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雪嶺城中央廣場的血污被清理了個干干凈凈。
一塊新豎的石碑在朝陽下泛著冷光。
無數人圍聚在這里，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設立「武道殿」，世家私藏的所有功法、資源全部充入其中，只要是大夏的武者，都可以做任務憑貢獻點翻越，可這跟我們普通人有什么關系啊...”
“你眼瞎了？沒看到后面還有嘛，所有基礎功法武技，全都可以免費領取拓本！只要能成為正式武者，還有獎勵！”
“我靠，所有公辦學校的資源補助全部翻三倍，這TM的，我一個月累死累活，還沒有學生領得多。”
議論聲浪里，有人指著石碑上的第三行大字倒吸冷氣。
“武者犯法與普通人同罪，這...這跟聯邦那邊的法律有沖突吧......\"
這話像塊冰扔進滾水里，喧鬧瞬間凝固。
一道冷哼傳來。
循聲望去，那是個長相極為英氣的巡察。
高強聽著眾人對聯邦的顧忌，語氣里滿是不屑。
“哼，聯邦、聯邦，狗腳聯邦，我們局長說了，等聯邦什么時候能打進北境來再說吧！”
...
眾人這才想起，昨日鎮北軍趕赴寒風關駐扎一事。
楚圣光明正大的屠戮世家，又加上這番整改律法。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
他們北荒州，真的要獨立了！！？
擔憂像潮水般漫過眾人的心頭。
他們怕真動起手來，北荒州根本扛不住，到時候刀兵四起，誰也保不住自家性命。
二來，楚圣新頒的這些律法又實在太香。
免費的功法、翻倍的補助、武者犯法也不會從輕處罰......
這些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好處，此刻就近在眼前。
真要是又變回之前那樣，誰能甘心？
人群里的議論漸漸低了下去，每個人都緊鎖眉頭，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
......
天穹之上，程野負手立在云層邊緣。
望著下方廣場上涌動的人潮，他饒有興致地偏過頭道。
“打世家，分功法？理想很美好，可惜現實很骨感，沒個幾十上百年，根本見不到什么成效。”
楚圣的聲音帶著幾分嘲弄。
“所以，你們也清楚，這么做只需要幾十上百年就能見到成效，可聯邦都建立兩千多年了，怎么還是這個吊樣？”
程野幽幽一嘆，并未說話。
楚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就直說了吧，你這么做到底是圖什么？”
程野忽然笑了起來。
“還能圖什么啊，當然是為了幫你擦屁股唄。”
“你那天剛把斷石營一鍋端了，蠻族那邊直接就調了三個戰部往邊境挪。”
“你以為這幾天，他們為什么會按兵不動，就連之前沒斷過的邊境襲擾都停了，還不是因為我聰明？”
楚圣移開目光，望向寒風關方向。
“戲總有唱完的時候，只是對峙而已，蠻族不會那么蠢。”
“嗯，不過這不是還有第二場戲么。”說著，程野掏出了一封信件。
“看，蠻族王庭給我的信，勸我歸降他們，我還沒來得及回復，等個兩天再回。”
“有什么用呢？”楚圣疑惑道。
要是十天半個月的也還好說，滿打滿算這也不過就只爭取個兩三天的功夫。
等蠻族反應了過來，不還是得打么？
關鍵是程野還直接調了一半兵力去寒風關。
真到開打的時候，這點人手根本扛不住。
聞言，程野并未解釋，只是露出了抹諱莫如深的笑容。
“再來個幾天時間就夠了，你放心吧，打不起來的，他們不敢。”
“幫你擦屁股的，可不止我一個。”
楚圣眉頭一擰。
“謎語人是吧？擦屁股是吧？等哪天我非屙你臉上。”
程野被這句粗話逗得笑出聲。
不過很快他就收斂了笑意，語氣里多了幾分正經。
“現在你也知道了，大夏并沒有真的想害你，下手就別這么狠了。”
“等哪天你晉升到了武圣，總不能讓史書上寫‘楚圣起于北境，以屠戮世家聞名’吧？殺了這么多人，沒法給你洗啊。”
楚圣嗤笑一聲。
“我楚圣行事，從來光明磊落，白的就是白的，又何須旁人來洗？”
“那要是別人非說你是黑的呢？”程野追問，眼神里帶著點促狹。
楚圣想也不想，張嘴就來。
“那他就是黑的。”
...
風忽然靜了一瞬。
程野沉默了好一會才終于開口道。
“果然是雙標狗。”
臨走時，程野又突然轉身道。
“骨癮粉只是小事，別忘了我的軍令，你還有兩天時間。”
“知道了。”
......
就算程野不說，楚圣也打算趕緊把剩余的蠻族聚集地全給清剿了。
倒不是因為骨癮粉的事不重要，而是因為那些世家又不會跑。
可蠻族不一樣，北荒州都成這樣了，他們又不是傻子，肯定會跑啊。
等徹底解決了蠻族的事，再回頭收拾這些世家也不遲。
楚圣現在已經是半步武圣了，整個北荒州比他強的就一個程野。
殺這些境界不如他的，本就加不了多少正義點，自然更不能白白浪費。
不過，在出發去下一個蠻族聚集點前，楚圣想起了一件事。
是他昨夜聽一個分局長說的。
在一個叫云塔寨的地方流傳著一句話，叫“一人販粉，全家翻身。”
雖然聯邦不允許私人販賣這玩意，緝風堂也抓，可架不住這東西值錢啊。
因此，就有很多人選擇鋌而走險，偷偷跑到蠻族的地盤，倒騰這玩意。
偏偏這些人心里，還揣著一套看似偉大的念頭。
總覺得哪怕自已出了事，只要家里人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自已這條爛命就算填得值當。
旁人見他們家里的日子真滋潤起來，便也紅了眼，一個個跟著往火坑里跳。
一來二去，竟在當地及周遭攪出了股歪風，引得眾人紛紛效仿，成群結隊的去倒騰。
由于大都是低階武者，甚至還有很多普通人，全殺了也沒多少正義點。
根本不值得楚圣親自出手。
不過，這股歪風必須整治。
一人販粉，全家翻身？
不對，應該是...
一人販粉，全家掘墳！
于是，楚圣給高強安排了一個任務。
讓他帶人去屠了 “云塔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