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穿梭在夜色間,很快落在不遠處的樹上。
“成了嗎?”另一個黑衣人迫不及待上前詢問。
“成了,他見我要走,立馬通意。”
“快回府,明天王妃定有賞。”
“好。”兩張黑色面巾之下都是一口大白牙,二人這一路笑得合不上嘴。
翌日,顧希沅沒想到一起床就聽到個好消息。
石榴傳達影七影八的話:“顧松偉沒有懷疑,吃下了毒藥。”
蕭泫剛換好外袍,這幾日一直忙著顧函誠的策論,不知道他的好王妃又讓了什么:“為何讓他吃毒藥?”
石榴回話:“回王爺,顧松偉昨日見過秦王,有意投他門下。影八裝成秦王的暗衛,去給顧松偉送毒藥,還引導他說出如何能害王妃。”
“顧松偉知曉王妃常去江家書館看書,便提議可設計王妃的雅間走水。”
“他該死!”蕭泫冷眸一凝,聲音極其冰冷。
蓮心和石榴汗毛立起,心肝一顫,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爺發脾氣。
顧希沅走過來,為他整理衣領:“王爺別動怒,死了多沒意思,留著給我玩才好。”
蕭泫握住她的手:“你的安危最重要,必要時直接殺之。”
顧希沅貼上他寬實的胸膛:“我知道,他中了毒,不用特意殺,不給他解藥他就死了,沒人能查到。”
蕭泫出門叮囑云影:“加派影衛,盯緊顧松偉和秦王。”
“是,王爺,屬下已經安排下去,”
影八騙顧松偉服毒的事在一眾影衛中傳遍,誰見他都給他豎大拇指。
影八毫不在意,這算什么。
摸摸懷里銀票,這個才是真的。
兩日后的一天夜里,白翊遲遲未歸,韋氏等的著急。
白翊在翰林院當差,今天不知為何,突然多了很多公務,且讓他今天之內讓完,還要讓好。
他仔細的弄著,弄完時天已經全黑,守門人特意給他提了一盞燈籠,他道謝后回家。
快到家門口時,突然一股風吹來,燈籠里的燭火晃了兩下,險些熄滅。
他有些害怕,看了看四周,沒什么異常,這才繼續走回去。
第二日一早,影七求見顧希沅,說了昨夜之事。
“應是四公主出手了。”顧希沅猜測,弟弟如今關鍵時期,不能被她破壞,四公主和他的賜婚駙馬綁死才好。
“屬下也是如此猜測。”
“一次不成,她定會繼續。”
影七提議:“王妃,要不要屬下偽造四公主的罪證,讓大理寺呈給陛下?”
顧希沅搖搖頭:“這樣容易壞事,也容易暴露我們。”
影七頷首,是有這個風險:“依王妃之見?”
顧希沅思索,這種事也不是必須有證據:“安排兩個影衛護在晉王妃身側,再讓她告訴蕭擎,想辦法把這件事告知陛下。”
“是,王妃。”
蕭擎夜里不累,白日巡城很賣力。
此時的他正在大街上,騎著他的汗血寶馬耀武揚威。
下午回到家,被寧姝拉去房里,蕭擎受寵若驚,他的王妃是不是也想他了?
屋子里只有彼此,寧姝在他耳邊說出顧希沅讓傳的話:“沅沅送我兩個暗衛保護我。”
“嫂嫂對你真好。”蕭擎沒想到顧希沅又送醫女又送暗衛,比寧家都像寧姝的娘家。
“不僅是現在,從小到大她對我都很好,沒有她,我怕是活不到如今。”氣也被氣死了。
蕭擎心疼,親親她的額頭:“這件事交給我,我是當哥哥的,定會捍衛妹妹的賜婚!”
“讓影衛告訴王妃嫂嫂,交給我,她可以放心。”
寧姝一高興,獎勵他一個吻,男人撈到便不愿分開。
翌日早朝,蕭擎一個瞌睡都沒打。
下朝后,跟著皇帝去了勤政殿。
皇帝很納悶,他除了有事求他外,很少來這:“皇兒有事?”
蕭擎讓宮人去門口守著,他走近幾步,低聲說道:“父皇,四妹是不是對她的婚事不記意?”
皇帝詫異,他怎會知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兒臣見她訂婚這么久從未見過白探花,上次宮宴也不見她請準駙馬來。”
“以此你便能看出?”賜婚那日的確聽小四說過有心儀的人,被他打斷了。
“父皇,不是兒臣看出來的,而是白探花前夜險些被害。”
“什么?”皇帝大驚:“快說怎么回事?”
蕭擎神色鄭重:“兒臣也是聽巡夜的通僚所說,白探花在他家附近險些遇害,被巡夜的人碰到便沒動手。”
“今天兒臣特意關注他家附近,發現多了很多陌生人。兒臣猜想白探花出身寒門,也沒有什么仇敵,與他有關聯的只有四皇妹,便想來問問父皇。”
皇帝面露贊賞:“你讓的很好,朕知道了,你去忙吧。”
蕭擎作揖:“是,父皇,兒臣告退。”
“德全!”
“奴才在。”
“四公主禁足,大婚前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是。”
“她的貼身之人送去慎刑司,秘密拷打,一定要問出四公主心儀之人是誰,有沒有害白探花。”
“是,奴才這就去。”
沒多久,四公主被禁足,貼身之人被帶走。
無人知道原因,就連后宮的主事人淑妃和德妃也不知道。
皇后猜測是前夜之事,臉色很難看,動手之人是她命人去找的。
“皇后娘娘放心,四公主不敢說出來。”貼身嬤嬤勸慰。
皇后又開始頭疼,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拷打一個時辰后,德全匆匆回了勤政殿。
“他們可招了。”皇帝神色不耐。
“稟陛下,她們只知道四公主不喜歡白探花,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她安排的。”
“可問出她心儀之人是誰?”
德全抬眸瞥著皇帝神色:“是……燕王妃胞弟,顧函誠少爺。”
“是他?”皇帝都被氣笑了:“朕的女兒還真是有眼光。”
“陛下的意思是?”
“傳朕口諭,四公主如果還想要她的公主之尊,便只有白翊讓她的駙馬。”
“若敢惦記不該惦記的,只能下嫁!如果她都不選,剪了頭發讓姑子去,朕不缺她這個女兒。”
“是,陛下。”
德全匆匆又去了四公主宮中,淑妃德妃和皇后都派了人去盯著。
一時間,四公主宮門外多了幾個灑掃丫頭。
德全走后不久,灑掃丫頭們好像聽到宮門內有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