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也可以的。”
張建軍嘿嘿一笑。
“只不過他們是知青,來自天南地北,不領證沒有人愿意相對對方罷了。”
“而且還關乎未來回城的問題。”
“你想想要是沒有領結婚證住在一起,到時候他們可以回城的話怎么辦,有了孩子怎么辦?”
“也對。”
李振華點點頭。
其實說白了還是知青之間信任度不夠。
他們都不是本地人。
不領證的話兩人吵個架、鬧個嘴,其中一方心一狠拍拍屁股走人,誰他娘的知道他跑哪里了?
“男的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女的怕所托非人。”
“可不是嘛。”
張建軍一臉的感嘆。
“所以知青結婚都領證。”
“不過那個楊明倒是有本事。”
“一把年紀都夠當女的她爹,竟然哄得女人不領證跟他結婚。”
“還真他娘的是個人物。”
“也許吧。”
李振華和江夕瑤相視一笑。
別人也許不知情,他可是清楚的知道。
人家楊明真是個人物。
可你要說他一把年紀,能把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撩的心甘情愿的跟著他過日子,那還真高看他了。
人家沖的不是他這個人,看重的是他的身份。
就跟柳朝玲愿意跟著張建軍一個樣兒,想到這里,看向張建軍的眼神充滿了調侃。
“不過我覺得你也不差,你說呢?”
“你可別胡說八道。”
讓張建軍心神一緊,下意識的看了江夕瑤一眼。
“他是人老心不老,我比他差得遠。”
說完,連忙轉移話題道。
“對了,明天楊明請人過去做見證。”
“當初還找我問你去了哪里,既然來了明天就一起過去吧。”
“嗯,行。”
恰逢江夕瑤周天休息,不用去上班。
李振華也想去看看老楊明娶俏嬌妻的場面,想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之后閑聊了幾句,三人分道揚鑣。
“當當當。”
來到山頂,李振華敲響了院子的大門。
不一會兒,院子里面就傳來了蘇云錦的聲音。
“誰呀?”
“媽,是我們。”江夕瑤回應道。
院子里的蘇云錦一聽,并沒有驚喜,而是整個人瞬間呆住。
女婿、女兒這就回來了?
一想到前幾天李振華回來過 ,見過自已的窘態,以及這兩天自已放縱的表現。
不由得臉色一紅、心跳加快、喉嚨有些干。
“咕咚。”
蘇云錦咽了咽口水。
只覺得身子臉有些燙,腿有些軟。
這讓自已怎么面對?
門外。
江夕瑤見到大門沒有動靜,一臉的意外。
“媽,開門呀。”
“哎哎哎,來了。”
反應過來的蘇云錦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的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吱吱吱。”
木門打開。
看到門外的李振華、江夕瑤。
不知道為何,心慌意亂的蘇云錦莫名其妙的恢復了平靜。
淡然一笑,臉上掛起了慈祥的笑容。
“你們不是去京城了么?”
“這是還沒有到京城,就轉身回來了?”
對蘇云錦來講。
從這個鄉下農場到京城,需要先去公社,再到縣里、市里,在坐火車去京城。
單單一趟就要三天,一個來回六七天。
可是這才出去了幾天?
“撲哧。”
江夕瑤上前一把挽住了老娘的胳膊,嗤嗤一笑。
“媽,我可是在京城好幾天了呢。”
“怎么可能,你們……”
蘇云錦下意識的覺得不可能,可是當眼角看到一邊云淡風輕的李振華,頓時住了口。
若沒有快速移動的手段。
他怎么可能會在自已念想之間來到這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到這里,不由得眼神躲避。
不敢再看李振華。
好在江夕瑤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一進院子,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媽,你猜我在京城見到誰了?”
“我哪知道。”
蘇云錦白了一眼江夕瑤,一如往日模樣。
“不會是遇到以前的鄰居了吧?”
“額,算是吧。”
江夕瑤頓了一下。
“是當初舉報咱們一家的于琳琳。”
蘇云錦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
“是她?”
“對,她還不要臉的問我是不是江夕瑤。”
江夕瑤把于家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媽,于琳琳他們一家四口被抓走。”
“估計很快就會變的跟咱們一樣進監獄,當一個勞改犯。”
“惡有惡報,終于遭到了報應。”
“他們確實罪有應得。”
聽完江夕瑤的訴說,蘇云錦感激的看了李振華一眼。
四目相對,心中莫名一顫。
“振華,謝謝你。”
看著蘇云錦那只有他們兩人明白的眼神,李振華覺得自已不能繼續待下去。
當下站起身哈哈一笑。
“一家人,這么客氣干什么。”
“夕瑤你們先聊著,我去城里看看寸心她們。”
江夕瑤點點頭。
沒有任可盈在這里,也沒有其他姐妹在。
她懷著孩子,一個人肯定不敢跟自已心上人亂來。
“嗯,你去吧。”
待李振華離去,江夕瑤、蘇云錦兩人繼續聊了起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半夜。
蘇云錦準備回去睡的時候,江夕瑤伸手拉住了她。
“媽,你就在這里睡吧。”
“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跟你說呢。”
看著江夕瑤那清澈的眼神,蘇云錦連忙搖了搖頭。
“那怎么行。”
江夕瑤笑嘻嘻的拉著蘇云錦的胳膊,往里屋走去。
“怎么不行,振華又不在。”
蘇云錦身體在年輕也沒有修煉過國術,力氣上面自然比不過江夕瑤,被她拉到了里屋。
看著寬大的床,不由得臉色一紅。
“行吧。”
“僅此一次啊。”
“嗯。”
江夕瑤嘻嘻一下,拉著老媽鉆進了被窩。
夜深人靜時。
在遙遠的京城,魏大勇家里。
白靜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魏大勇。
一時間悲從心來。
“大勇,大勇。”
“你個王八蛋趕緊給我醒來啊。”
“你要是不醒來,我、……”
說著說著,白靜止不住淚流滿面,趴在魏大勇身上哭了起來。
這幾天。
自已男人跟變了個人似的,不知道那里弄到了一些錢。
不僅沒有了以前的小氣,摳搜,就連她被人騙了幾百塊錢的事情,也不再提。
原本以為生活越來越好。
可是哪想到,突然間人就暈了過去,醫院還檢查不出毛病。
現在整個人就這么躺在床上,跟睡著似的,可是怎么都叫不醒。
對她來講,家里的天塌了。
最關鍵的是。
自家老大原本可以馬上接替魏大勇的工作,可是偏偏前幾天,確定了知青下鄉的名額。
如今連接替他老爹的工作都接替不了,她如何受得了。
“咳咳。”
突然間,魏大勇咳了兩下。
白靜連忙從他身上起來,抬頭看去。
“咳咳咳。”
魏大勇一陣咳嗽,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