拂著臉龐。
遠處灰蒙蒙的天空下,幾只麻雀在枯樹枝頭跳躍。
他瞇起眼睛,腦海中不斷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張強就是那條關鍵的魚線,只要能讓他開口,就能釣出王旭東這條大魚。
到時候,整個盤根錯節的腐敗網絡,都會被連根拔起。
甚至會牽扯到姚剛。
羅澤凱越想越興奮,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
與此同時,王旭東坐在辦公室里卻是一臉陰云。
他看著一臉慌亂的秘書,問道:“你聽說的靠譜嗎?”
“絕對靠譜,招待所打更的老李親眼看見,羅書記昨天半夜帶著十幾號人進進出出,動靜不小...“”
王旭東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陰云密布,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羅澤凱深夜調動這么多人,肯定在謀劃什么大事...
那這個大事又是啥呢?
王旭東瞇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思索著最近的風向。
他隱隱覺得,自已已經被盯上了。
想了一會,他撥打了張咪的電話:“你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十分鐘后,張咪走進了王旭東的辦公室。
王旭東惡狠狠的問:“你們昨天半夜出去干什么了?”
張咪心中一抖,沒想到王旭東居然發現了這件事。
要知道鼠頭張被抓回來是絕密。
除了調查組一部分人員,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她定了定神,故作鎮定地回答:“昨天半夜調查組的同志們都餓了,欺負羅書記出去吃的夜宵。”
王旭東盯著她看了幾秒:“去哪吃的?”
張咪沒敢說在縣里,因為王旭東想查就可以查到:“去市里吃的粵式晚茶。”
她說著,還故意舔了舔嘴唇,似乎還在回味口中余香。
“你沒騙我?”王旭東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張咪感覺下巴快要被捏碎,咬著牙說:“我怎么敢騙你。”
王旭東陰森的說道:“諒你也不敢。”
說完,松開手,又在張咪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張咪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這讓王旭東更有了征服感。
他將手伸進張咪的襯衫里,順著腰肢往上摸,肆無忌憚的說:“這么久沒碰你,想我了吧?”
張咪身體僵硬的站的筆直,嘴唇哆嗦著說:“我不要。”
張咪的拒絕讓王旭東眼神驟然陰冷。
王旭東的眼神瞬間陰冷,他一把掐住張咪的脖子:“什么時候輪到你說不了?“
辦公室的百葉窗突然被風吹得嘩啦作響,驚得張咪渾身一顫。
王旭東猛然將張咪按到了桌子上。
“你不過就是我一個玩物,還敢拒絕我?”王旭東的聲音里透著狠厲,手指掐進張咪的胳膊里,留下幾道紅痕。
張咪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著,她試圖再次掙扎,卻被王旭東在她頭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目眩。
王旭東開始解她的褲帶。
張咪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猛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雙手猛地推向王旭東的胸膛。
王旭東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蹌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文件架,紙張如雪片般散落一地。
“你他媽瘋了?!“王旭東捂著撞疼的后腰,臉色猙獰地吼道。
張咪的雙眼布滿血絲,抓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發瘋似的朝王旭東砸去:“你這個畜生!我受夠了!“
煙灰缸擦著王旭東的耳朵飛過,在墻上砸出一個凹坑。
王旭東臉色驟變,撲上來就要抓她。
張咪抄起桌上的訂書機,狠狠砸在他額頭上。
鮮血頓時順著王旭東的眉骨流下,他痛呼一聲,捂著臉后退兩步。
“賤人!“王旭東抹了把臉上的血,聲音陰冷得可怕,“你就不怕我把那些照片發到網上?“
張咪渾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發啊!你現在就發!“
王旭東愣住了。
他從未見過張咪這副模樣——往日溫順如綿羊的女人此刻眼神癲狂。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王縣長?出什么事了?“
張咪趁機沖向門口,“砰“地撞開門沖了出去。
迎面撞上的秘書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辦公室里一片狼藉,王旭東額頭上汩汩冒著鮮血。
“王縣長!您...“秘書的聲音都變了調。
“給我閉嘴!“王旭東一把抓過紙巾按在傷口上,雪白的紙巾瞬間被染紅。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張咪今天的反常太不對勁了。
那個向來逆來順受的女人,怎么突然敢跟他動手?
除非...
王旭東的呼吸驟然急促。除非她手里已經掌握了什么致命把柄!
這個念頭像毒蛇般纏上他的心臟。
“操!“他狠狠捶了下桌子,震得傷口又滲出血來。
但現在哪還顧得上這個?
他腦海中不斷回放剛才張咪的眼神——那不是恐懼,不是屈辱。
而是憤怒、解脫,甚至……帶著某種勝利者的從容。
她不是在反抗,她是在宣告:我不再怕你了。
“怎么辦?”王旭東預感到風險離自已越來越近。
情急之下,拿起手機,撥打出一個求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