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給所有嘉賓都戴上了眼罩。
除了宋靳南的眼罩是雙層加厚加寬的款式外,其他加冰都是薄款眼罩。
大巴車上,除去一開始大家交流了幾句外,因為遮掩了視線慢慢的也就沒了什么話可聊,索性都一路沉默到了目的地。
嘉賓們挨個下車,有工作人員的攙扶。
倒是也沒有那么難行走。
“各位嘉賓們將單獨前往一個目的地等候,等待節目組的安排,再次期間,不允許摘下覆蓋在眼睛上的眼罩。”
張管飛的規則念完,除了宋靳南被節目組帶走外,其余幾人紛紛摘了眼罩。
黃靈靈也從一旁提溜著準備好的小裙子竄出來,“快,換上去補妝。”
紀安寧沒有在戀愛小 屋就收拾好,之前都是習慣了簡單涂涂畫畫的方式。
擔心用力過頭了會被宋靳南察覺到些什么。
只能拜托了節目組配合她,來這么一出。
衣服換上了一條通體白色優雅的魚尾裙,兩肩是特殊的流蘇造型,她的發髻在造型師快速的操作下,弄成了很溫柔的披肩長發。
化妝師更是夸張,動作幾乎沒停下來過,手上的粉餅化妝刷連放下的機會都沒有。
索性都夾在了指縫里,需要哪個用哪個非常方便。
黃靈靈在一旁只能敢寫打雜的活兒,例如佩戴首飾和耳環。
一邊佩戴著,一邊喃喃,“都怪宋靳南,上次表白打扮的那么正式,搞得你這次也松懈不下來。”
紀安寧回想了上次宋靳南準備的驚喜告白,沒忍住笑了笑。
“我這叫禮尚往來,盛裝出席這種他可能一輩子也就只有一次的場合,不虧。”
黃靈靈沒有什么好反駁的,做完了一切,在旁邊拿著手機匆匆拍了幾張。
紀安寧瞥見了,笑她道:“每次看你拍照,我就能想起那件事。”
黃靈靈心領神會,挑了挑眉,“剛才的照片屬于獨家花絮,不賣白不賣。”
“等今天結束了,晚上我就拿照片找宋靳南換錢,改變帶你吃頓好的!”
黃靈靈說話俏皮有趣,或多或少的轉移了些紀安寧緊張的情緒。
安靜的屋內,宋靳南海戴著厚重的眼罩,抿唇耐心等著節目組的安排。
他的視線被遮擋的很嚴實,別說是物了,就是光鮮都瞧不見,索性閉著眼,一坐下來幾乎就沒怎么動過。
總控車內,工作人員蹙了蹙眉頭,“張導,我怎么感覺宋總整個人好像有些倦怠的意思?”
“其他人今天都很有活力,也很期待今天的收官,就宋總今天過得好像比之前還要…普通。”
工作人員也是拿不出什么特別的言辭來形容今天的宋靳南。
絞盡腦汁,只想到了一句普通。
張管飛其實也有些拿不準宋靳南今天的狀態,就是那種淡淡的,像是在過很普通的一天似的。
可今天是大家的愛情修得正果的日子,宋靳南那副淡然的樣子,實在是看不出半點期待的樣子。
可是仔細回想從前,宋靳南對紀安寧的意思簡直是昭然若揭,肯定是比其他人更期待今天。
難道是已經知道了紀安寧準備的驚喜?
不大可能!
如果提前知道了,宋靳南怎么可能如此淡定,怕是激動的都控制不住言行舉止。
好一番分析過后,張管飛也實在想不明白,索性不往下想了,輕嘖一聲。
“管他的,反正今天不管怎樣,都得把這場女追男的戲碼給好好協助記錄下來!”
“問問安寧那邊,準備好沒有!”
工作人員聯系了一下,得到回信后,立刻激動起來。
“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咱們的人退場了!”
張管飛聞言,立刻對著耳麥那邊的工作人員道:“確認機位運行是否正常,無異常退出場地,女主要來了!”
木屋內,工作人員們互相做了個OK的手勢。
默契的開始慢慢退場,臨了的,工作人員對著宋靳南道:“宋總,我們出去調一下設備,勞煩您耐心等候一下。”
宋靳南頷首,算是應了。
木屋外,紀安寧緊張的狂吞咽口水,一堆人無聲的做著手語或者手勢。
等紀安寧做好了準備,拿著花束朝木屋走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息,甚至是趴在門縫或者是木頭縫上聽里面的聲音了。
紀安寧沒有刻意壓下腳步的聲音,宋靳南聽到動靜,幾乎是本能的對這個腳步的頻率有所感應。
“寧寧?”
雖然尾音上帶著點上揚的弧度,但不難聽出,他幾乎是肯定的口吻。
紀安寧嗓音有些澀,許是緊張過頭了的原因。
“嗯,是我。”
得到確認的回答,宋靳南伸手要摘掉眼罩,被紀安寧快進了兩步,把他的手按住。
“等…等一下。”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么慫過,竟然連讓宋靳南把眼罩摘下看她的膽子都沒有。
宋靳南面部輪廓略顯僵硬,疑惑的稍稍歪歪了腦袋,聲音輕輕的,“怎么了嗎?”
紀安寧軟軟的小手下意識的握了握宋靳南的手背,掌心汗涔涔的。
“你先別摘,你要是看我,我就更緊張,想說的話,可能說不清楚。”
宋靳南募地一怔,沉默一瞬,他聲音澀澀的,“你難道是想……”
“對!”紀安寧干脆出聲回應,“所以你還是先戴著眼罩,我把想說的話說完了,你再摘吧!”
“要不然我怕說著說著,被你看得忘詞了。”
宋靳南有一個她都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喜歡盯著她瞧,不管她在做什么。
平時還好,可今天當真是有些特殊,她怕自己跟被打擾的寄居蟹一樣,直接羞得縮回殼里就不好了。
宋靳南的手反過來,覆上紀安寧的手,掌心的溫暖盡數傳遞給她,聲音更是又輕又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把她嚇到。
“好,你慢慢來,不著急。”
哪怕宋靳南看不見,紀安寧還是點點頭,把花束塞到他懷里,也不能讓他松開握著她的手。
而是拿另一只空著的手,接住了花束,并且唇瓣一直掛著淺淺的笑。
他倒是想開懷暢笑,但又生怕把面前的人給嚇到,反而讓她更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