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臘月二十九。
楓葉市西南，此地位于城市邊緣，一眼望去可見大山起伏。
清晨的紅葉山臺階被水霧打濕，滿山留存著昨夜的寒氣，山腳人群汪洋，可聽見那一道道鐘聲回蕩。
“林川，我給你買了手抓餅！可好吃了！”江琉璃自顧自地吃著美食，把剩下一個餅塞進了林川的手中。
長久以來的訓練，讓她已經能獨立購買東西了。
爛柯寺下的有一條美食街，食物那叫一個豐盛，但相對了，價格要比其他地方高很多。
一個滿配手抓餅收了20塊大洋，而且本身做的還一般，換了別的地方林川高低得給它把錢偷回來。
今天就算了，他有更重要的要做。
如果說修行考核，那這一次算是到月考了，練了兩個月，從能級到精神點再到戰技，全方位提升，明晚就該檢驗結果。
一次性塞進去太多，江琉璃的臉鼓鼓的，努力想咬下去咽喉又太小，只能緊閉著眼往死里咽。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林川笑了笑，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大口灌了兩次，感覺好多了。
“嚇死我了，以為以后吃不到那么多好東西了。”江琉璃滿腔心悸。
要是lv60以上的劍士能被手抓餅噎死，那未來無論她成不成冠首，都得在青史上留一筆了。
史書會如此描述：古有一女，白發異瞳，劍道絕巔，食餅而卒。
“吃飽的話，咱們上山吧。”
“嗯！”
今天白毛劍娘提早穿上了新衣服，是店員給她介紹的款式。
一款灰色風衣，和冷心怡的那件有點像。
本以為氣質不太符合，當穿上的那一刻林川改變主意了。
不符合的只有江琉璃的性格，其他方面無論是身形還是色彩搭配，堪稱完美！
買，必須買！
為此他也特意買了一件黑色同款，今天也穿出來了。
又解鎖一款琉璃皮膚，真棒！
江琉璃拽著林川的風衣衣袖，帆布鞋踩在不知哪個年代修建的臺階上，傾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好奇道：
“寺廟以往都這么多人嗎？”
上山的路被人堵得水泄不通，聽后面的登山者說，山門口那邊已經開始限流了。
林川笑道：“一般來說，新年前后，寺廟香客會來求福，今天算少的了，初一那天不知道多少人要踏破門檻搶那頭香。”
他小時候和李溪、宋峰來過這里。
那時他就好奇，為什么世人都愛信什么鬼神佛陀，明明在危急關頭保護他們的是英雄和家人。
說不定等被人救了之后，還得說一句“謝過佛祖保佑”，反倒把救命恩人落在一旁了。
再者說，三五塊的香，竟然許了個幾十億的愿望。
這怎么想都不可能實現。
自那以后就很少來過了。
江琉璃疑惑道：“可我怎么聽周圍人都在聊你的事？”
林川面色一僵，豎起耳朵傾聽周圍的聲音。
“這就是爛柯寺啊，楓葉市最出名的景區，聽說里面有一棵千年不落葉的楓樹，我家盜神品味真不錯！”
謝謝朋友，但這地方不是我挑的。
還有，你是個假粉。
“兩個盜神都接受了邀請函，哪個是真的？唉，好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我看網上有人發野史，這兩人其實是一對偷盜者夫妻，后來分贓不均破裂了。”
這他娘的是真野啊。
“是啊，我之前刷到過他們的聊天記錄，好像已經離婚了。”
算我求你了行嗎？
“不是，這都能磕啊？我感覺這倆人明顯是死對頭。”
“我們磕學家的你少管……話說，死對頭是不是更好磕了？”
你媽了個*。
“我覺得還是盜神跟之前天之下展館那個女武神更般配一點，之前兩人戰斗的照片雖然模糊，但那個氣勢真的很絕！”
“我也這么覺得。”
那人回頭驚喜道：“你也這么認為對吧？”
林川連連點頭：“對啊對啊。”
說著，他扯了扯琉璃的小手。
走神掛機中的江琉璃被人牽引著走，突然被拽了一下，立馬認真點頭：
“對啊對啊。”
人在下意識中，面臨提問，往往會重復群體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兄弟，你說哪個會贏？”
“當然是真的。”
“這才對嘛！沒有假貨能贏真貨的道理！”
路上林川隱約聽見，有不少人是為了他從千里之外趕過來的，回家前來看看偶像即將登場的地方。
“但好可惜啊，為什么要選在除夕，但凡不是這么重要的節日我肯定在山腳等著。”
這一點曾元珊很有發言權，她抬著行李箱走人的時候都是罵罵咧咧的。
“今年除夕不看春晚了，在網上看盜神直播！”
這我同意，那玩意這些年的確沒什么可看。
那位路人甲見林川那么喜歡盜神，和他聊了一路。
“話說兄弟，你女朋友真漂亮！”路人甲豎起大拇指，“而且是我目前見到COS女武神最像的一個！”
此話
林川：……
要是不像世界上就沒人像了。
“別誤會，單純實話實說而已，你跟她簡直絕配！”
這點他倒是發自內心的贊賞，林川和江琉璃的樣貌路上已經吸引了太多人的視線。
爛柯寺位于紅葉山半山腰，此地地勢適合建造人居建筑，風景秀麗，幾乎能俯瞰大半座城市的美景，哪怕不是趕上春節和盜神，每年來這里打卡留念的人也不會少。
一到山門，大批人被擋在了門前。
“喂！里面到底什么情況？讓不讓進你好歹給個準話吧？！”
“我們已經站在這等半個多小時了！”
守門的僧人大光頭在寒冬中冒著冷汗，道：
“各位施主，稍安勿躁，里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么多人進去很可能會發生意外。”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里站著就不會發生意外嗎？”
“沒有沒有，小僧不是這個意思。”
“不能進你早說啊，我們可以在山腳等著，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站在你們大門口！”
僧人念叨著“阿彌陀佛”，低頭不敢和眾多施主對視。
他們的確管理失誤了，但不能全怪他們啊！
本來春節前后硬擠卻不至于進都進不去，誰知道盜神一來，客流量比以往增加了十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