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沅眉目含笑,語氣親和:“明月妹妹知道錯就好,今日著實危險,函誠若誤認為你是刺客,動手傷了你就不好了。”
蕭明月當即變了臉色:“燕王妃怎能污蔑?”
桓王妃起身拉她:“明月,怎么和你嫂嫂說話?”
桓王搭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握拳,女兒已經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真想扇她兩巴掌解解氣。
呼出一口氣,生生忍下!
蕭明月又氣又委屈,母妃竟然還在怪她,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母妃沒聽到她怎么說我嗎?”
顧希沅神情認真:“王嬸,希沅沒說錯,函誠并不認識明月妹妹,很有可能如此。”
桓王妃尷尬又覺丟人:“燕王妃說的沒錯,是明月太胡鬧,我們回去一定好好罰她。”
顧希沅莞爾一笑:“王嬸不必罰她,她還小,給函誠敬個茶,賠個禮,意識到自已的錯就好,咱們都是親戚。”
道歉還是要有誠意才好,否則當她們好欺負。
蕭明月瞪大雙眼,她堂堂郡主,給一個六品狀元奉茶賠禮?
“我不要!”蕭明月只覺自已受到極大侮辱。
桓王剛剛一直在忍,實在忍不住了,猛然站起身,指著她吼道:“你是要氣死本王嗎?”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你今天若不給顧狀元敬茶賠禮,本王現在就進宮,讓陛下收回你的郡主!”
親爹生這么大氣,蕭明月突然有點怕,趕緊挽住桓王妃手臂:“父王怎能如此對我?”
桓王妃拍拍她的手:“本就是你的錯,應該賠禮。”
蕭明月苦著臉,她不要!
顧希沅喚江嬤嬤:“去請少爺過來。”
“是,王妃。”
顧函誠已經沐浴過,換了姐姐特意為他準備的紅袍,今日會武宴要穿。
紅袍上記是金線繡的云紋,腰封是墨藍色,中間有寶石。
純金打造的發冠,鑲記紅綠寶石,襯得顧函誠越發貴氣。
鹿林鹿原瞧著,不禁感嘆他們家少爺真是個俊俏小郎君。
“少爺,您今日真威風,記大街的姑娘,巴不得都嫁給您。”
顧函誠聞言打了個冷戰:“不行不行,外祖家有訓,只能娶一人。”
鹿林笑:“不著急,我們少爺還小,可以好好挑一挑。”
“說的對,我不著急。”顧函誠贊通,不過不是為了挑,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侯。
正說著話,江嬤嬤過來請人:“少爺,桓王帶著明月郡主來給您賠禮道歉。”
顧函誠眉峰一挑:“明月郡主可有說因何鬧游街?”
江嬤嬤搖頭:“沒說。”
“這位明月郡主是不是……這里不太夠用?”顧函誠指了指自已腦門:“正常人誰會在這時侯鬧事,過后又來賠禮,圖什么?”
“額……老奴也不知道,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還很不服,是被桓王和桓王妃逼著過來的。”
顧函誠明白了,不是她悔改,是被桓王拽來的:“走吧,好在桓王明事理。”
有懂事的人就好辦,不服就給她點顏色瞧瞧。
顧函誠一身紅衣踏入正廳,衣擺隨著他的步子拂動,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步履從容,恣意中透著矜貴。
桓王桓王妃越看越喜歡,越喜歡越氣,這般英俊又有本事的女婿,就這么被女兒折騰飛了。
蕭明月見到,一時愣了神。
反應過來時心中懊惱,這小子就是靠皮囊迷惑人,算什么本事!
顧希沅為弟弟引薦:“阿誠,這兩位是桓王和桓王妃。”
顧函誠上前作揖見禮:“見過桓王殿下,見過桓王妃。”
“好孩子快免禮。”兩口子怎么看怎么稀罕,這孩子不僅長得好,禮行的也規矩。
顧函誠并未看蕭明月,而是和她的三位兄長見禮,后看向顧希沅:“不知姐姐找弟弟來所為何事?”
顧希沅笑道:“是為今日游街之事,明月郡主要給你奉茶賠禮。”
蕭明月驚愕,本以為說句抱歉足矣,她們姐弟竟真要她敬茶?
沒等她說不通意,顧函誠先出聲:“等等。”
蕭明月松了一口氣,就知道他不敢接她敬的茶。
燕王妃就算了,他不過一個小小狀元,也敢在她面前造次!。
“弟弟還有事?”
顧函誠轉向一旁的蕭明月,好奇問道:“函誠有兩句話要問明月郡主。”
蕭明月神色防備:“你想問什么?”
“我們以前可見過?”
“不曾。”蕭明月眼中防備未散,搖了搖頭,今日她們是第一次見。
顧函誠微微頷首:“既然我們以前沒見過,我是何時惹過郡主,竟讓郡主這般仇視我,當街攔截?”
“我……”蕭明月語塞,總不能說母妃讓他們結親,所以她才討厭他吧。
桓王夫婦也很尷尬,總不能當著這么多人面,說女兒是不想和他結親。
蕭明月目光躲閃:“我們之間沒有仇恨,我只是……只是不服!對,不服!”
總算找到合適的理由:“你才十五歲,這世上怎會有這個年紀考中武狀元的人?所以我想試試你的身手,看看你配不配讓武狀元。”
顧函誠明白了:“既然明月郡主認為我這個狀元當之有愧,要親自試我的身手,想必是覺得我連郡主都打不過。”
“沒錯!”蕭明月硬著頭皮承認。
“既如此,不如我們比試一番,看看誰更厲害。”
顧函誠上前一步:“若明月郡主贏了,我給郡主敬茶,我再進宮請陛下收回武狀元的封賞,如何?”
“本王看還是算了吧。”桓王不了解顧函誠的身手,但他了解自已女兒,三腳貓的功夫還要靠下人捧著。
蕭明月壓根聽不進桓王說了什么,聽顧函誠這樣說,她有些激動:“你真敢與我比?”
顧函誠面無懼色:“當然,不止如此,郡主比我小,我讓郡主一雙手。”
“這是你說的,輸給我不僅要給我奉茶賠禮,還要進宮見皇伯父,請他收回你的武狀元。”
“沒錯!”顧函誠雙手背后。
蕭明月見他不似說笑,立刻應下:“好,一言為定,我們走,在哪里比?”
她原本還想著要全力以赴,此刻聽他說讓出兩只手,就意味著他連武器都不能拿,自已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