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剛問田老太,“田奶奶想問什么事兒?我們爸媽都不在家。”
“我不找你們爸媽,找你們幾個問就行。”田老太神色語氣討好,“你們能不能告訴奶奶,你們哥仨的學習成績是咋進步的,用了啥秘訣?”
兩個小的剛之前學習成績和田小軍不相上下,班里倒數幾名被他們幾個包攬了。
兩個小的剛突然進步,跨越一眾差生成為了中等生,只剩田小軍還在吊豬尾巴。
年前考試完發獎狀,田小軍忍了一天的情緒,回家后再繃不住嚎啕大哭。
喊著兩個小的剛不講義氣,偷偷學習不帶他,撇下他一個人考倒數。
過年田小軍的爸爸從部隊休假回來,聽說兩個小的剛學習成績突飛猛進的事兒,讓田老太跟人家探討下學習經驗。
當家長的不求自家孩子成龍成鳳,但也不能奔著廢物點心去養。
田爸爸不要求自已兒子能考高分拿獎狀,只要能像兩個小的剛一樣,考試考及格就成。
春節前后,田老太已經往雙喜街這邊跑了好幾趟,聽說向暖一家人回了羅城,一大早就拉著田小軍過來尋人。
“學習能有啥秘訣?想要學習好,只能付出努力認真學習。”林二剛把向暖的原話搬給了田老太。
田老太不相信,“咋可能沒秘訣呢?你們小哥倆之前和小軍一樣,連自已名字的筆順都寫不明白,突然一下就能考及格了,肯定有讓成績變好的秘訣。”
“小軍可是你們最好的朋友,田奶奶也不是外人,我們祖孫倆之前還幫過你們的大忙。你們哥倆不能不念我們的好,只自已進步不帶我家小軍。”
兩個小的剛默契對視了一眼。
就知道,欠下的人情遲早得還。
為了讓田老太相信自已,林二剛坐直身體,讓自已顯得鄭重些,“田奶奶,我們成績變好,真沒有啥秘訣。靠的是認真學習和二姐的教導,還有書琳姐,我有不會的題,書琳姐也會耐心教我。”
田老太聽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小老師教得好呀!”說著話轉頭看向向暖,“是叫暖暖沒錯吧?”
向暖點頭,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果然,不管是女孩兒還是女人,對壞事即將來臨的直覺都很準。
田老太滿臉訕笑的問她,“教學生和放羊一樣,多放一只少放一只差別不大。要不,你教二剛和小剛學習的時候,把我們家小軍也捎帶上。”
向暖也笑,是生無可戀的苦笑。
教三個學渣已經快要她的小命了,再加一個,她干脆搓根面條吊死得了。
想了下措辭,她拒絕了田老太的提議,“田奶奶,不是我要推脫,我現在是初三的學生,再過幾個月就要中考了,是真的抽不出時間和精力教導小軍的學習。”
田老太想想也是,自家孫子的成績確實比不得人家中考重要,中考可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
見她神色有了松動,向暖又說,“你要是真想抓小軍的學習成績,不如找專門的老師教,只要小軍他愿意沉下心學,學習成績肯定能和二剛他們一樣進步。”
田老太卻皺起了眉頭。
他們家不缺錢,自然不會短了孩子的教育,找家庭教師的法子之前早試過了,孫子不好好學,上小課幾乎沒多大效果。
向暖沒有三頭六臂,管不了別人家的熊孩子,好說歹說,把田老太打發走了。
哪曾想,田老太傍晚時又殺了回來,不過這回沖的不是她,而是田書琳。
田書琳的太爺爺和田小軍的太爺爺是親兄弟,兩家算是沒出三服的本家。
面對田老太的軟磨硬泡,田書琳沒能頂得住,答應每天放學后輔導田小軍一個小時的課業。
向暖不理解,事后問田書琳,“你為什么要答應教導田小軍?咱們再有幾個月就要中考了,時間很寶貴的。”
她以為田書琳是抹不開面子,沒曾想田書琳卻是有自已的考量,“我四爺爺家是他們兄弟姐妹中日子過得最好的,在田家族親面前有話語權。”
一聽這話,向暖瞬間明白了田書琳的用意。
田書琳想要田小軍家承她的情,他們以后再被叔伯幾家欺負時,能有本家人幫忙撐腰說話。
不然一個把學習和成績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不可能在臨近中考的節骨眼把寶貴時間浪費在別人身上。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二剛跟何金鳳和向文禮說了田書琳要教導田小軍學習的事。
何金鳳發出了和向暖一樣的疑問,“時間對中考生來說多重要呀!書琳為啥要答應?”
向暖心下嘆息,“書琳說田小軍家是他們田家混得最好的。”
“那也不能、”何金鳳話說一半反應過來,將后頭要說的話化作了一聲嘆息。
向文禮交代兩個小的剛,“人家書琳犧牲自已的時間教導你們好朋友,你們必須負監管的職責,督促田小軍好好學,別辜負了人家小老師的付出。”
別看田小軍家里條件好,人像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性子一點不驕橫,平日里對兩個剛唯命是從,有小哥倆在后頭督促,田書琳的教導任務肯定能事半功倍。
“爸放心,我們肯定幫書琳姐督促田小軍。”林二剛一口答應下來。
林小剛含糊不清的附和,“對,我們會督促田小軍的,爭取讓他也考及格。”
何金鳳突然想起,“七姐家的二閨女和志剛同歲,今年應該也要中考了。”
向暖點頭附和,“沒錯,我們去年回姥姥家吃飯,我聽七姨說盼弟表姐明年也要中考,還說盼弟表姐的成績很好,指定能考上縣里的重點高中。”
“是嗎?盼弟要是考上高中,我們老何家又能多出個文化人了!”
見何金鳳開心到兩眼瞇瞇,向暖忍住了開口打擊她的沖動。
就憑何金葉給三個女兒取下的名字,招弟,盼弟,迎弟,足以看出她們母女在婆家的地位了。
自已在婆家都立不起來,娘家咋可能沾得上光?柳盼弟就算考上高中,也跟老何家沒多大關系。
一家人剛在飯桌上提起何金葉母女,結果母女幾人次日便登了門。
何金葉進城是為看望受傷的何為國兄弟幾個,順帶拐來雙喜街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