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徐麗紅氣喘吁吁地趕到了李二江的辦公室。
她的手臂上打著厚厚的石膏,用紗布吊在脖子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混合著灰塵。
在她臉上留下幾道泥濘的痕跡,頭發(fā)凌亂地貼在額頭上。
李二江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語氣里帶著不耐煩:“你怎么搞成這樣?”
徐麗紅喘著粗氣,聲音有些虛弱:“我剛從醫(yī)院出來,就接到你讓我來的電話,所以趕緊坐著三輪車趕來了。”
李二江不耐煩地?fù)]了揮手,語氣更加嚴(yán)厲:“我不是問你為什么來,我是問你手臂怎么回事?”
“我……”徐麗紅吞吞吐吐,眼神閃爍,顯然有話不敢說。
李二江見狀,臉色一沉,追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別給我打馬虎眼!”
“我……我摔的。”徐麗紅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編了個借口。
她不敢說實話,昨晚羅澤凱的威脅還在她耳邊回響,她怕得要命。
“你他媽的騙鬼呢?”李二江勃然大怒,猛地抓起桌上的報紙,狠狠摔在徐麗紅臉上,“這道歉書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發(fā)在黨刊上?你打算給誰看?”
一連串的問題砸得徐麗紅頭暈?zāi)垦#龔埩藦堊欤瑓s不知道該說什么:“我……”
“我你媽啊!”李二澄江狠地盯著她,“你便秘嗎?說話這么費勁?”
說完,他猛地回頭朝門外喊:“去買點開塞露,灌她嘴里!”
“是!”門外有人應(yīng)聲。
徐麗紅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擺手:“李書記,我說我說!”
李二江冷哼一聲,喝道:“說!”
徐麗紅顫抖著聲音,低聲說道:“昨晚……昨晚有一群蒙面人闖進我家里,把我的手腕敲骨折了,還把我二姐的手也砸了。”
“蒙面人?”李二江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么,追問道,“他們說了什么?”
徐麗紅聲音發(fā)抖,帶著幾分夸張:“他們警告我,如果敢亂說,就殺我全家。”
李二江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這些人太狂了!”
徐麗紅一把抓住李二江的手,聲音里帶著哭腔:“李書記,我害怕……”
李二江冷冷地問:“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嗎?”
“他們說是‘復(fù)仇者’……”徐麗紅低聲回答。
“看到領(lǐng)頭的人長什么樣了嗎?”李二江繼續(xù)追問。
“高高的,壯壯的,戴著頭套,看不到臉。”徐麗紅回憶道。
李二江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吧聿南癫幌駝舆w辦的羅組長?”
徐麗紅的瞳孔猛地一縮,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像……”
“媽了逼的,我一想就是他!”李二江罵罵咧咧,臉上卻露出一絲得意。
他揮了揮手,對徐麗紅說道:“你先回去,讓你家人一起寫證詞,把昨晚的情況仔細(xì)描述一下。”
徐麗紅連忙點頭:“好的,好的。”
待她走后,李二江立刻把劉偉叫了過來,把徐麗紅說的情況告訴了他。
劉偉聽完,陰險地笑了笑:“終于把羅澤凱逼急了。”
李二江冷冷地說道:“你馬上抓捕羅澤凱,對他進行突審。”
“是!”劉偉應(yīng)聲。
“順便通知縣公安局,讓他們派人協(xié)助調(diào)查。”李二江補充道。
“好的。”劉偉點頭,迅速行動起來。
沒過多久,劉偉帶著兩名警察來到了羅澤凱的辦公室。
他一臉嚴(yán)肅地對羅澤凱說道:“羅組長,你涉嫌一宗要案,請你協(xié)助調(diào)查。”
羅澤凱故作驚訝,問道:“我涉嫌什么要案?”
劉偉面無表情:“你和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隨即,兩名警察上前,給羅澤凱戴上了手銬。
很快,羅澤凱被帶回了派出所,銬在了審訊椅上。
劉偉坐在對面,陰毒地看著羅澤凱,冷冷地問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叫你來嗎?”
“我不知道。”羅澤凱平靜地回答。
“我想知道你昨晚在哪?”劉偉盯著他,語氣里帶著壓迫。
羅澤凱回憶了一下,說道:“我一直在辦公室。”
“在辦公室待到幾點?”劉偉繼續(xù)追問。
羅澤凱搖搖頭:“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
“你不知道你幾點下班?”劉偉冷笑。
“是,我每天都是這樣。反正我住在單位三樓,累了就上樓睡覺。”羅澤凱回答得很自然。
“誰能證明你說的?”劉偉逼問。
羅澤凱想了想,說道:“沒人證明,單位就我一個人。”
劉偉冷冷一笑:“沒人證明?那你可就有大麻煩了。”
“有人指控你昨晚出現(xiàn)在同和村,你怎么解釋呢?”劉偉語氣里帶著挑釁。
羅澤凱否認(rèn):“我昨晚沒有去過同和村。”
“你再說一遍。”劉偉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眼神中透露出得意與狠辣。
“我昨晚沒有去過同和村。”羅澤凱依舊平靜。
劉偉冷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徐麗紅已經(jīng)指認(rèn),昨晚闖入她家,將她手臂敲骨折的蒙面人,身材與你極為相似。她說那些人是所謂的‘復(fù)仇者’,還威脅她的生命安全。你覺得,這話聽起來怎么樣?”
羅澤凱依舊面不改色:“無稽之談。我昨晚確實在宿舍,沒有去過任何地方。徐麗紅這么說,是因為我們在拆遷問題上有些矛盾,她這是在報復(fù)我。”
劉偉虛張聲勢,用更加嚴(yán)厲的語氣說道:“羅澤凱,你以為你的謊言能毀了我們的調(diào)查嗎?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昨晚不僅離開了宿舍,還去了徐麗紅的家。現(xiàn)在,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實話,否則你將面臨更嚴(yán)重的后果。”
羅澤凱冷冷一笑:“那我就要看看更嚴(yán)重的后果是什么樣。”
劉偉見狀,臉色鐵青。他沒想到羅澤凱態(tài)度會如此強硬。
他猛地站起身,繞過審訊桌,走到羅澤凱面前,用手指著羅澤凱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在這個小鎮(zhèn)上,還沒有我劉偉辦不到的事情。我有很多手段讓你開口!”
羅澤凱不屑一顧:“那就來吧。”
劉偉狠狠地瞪了羅澤凱一眼,轉(zhuǎn)身關(guān)掉攝像頭,大聲對身邊的警察說道:“給他用點手段,讓他老實交代!”
話音剛落,審訊室的房門被猛地踹開。
一聲怒斥隨之而來:“我看誰敢動用私刑對待羅澤凱!沒有王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