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打量和晃動的眸子異常活泛,配合上她臉上那些小表情,好理解的不得了。
宋靳南看了看已經一臉不爽瞪他的紀安楷。
“我不知道你是在給寧寧打飯,沒有要跟你對著來的意思。”
他現在這種淺淡的解釋,還不如沒有。
眼看紀安楷開始怒目圓瞪,準備跟宋靳南吵上一架,劉萱忽然伸出手,把紀安楷手上的炊火飯端了去。
“既然多了一份,那就給我吧。”
原本處于生氣邊緣的紀安楷愣了一下。
而劉萱則是在大家目光下,把紀安楷端著的那碗直接蓋在了自己的碗上。
似注意到大家都在看她,她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率真道:“平時能量消耗大,這還不算是正常飯量,待會兒我可能還會再去打一點。”
誰都看得出劉萱這是在打圓場。
只是大家都知道紀安楷是出了名的臭脾氣。
幾個不知情的,還以為紀安楷不會如此罷休,甚至哪怕是自己帶來的女伴,也不會給什么面子的時候。
紀安楷竟然偃旗息鼓了,理都不帶理宋靳南一下的。
看著自家妹妹接過了宋靳南遞來的碗筷后,他溫聲提醒道:“不夠喊二哥給你續。”
話里的意思就是別讓宋靳南鉆了空子獻殷勤。
紀安寧瞧著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氛圍,忙不迭的點頭應好。
見妹妹這樣乖,紀安楷也沒別的好說的了。
只是再抬眼,還是沒客氣的瞪了紀安景和紀安樂一眼。
一個兩個怎么都那么沒眼力見,要是早宋靳南一步,先給寧寧把飯打來,也不至于叫宋靳南獻了殷勤。
紀安景和紀安樂肯定了自家二哥眼神的意思,兩個皆是礙于現在周邊的人稍微有點多而有口難辯。
他們也是聽了紀安楷的吩咐,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輕易離開。
從上午到現在,除了中間有一段時間,是寧寧讓他們兩個分別出去接一下到了山腳下的客人外。
幾乎就沒有從寧寧的身邊離開了。
就是炊火飯好了之后,兩人倒是可以一個離開另一個守著。
但前提是他們都看到了二哥去打飯了,以二哥本來就心細如發的性子,肯定是會給寧寧也打飯過來。
所以他們兩個菜理所當然的沒有行動就干等著。
這件事在劉萱的出手下,算是過去了。
紀安楷看著劉萱大口大口吃飯,一點兒也不羈的模樣,不由含笑。
“真吃的完嗎?”
“不要勉強,吃不完可以現在分我一點。”
紀安楷說著,已經是把自己的碗遞過去了。
劉萱直接把自己的碗稍微斜了一點,把碗內的情況亮給紀安楷瞧。
“不做逞能的事,這點只能算個七分飽。”
她面容是很清秀看得讓人很舒服的面相,平時靜靜地時候,除去她身上不自覺自帶的凌厲嚴肅氣質外,還是很嫻靜的。
可是在一些細節的展現上,經常會表現出一些叫人意外但是結合她的工作和身份來看,又不會覺得為何的小舉動。
例如遇上了什么事,直爽得豪氣云天,或者是做事也是利索干脆一次性解決干凈,絕不拖泥帶水。
“對了,我好奇一件事。”
劉萱忽然開口,紀安楷疑惑的看向她,并沒有立刻明白她好奇些什么。
“你對那位宋先生,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敵意。”
紀安楷沉默了一下,他沒有向別人訴說自己私事的習慣和經歷。
同樣也從來沒有向別人去說過自己和宋靳南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因為他都是直接明晃晃的討厭和針對,從來不說原由。
就算曾經有人好奇的追問,他也都是不愿透露。
可今天問起這件事的人,有些不同。
他覺得自己浪蕩清場多年,也不是什么純情的小伙子了。
他知道男女之間的分寸在什么位置,他會大膽且明顯的對劉萱表達自己的好感,并且讓對方感覺到。
只要對方不抵觸,或者是產生什么抗拒的情緒,他才會行序漸進的一步步攻略下去。
例如現在,他知道劉萱知道了他的心意,只是還處于一個直接斷了往來是暫時不可能。
但是卻又要礙于種種不可避免的原因發生交集,也在這些交集中慢慢接觸了解的階段。
劉萱對他的態度一直比較客氣平淡,除去工作的情況,私下幾乎沒給他什么接觸的機會。
就連這次的端午活動,他甚至是直接硬著頭皮,在劇組剛結束拍攝。
劇組的工作人員們都還沒離場的情況下,直接坦蕩蕩的邀請。
劉萱是個體面人,沒有拒絕他的邀請,答應了。
雖然這其中可能有幾分不情愿,但對于她能夠踏出私下和他接觸的第一步。
紀安楷就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始。
劉萱等了一會兒,沒聽到紀安楷的回答,以為是個不方便回答的問題。
正準備表示如果紀安楷不想說可以不說的時候,紀安楷開口了。
“因為寧寧,我們那個唯一的妹妹。”
一句話,瞬間叫接觸了無數案件情節的劉萱腦海中有了一堆猜測。
偏偏這個時候紀安楷因為一句話,就陷入了對舊事的回憶,給中間留了一段很長的沉默。
也正是因為這一段沉默,劉萱不確定的開口。
“難道是因為你們幾兄弟看不上宋先生,但你們的妹妹非他不可,所以你們的關系形同水火?”
“那不是。”原本沉浸在悲傷回憶中的紀安楷瞬間回神。
無比肯定的口吻道:“寧寧又不眼瞎,怎么會看上宋靳南還非他不可。”
“只是他之前做了很過分的事,還害得我們家寧寧一昏迷就是十年。”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憑空消失十年又突然出現了的事。
索性按照先前幾兄弟深思熟慮后商量下來的說辭,不管外界怎么傳,都咬定寧寧是出車禍昏迷十年蘇醒。
劉萱對紀家了解的不多,但是聽到一個健全的人進行了十年昏迷的跨度,也是驚了一下。
如果紀安楷說的是真的,那一切倒是也都說得通了。
一開始看紀安楷對那位宋先生的態度,她總覺得紀安楷有些情緒躁動。
就算是再怎么不和,可在某些情況下,不理解就是了,為什么一定要發生沖突。
可現在,她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