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映很滿意自家媽的反應,過來人般把剛剛許偉強對她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不用懷疑自已的耳朵,您老人家沒聽錯,我剛得知時比你還震驚呢!不僅我哥被那個向暖拿下,張淑芬的兒子宋漢庭也被成功拿下了,人家比我哥能耐的多,已經開始和向暖處對象了!”
短暫的驚訝過后,喬思穎更氣了。
氣自家兒子白瞎那么好的模樣,惦記了那么多年的姑娘,恨不得天天守著,還能被人家一個后來的截了胡?
兒子沒用這點,指定是隨了爹。
這邊沈昭臨拉著將軍腳步匆匆從京大家屬院出來,直奔帽兒胡同的方向。
要不是將軍大了肚子,快走會變成狂奔,不管向暖惦記他是出于什么情感,他都想立馬見見向暖,沒耐心等到明天。
大晚上被迫拉出來,將軍一開始意興闌珊的,待確認行走的方向是往向暖家的,立馬興奮狂奔起來。
不消片刻,一人一狗便來到了四合院大門前。
夜深人靜,院門緊閉著,沈昭臨還沒想好深夜上門叨擾的借口,將軍已‘汪汪’幾聲,用爪子開始拍門撓門了。
因心里裝著事兒,向暖睡不著覺,又嫌屋子里悶,正坐在院兒里的藤椅上發呆,聽到了狗叫和撓門聲,立馬起身過來了外院。
院門打開,將軍扒到向暖身上,‘唧唧嗚嗚’像是在撒嬌訴說委屈。
向暖揉著它的狗頭,詢問一旁的沈昭臨,“你們倆咋這么晚過來啦?”
大晚上的,她本以為是狗子自已偷跑出來的,結果竟是被沈昭臨帶著過來的,相識幾年,沈昭臨很少有這種大半夜上門的沒分寸行為。
“將軍被關在籠子里太悶,鬧著要找你,我便帶它來了。”沈昭臨沒想好半夜上門叨擾的好說辭,只能推到狗身上。
而向暖心亂著,壓根兒沒心思就著無用的話題深究,又問他,“你這兩天去哪了?為什么沒去學校上課?”
“心情不好,沒心思上課。”沈昭臨的語氣里不自覺透出了一絲委屈。
“心情不好,因為什么心情不好?”向暖把注意力從狗子身上挪開,看向沈昭臨。
在她印象里,沈昭臨整日笑瞇瞇的,一副活力十足、沒心沒肺的模樣,就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路燈昏黃,不大能看清五官的細致模樣,不知是否為錯覺,向暖覺得眼前人好似變得憔悴消瘦了,比前兩天見時成熟穩重了些。
與向暖的目光對上,沈昭臨習慣性揚起唇角,“沒什么。”
頓了下,又小聲解釋,“將軍懷了崽,我心里不痛快。”
一聽這話,向暖忙蹲下身打量將軍的肚子,將軍的腰身竟真的肉眼可見大了一圈,“天吶!將軍居然懷上狗崽子了,什么時候的事兒?狗爸也是大黃嗎?”
沈昭臨氣悶搖頭,“不是,是一只大黑狗,見人就吠,煩得很。”
向暖以為他是因為狗被騎了,才氣悶逃的課,勸他,“狗崽子已經在將軍肚子里揣著了,你再生氣都沒用,不如往好的地方想。興許咱們將軍基因強大,就找大黑借個種,狗崽子全部隨了媽,丁點沒黑狗的事兒。”
“希望吧!”沈昭臨輕嘆。
他之前都是努力控制著自已,從不盯著向暖久看,今天卻有些控制不住,眼神定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上,怎么也挪不開。
幾百上千個日夜的惦念,他對向暖的模樣早已熟悉到了骨子里,熟悉到能在人群中一眼鎖定她的存在。
可有時,他又覺得向暖的模樣很陌生,腦中描繪不出她的五官輪廓。
渾渾噩噩的這兩天,向暖在他腦中的模樣越來越模糊,好似離他越來越遠。
他想要留住,卻又沒信心能做到,宋漢庭的話如魔咒般,將他在向暖面前為數不多的自信心敲的粉碎。
他和向暖認識幾年,向暖都沒有被他吸引,他又憑什么能從別人手中,把從沒屬于過自已的人和心搶回來?
任憑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人,卻又舍不得放棄,他不知道該不該堅持下去,迷茫到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直到沈昭映說,向暖可能會被宋漢庭的家人傷害到,他才決定撐起心力,再努力一下試試。
不管向暖最終能不能看到他,選擇他,他都不想向暖受到來自旁處的傷害。
“夜里外面寒涼,進屋去坐坐吧!”向暖邀沈昭臨進門。
沈昭臨拒絕,“時間太晚,我就不進去打擾你家人休息了。讓將軍留下就成,我明早過來接它。”
兩家距離近,向暖也不勉強,“行,我會照顧好將軍的。我太爺爺他老人家也來了京城,白天一天都在家,你要是沒空,明早不來接將軍也行,我太爺爺能看顧它。”
“好。”沈昭臨深吸了口氣,將盤算了一路的話道出口,“向暖,我、覺得宋漢庭不是你的良配。”
向暖下意識詢問,“你怎么知道我和宋延?”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想告訴你,以我對宋漢庭和宋家的了解,我認為你和宋漢庭很不合適,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和宋漢庭之間的關系。”沈昭臨不屑于在背后說別人壞話,明著提醒向暖,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宋延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我們還沒有正式交往。”向暖解釋的話說出口,突然不知道自已為什么要解釋?莫名其妙的。
殊不知,沈昭臨本已死寂的心,被她這番莫名其妙的解釋激活了大半。
向暖急巴巴撇清和宋漢庭的關系,說明什么?說明打心里沒認可宋漢庭。
沈昭臨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只要向暖還沒認可宋漢庭,他和宋漢庭便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他的勝算并不比宋漢庭的小。
內院門口,向文禮聽到關門聲,拉上還沒聽夠墻角的何金鳳回了屋。
在床上躺下,何金鳳不解詢問向文禮,“你剛剛為啥攔著我呀?沈家小子打著狗的名義大半夜找上門,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心思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