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嘲諷的一笑:“就拿老越王來說,他一年的藥費都應該是十萬以上,再加上小越王,他們如果真如表現出來的窮困,如何撐過這么多年!”
“最重要的是,那些搶劫案,都發生在臨安,瑞安,平江一帶。江南城,你想想,就算四大家族之前把持越州,可難道富豪的數量比不上臨安那些地方嗎?”
“兔子不吃窩邊草是因為可以掩蓋巢穴……”
蕭遙這話讓江南城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晉王一派做的,那就只有越王父子有這樣的動機和能力了!
可如果是越王父子做的,那他們還沒暴露的實力有多強大呢?
“江南城,你說我既然懷疑他們,為什么要和他們合作,我是這樣想的,他們可以利用我,我為什么不能利用他們!”
蕭遙狡黠地笑道:“玻璃坊的生意我是一定要做的,只是我沒那么多資金去建工坊和打開市場,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幫我先打頭陣呢!”
如果陷害蕭成安的事不是越王父子做的,只要越王父子不對蕭家有敵意,那就合作雙贏。
蕭遙打的是一箭雙雕的主意。
她將蕭立晟派去跟著苗栗,也是想弄清朝中的局勢,有備無患。
這些暫時不能告訴江南城,她就算相信江南城,可也該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現在我們有兩個懷疑對象,就一一排查吧!”
蕭遙隨口問道:“薛山他們審得怎么樣了?”
江南城道:“羅鵬海已經招認,他說不知道薛山是西陵國的奸細,只說運送催淚彈是想害蕭家,再和薛山合伙把罌粟丸賣出去賺錢,他毒癮發作的時候才知道上了薛山的當,自知罪孽深重,就自己吊死在牢房里。”
“他留了一封遺書,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愿以死謝罪,讓我們別牽連羅家其他人!”
“薛山和薛雁不愿交代,其他奸細說是聽薛雁和薛山命令打探消息,其他沒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這些奸細都是聽命行事,江南城他們這次能抓了這么多奸細,也算是收獲巨大,要完全瓦解東陵國的夜蛾司,一時半會也辦不到,只能交給西陵國的青鸞司去做了。
“等皇上的批復圣旨下來,薛山和薛雁他們會被當眾凌遲處死!”
西陵國對奸細都是這樣的刑罰。
蕭遙一聽就沒說什么,比起被自己毒死,凌遲處死更適合薛山。
……
那日和江南城談過后,蕭遙又幾天沒看到江南城。
她這邊也忙了起來,商隊去南詔國買糧只是一種補充,要讓百姓熬過這個冬季,還得多想幾條路。
魏子白這邊,每次吹廢的玻璃都運送到大榆樹村,蕭遙看都累積了十幾車了,也該用起來了。
這天,她就找了姚四爺。
“四爺,我想請你幫我做件事,這也是幫村民謀生……”
蕭遙話還沒說完,就被姚四爺打斷了,他笑瞇瞇地道:“四丫頭,你每次找我都有好事,四爺還能不幫你嗎?快說說,你又有什么賺錢的路子了?”
蕭遙就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從玻璃坊拉來的這些廢玻璃,她想用來建暖房。
這條路子是給整個大榆樹村的,讓姚四爺牽頭,說服兩個村子的村民入股。
有錢的用錢入股,沒錢的就用勞動力入股。
暖房建起來,種菜去州府縣城賣。
姚四爺才聽了一半就眼睛發亮,糧價飛漲,村民手中的余錢很快就會所剩無幾,能有一條謀生路子,也可以買些糧食貼補。
他興奮地道:“這沒問題,我一會就去召集村民開會,只是別人家都好說,你三嬸娘一家就有些讓人頭疼。”
蕭遙皺眉問道:“他們又不安分了?”
自從來到大榆樹村,三嬸娘一家就被蕭遙拋之腦后。
開始三嬸娘還厚著臉皮來找蕭遙和盧氏,讓她們提攜自己家。
羅秀萍想著畢竟都是姓蕭,收別家的材料不收三嬸娘家的,落到外人眼中倒顯得蕭家刻薄,就不計前嫌的也收他們家的。
可三嬸娘和蕭敏送來的榆皮粉,不是有雜質,就是碾得不夠細,根本無法做蚊香。
羅秀萍開始還讓她們返工,可蕭敏和三嬸娘不干,死纏爛打不說,還說羅秀萍刻薄,要提高收購價。
羅秀萍一怒之下就不要他們家的材料。
三嬸娘糾纏幾次,羅秀萍都不改口,她就坐在蕭家門口哭天搶地,抹黑蕭家。
蕭立宸氣急之下,每次她來就放狗,追得三嬸娘和蕭敏四下逃竄,幾次后,兩人就不來了。
隨后,蕭敏就學著錢慧做鹵菜,可她偷奸耍滑,鹵的豬下水不是沒洗干凈,就是味道一言難盡。
出去賣了兩天,就吃得食客上吐下瀉,第三天還沒去售賣,就被人找到家里打了一頓,還逼著她們把之前賺的錢都拿出來賠償了。
蕭遙不常在家,這些事也是聽羅秀萍說的。
自那以后,蕭敏就是破罐子破摔,也不知道怎么認識胭脂巷的老鴇,在她的撮合下給一個三十多歲的鰥夫做了續弦,住進了縣城里。
蕭敏走后,蕭立鍺和蕭立鴻也不愿在家種田為生,何水蓮的前夫蕭立鍺跑到縣城,給一個店鋪做了賬房先生。
蕭立鴻仗著有幾分聰明,直接去了州府,也謀了個差事,具體做什么,蕭遙沒關注,也不知道。
這樣一來,三房就只剩三嬸娘和三叔蕭成新。
之前羅秀萍提了一嘴,說蕭敏嫁人前把家里的剩銀都偷走了,被蕭成新撞到,蕭成新想阻止,被蕭敏一推,當即就扭了腰。
之后蕭成新就一病不起。
“四丫頭,你不知道,你三嬸娘也不請大夫,只說家里沒錢,還以蕭成新為借口,三天兩頭找周圍的鄰居借糧借錢,大家都被她煩得要死!”
姚四爺苦笑道:“如果不借,她就偷,也不多拿,去每家地里偷偷摸摸拿點,人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好計較,但次數多了,都有怨言。”
“現在你說入股,可他們要錢沒錢,要勞動力也沒勞動力,我該拿他們怎么辦啊?”
蕭遙無語地瞪了姚四爺一眼,冷冷地道:“姚四爺,你不用憐憫她,之前你擔任村長就定了村規,該怎么處置她,就怎么處置吧!”
“不用看我面子,我們兩家在流放路上就已經斷親,就算你攆走她們,我也不會有一個字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