啔盛清雨看出她眼里的驚愕和疑惑,勾起唇來輕蔑一笑。
“還跟我玩當面一套背的一套。”
“真當我玩不過你啊!”
說完,她冷冽的目光直接像寒柱一般看向紀安城。
“給你兩分鐘,把她趕出去解決好,否則今晚你繼續睡樓道。”
換做從前,紀安城哪里會懼怕這種無足輕重的狠話。
他要身份有身份。
要房產有房產。
要錢有錢。
只是找個住宿的地方而已,有什么困難的。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必須待在清雨的身邊才行!
打定主意后,紀安城陰沉著一張臉,難得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拉拽著孟淺語就朝屋外走。
孟淺語似乎明白接下來可能會遇上什么,慌張又急切。
“安城,都是誤會,是我沒有解釋清楚,我可以再解釋一遍的。”
“安城,讓我把口罩戴上,不能叫其他人瞧見我,安城!”
下了樓梯,打開這棟樓的大門,別說是情面了,就是一句多余的話,紀安城都沒有說。
直接拉著孟淺語的胳膊往外一用力,人直接就被他丟在了外面。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紀安城的眼里都是嫌惡,從前待她溫和的臉上,都是陌生且可怖的神情。
孟淺語不怕溫和的人,就怕宋靳南和紀安城這種生氣時,眼里有殺氣的人。
因為這兩個人,或許真的可以做到殺人不留痕跡。
孟淺語不敢隨便開口了,慌張地從包里翻出口罩和眼鏡戴上。
唯一好的,或許就是這個縣城的年輕人少,加上正好是飯店,大家都在家里做飯,附近也沒什么人。
所以沒人看到她的模樣,就算有那三三兩兩的,離得也遠,瞧不見。
紀安城把樓下的門砰的一聲關上,孟淺語這下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盛清雨簡直是個小人!
竟然跟她玩這么齷齪的一手!
樓上,盛清雨打好要喝的水回了屋。
門一關一鎖,直接把紀安城給攔在了門外。
他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事,敲門都是小心翼翼的。
“清雨,我也是受害者。”
盛清雨正在和紀安寧通話,聽到門口傳來的鬧聲,她眉宇間閃過不耐煩。
“我在打電話,你別吵。”
紀安城心虛,倒是也好管,說不吵就不吵了。
安靜下來,她才繼續對著紀安寧道:“你大哥依舊眼盲心瞎,扶不上墻。”
紀安寧連連嗯嗯,表示了強烈的附和。
盛清雨絲想到了什么,繼續道:“她找你大哥幫忙不成,或許會找宋靳南,你注意著點。”
紀安寧聞言,有些莫名,“我注意點什么,不是應該提醒宋靳南注意點嘛?”
盛清雨默了好半晌,“你不在乎宋靳南為了孟淺語付出?”
“你還沒看出來嗎?”
紀安寧口吻有些隨意,可實際上她心里怎么想的,或許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宋靳南如果想幫孟淺語,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也不好插手說些什么。”
“但是我覺得宋靳南應該不會幫她。”
聽紀安寧說話的語氣有著幾分篤定,盛清雨不由好奇地上揚音調,“嗯?”
“怎么說?”
紀安寧彼時已經回家,左右手坐著的正好是紀安景和紀安樂。
“直覺吧。”紀安寧想也沒想地給了個多少聽上去都不算走心的回答。
繼而像是思考了一番,紀安寧才繼續道:“要是他真的相幫,早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幫了。”
“不至于拖這么長時間。”
盛清雨腦海中不由地想到了宋靳南這個人。
回憶從前和宋靳南鮮少碰面時的種種,她其實都挺有印象的。
他就好像是天生站在人群最耀眼處的存在。
只要他在場,那他就是現場的主角,難以忽視和忽略。
這樣天之驕子一般的人,應該跟紀安城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至少宋靳南的腦子,應該是清明的。
紀安寧的電話掛斷,紀安樂才開口說話。
“孟淺語竟然追到那個地方去了?還跑去演了一場?這么不要臉的嗎?”
紀安寧像是習以為常,對孟淺語會做出這些事,都有些古井無波的反應態度了。
見自家四哥像是沒有見過世面一般,像是聽到了什么不能理解和相信的事。
她處變不驚地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以后說不定就叫你碰上了。”
紀安樂聞言,忙連著呸呸呸數下,“別咒我,我不想碰到這種倀鬼一樣的人,太難纏了。”
至于曾經險些被孟淺語要走五千萬的紀安景,這個時候別看表面上平靜得很。
實際上心里早已經是波濤洶涌了,生怕自家妹妹三兩句話說不高興了,舊事重提。
把他做過的事拉到臺面上來提,可就丟人丟大了。
所以他選擇全程不吱聲,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紀安寧雖說和盛清雨通話的時候,比較篤定宋靳南應該不會對孟淺語出手相助。
可實際上等到了晚上,在床上躺著,刷到了其他營銷號炒冷飯,提起孟淺語和宋靳南當時還挺有討論熱度的舊視頻。
她不由的還是被這條經過特別劇情剪輯的視頻給影響了幾分。
幾乎是手指從心沒從腦的,打開了和宋靳南的對話框。
更是直接在待發消息框里,問出了自己好奇的事。
只是手指在發送鍵上猶豫了一瞬。
要發嗎?
這個想法剛冒頭,手指就落下,消息也發送出去。
看著發送出去的消息,紀安寧倒是松快了。
反正都發出去了,再撤回就有些欲蓋彌彰了,還不如爽快地問個清楚。
宋靳南的消息回復一直都不慢,除去秒回復外。
最長一段時間,也就是半夜到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時候。
非常明確地給紀安寧一種,并沒有故意不回消息,真的只是短時間內沒看到。
看到了就會立刻回復的感覺。
隨著手機提示音響起,宋靳南的回復來了,【上次她來找過我,這件事我記得和你說過。】
孟淺語也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找過大哥。
她最想問的其實是以后。
【我知道,我是想問以后呢?】
【她今天去找我大哥了,還耍了點小心機,但是被識破了。】
她得承認,自己的確是有意透露的。
孟淺語敢做,她干什么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