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一心落在紀氏，樂聲那邊花重金請了黃靈靈坐鎮。
好在因為是初創公司，也沒有老油條帶壞風氣，大家都很自覺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三天，當決策會議開始的時候，紀安寧才是真的體驗到了困難。
會議結束，紀安寧回到辦公室坐下，指腹就沒離開過太陽穴。
“怎么這種沒決定好的項目，還要當著我的面吵。”
“他們就不能先私底下把項目落實了，再交給我來批準嗎？”
紀安寧一臉苦相地問著沈特助。
沈特助貼心地遞過去一本少冰的水，希望紀安寧消消火。
“主實行團隊和其他部門的人，是會出現基于不同立場，例如分管領域利益和風險評估偏好，從而提出對立觀點。將各自觀點做出陳述，由總裁協調各方，做出定……”
沈特助就像是那取經的唐僧。
紀安寧沒忍住手托著腮，“我來做協調和定奪。”
“可我覺得他們所給出的論點都各自的評估收益與風險都有各自的突出——”
紀安寧正說著，沈特助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原本是準備掛斷的，但是看清來電人后，神情嚴肅幾分。
“小紀總，我先出去接一個重要電話。回來再給您分析解釋。”
紀安寧托腮看著沈特助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無助。
沈特助也不容易，比她這個執行總裁還要忙。
這都是她這些天看在眼里的。
沈特助忙，她也不能真的就傻等。
索性拿起沒有結論的項目策劃，再次看了起來。
正看得頭大的時候，她的電話響起。
是每日一通電話的宋靳南。
“給你發了幾條微信都沒回，確認一下你的安全。”
宋靳南低沉好聽的聲音傳入她耳朵里，多少消散了幾分她的疲憊。
她明顯地短嘆一聲，“好難。”
“當總裁好難。”
“我應該是被小說和電視劇給荼毒了，我以為當總裁只要簽簽字，追追喜歡的女人就行了。”
一道悅耳的輕笑傳來。
下一刻意思到紀安寧現在貌似很苦命，他不應該笑出聲。
于是輕咳兩聲，薄唇輕易正色道：“遇到什么困難了？”
難怪一個白天都沒回他消息，原來是被麻煩事纏身了。
紀安寧也不是傻的，知道什么可說什么不可說。
隱去了些關鍵信息，大致說了一下實施方針。
“現在的問題是，我不僅要協調幾個部門的進展，還要做出有理有據的決策，并給出統一方針。”
宋靳南默默過了一遍后，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紀氏的其他項目，大致了解過嗎？”
紀安寧應聲，“有了解，但不夠細。”
“沒事，了解個大概也夠了。”
“你把預期收益，包括市場份額和品牌增值還有量化測算了解一下。”
“了解清楚后，與公司同類型的項目做一個大概評估比算。”
“差值出來了，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紀安寧有些不理解，真誠地發問。
“可這些東西，不是企劃團隊他們的評估比算的嗎？”
宋靳南既耐心又沉穩，一點也沒有急躁的口吻。
“那不一樣。”
“你和他們所處的視角不同，你需要有果斷的決策。”
他還是委婉了許多，沒有直白地說員工成立一個項目。
是為了項目落地的獎金和累積的經歷鋪墊后續升職。
紀安寧這邊公放著聽筒，同時翻找出手底下員工已經在項目計劃書里，那幾串不起眼的數據。
一項一項被她重新在紙上寫了一遍。
然后和腦海中有記憶的同類型企劃比較一番。
隨著她眉心緊蹙著的結慢慢散開，聲音也開朗了許多。
“我悟了！”
“我好像有了判斷，知道該怎么做了。”
宋靳南默了一瞬，“怎么做？”
紀安寧聲音篤定又有力，“直接腰斬！”
宋靳南聽到這句話，沒忍住唇邊的笑意更盛。
全然不顧已經在一旁等著催促自家戀愛腦的總裁，趕緊結束了職場教學，好趕去開已經遲到了的會議的蔣長揚。
總不能光顧娘家不顧婆家。
宋總這不就是未過門的女婿比驢還能替娘家做事么！
簡直沒眼看！
紀安寧見到去而復返的沈特助，直接道：“通知下去，智聯生態工程的相關負責人和各部門，半個小時后會議室集合。”
沈特助都來不及問清楚，紀安寧就已經是又看電腦又看文件，手上執筆還孜孜不倦。
根本沒有他可以打擾的機會。
半個小時后的會議室內。
紀安寧終止企劃的決斷一出來，除去個別部門的贊同。
企劃團隊直接站起來據理力爭，一堆可觀收益估算甩出。
“小紀總，您初出茅廬，可能不了解，這個項目如果是紀總在，百分之百會落地啟動。”
“他不會。”紀安寧的聲音冷冽干脆，使得辦公室內據理力爭的人都是一愣。
她拿出自己剛才手寫羅列出來的數據。
“在同類型的項目里，除去個別可發展數據，其余的都是負……”
“這種情況下，虧肯定不會虧，但后續等待周期長，按照每日匯率的波動起伏來看，這并不是什么高回報醒目。”
“相較于這份項目，更值得跟進的投入的，應該是……”
紀安寧在據實而論的時候，眼眸里是沒有溫度的，只有無比堅毅的冷漠。
絲毫沒有被他人再三勸說的動容和退讓。
“好了，這個項目就此結束。”
回辦公室的路上，沈特助的欣賞崇拜眼神就沒移開過。
他因為最近瑣事纏身，要處理的事不少，去細查細究的情況也少。
幾乎都是遇上了才會去處理。
他的思路和紀安寧剛才在會議室里的處理思路差不多是一個路數的。
而這也是紀總的思路，不是用總裁的身份玩什么一票無理否決。
而是有理由有數據且有實例，叫有歧義者啞口無言。
紀安寧回到辦公室后，給紀安城打了個電話。
把公司發生的事情簡單匯報了一下。
問起每天必問一次的事。
“清雨姐的消息有了嗎？”
不似前面幾天，一問三.不知。
紀安城的語氣里透露著幾許期待，“有消息了。”
“慶昌縣的居民說前天有陌生人進村，偷偷摸摸地還帶這個漂亮的女人，應該是你大嫂。”
紀安寧攥緊的手指節骨都在泛白。
“一個縣能有多大，大哥你聯合警方，地毯式地搜，會不會更快找到她！”
她的心都是揪著的，這段時間她也是半撐著的。
盛清雨找不到，她就一直記著。
知道自己的能力無法完成大規模的搜尋，為了不拖大哥的后腿。
她也力所能及地分擔著能分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