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何金鳳擔憂的一樣,向暖也怕招惹上于美蘭。
上回在京城的交集,于美蘭給她帶來的感受很不好,她不想現(xiàn)今平靜愜意的生活被打破,只能選擇辜負盛夏里母女的好意。
“謝謝裴阿姨和夏夏姐的好意,我剛收到市一中的通知書,想沉下心準備入學(xué)事宜。來日方長,等以后有機會,一定陪夏夏姐去京城玩兒。”
“啊~”盛夏里難掩失望,“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向暖輕搖了搖頭,“這回真的不行,下次有機會,我一定不會再辜負夏夏姐。”
裴思華也有些失望。
她已經(jīng)托人調(diào)查過,向家和何家的背景成分都很干凈,沒有查出任何問題。
本想著趁這次機會帶向暖去京城,能與姑姑結(jié)下干親最好,結(jié)不下也沒關(guān)系,多見面必定能增進感情。
奈何向文禮夫妻和向暖本人都沒有攀附高門的意愿,她也不好過于勉強。
向暖有句話說的沒錯,來日方長,這次不行還有下次,該結(jié)的緣分擋不住。
裴家在國外做的是電器生意,裴思華此次回國,參與投資的項目也大都與電子業(yè)相關(guān)。
得知向文禮在羅城開了電子商品代銷店,等酒席結(jié)束,特意拐去店里探察了一番。
看過后,裴思華對于代銷店鋪的經(jīng)營模式給予了高度評價,主動承諾要給向文禮介紹些其它電子廠的負責(zé)人。
向暖沒跟著盛夏里母女去京城,沈昭臨卻跟著一起走了。
要不是為等中考結(jié)果,沈昭臨剛放暑假時就該回京城陪長輩,現(xiàn)今得知自已考上了高中,自然要回去顯擺一番。
一下子少了兩個活寶,家里冷清了許多,向暖一時還挺不習(xí)慣。
沈昭臨離開羅城的第二天,將軍竟獨自跑來了雙喜街。
半下午時,向暖在屋里輔導(dǎo)兩個剛寫作業(yè),聽到熟悉的狗吠聲,以為是幻聽,沒曾想,竟真是將軍找來了。
一路跑來,狗子大概累得不輕,熟稔找到自已的豁口狗碗,‘吧唧吧唧’喝了一通水。
等喝飽了,挨個兒扒到向暖和林志剛哥仨身上,開始了唧唧嗚嗚的撒嬌,也可能是在訴說委屈。
沈昭臨是乘坐裴思華的車去的京城,不方便帶狗,只能把將軍留在家里。
結(jié)果這家伙隨了主兒,是個不安分的,才第二天就越獄找來了雙喜街。
向暖怕喬思穎和沈團長找不到狗擔心,第一時間給軍區(qū)醫(yī)院打了電話。
喬思穎在電話里一個勁兒的說給向暖添麻煩了,向暖說不麻煩,很喜歡將軍。
然后,喬思穎便提出讓她先幫忙照顧狗子,等回頭有時間了再過來把狗接走。
家里多了個很會討好人的狗腿子,之前的熱鬧又回溫了些,沒有那么冷清了。
到了八月中下旬,中招和高考的錄取通知書基本已下發(fā)。
林志剛沒能等來驚喜,認命去體校參加了體測考核,羅城體校對文化成績的要求很寬松,但體測必須合格才會被錄取。
高玲玲得知林志剛要去上體校,也不想再回學(xué)校復(fù)讀了,跟林志剛一起參加了羅城體校的考核。
兩人都有體育方面的天賦,順利通過考核被體校錄取了。
眼瞧著距離開學(xué)日越來越近,田書琳家又鬧出了幺蛾子。
自打田書琳收到市一中的通知書,田婆子便總往小院跑,幫忙干家務(wù),還花錢給田書琳買零嘴。
袁桂珍以為田婆子想明白開始重視他們一家了,又顧忌著田滿倉,也對田婆子的態(tài)度軟了下來。
哪曾想,田婆子對他們釋放的好是帶有目的性的,一切又是為了大房。
袁桂珍得知田婆子和大房的算計后,氣得跟田滿倉大吵了一架,帶著田書琳來了向暖家。
袁桂珍和何金鳳在客廳說話,向暖拉著田書琳來了自已房間。
“書琳,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爸媽為啥吵架?”
不想讓媽媽擔心,田書琳一直隱忍著情緒,這會兒再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奶她、她想讓我把上高中的名額讓給田書霞。”
“你說啥?”向暖以為自已的耳朵聽岔了。
田書琳擦了把眼淚,哽咽著說,“田書霞已經(jīng)復(fù)讀一年了,今年又落了榜。我大伯一家就打起了我的主意,想讓田書霞頂替我的名額去上市一中。”
“我爸早知道這事兒,沒敢在我和我媽跟前提。這眼瞧著快開學(xué),我奶坐不住了,剛剛在飯桌上親口跟我媽說,讓我把上高中的名額讓給田書霞,還說什么都是一家人,該相互體諒、相互幫助。”
向暖被氣笑了,“你奶確定是你親奶嗎?這偏心的也太過分了,讓你堂姐頂替你上高中,那你怎么辦?”
“他們早打算好了,說我學(xué)習(xí)好,大不了再考一次。”田書琳兩眼望天,眨巴著眼睛試圖將眼淚憋回去。
“你都考過一回高中了,還怎么考?”向暖話問出口,突然明白過來。
田家大房應(yīng)該是想讓田書琳和田書霞互換身份,這個年代的各種檔案連個照片都沒有,頂替名額去上學(xué)的大有人在。
田書霞頂替了田書琳的名額去念高中,田書琳用田書霞的身份再參加一次中考,也能繼續(xù)往上考。
先不說這般做是否合法合規(guī),田書琳辛辛苦苦考上的重點高中,憑什么要讓給旁人去上?還是對她從沒有過善意的便宜堂姐。
田書琳抽噎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向暖的問題。
向暖心下嘆了口氣,問她,“這事兒你爸怎么說?”
蒼蠅叮不了無縫的蛋,只要田滿倉的態(tài)度夠堅決,田婆子和田家大房的算盤必然落空。
田書琳扯出一抹苦笑,“我爸、我爸他、他什么也沒說。”
向暖忍不住拔高音量,“什么都不說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還真想讓你把好不容易考上的高中名額讓出去?”
被朋友關(guān)心,田書琳覺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剛才吃晚飯時,我媽得知了我奶的打算,指著我奶的鼻子罵了一通,說我奶為老不尊,偏心沒夠。”
“我奶捂著胸口,罵我媽不孝,一副要暈死過去的模樣,我爸根本不敢開口表態(tài),只一個勁兒的和稀泥,還讓我媽別跟我奶吵。”
“我媽被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撂下一句,只要她還活著,就不可能讓我奶和大房的算計得逞,然后就帶著我從家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