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晚看著對面坐著的人,忍不住皺眉。
就在方才,她走在前往拍賣行的路上,一輛黑色商務奔馳在她身旁停下。
車門打開,里面一位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坐在后座上。
“林小姐,有興趣聊一聊嗎?”
這時候從車上下來的兩名保鏢,已經來到林知晚的左右。
林知晚看了一眼,彎唇冷聲道。
“我有機會說沒興趣嗎?”
吳康面色平靜,“請。”
……
茶室里,只有他們二人。
林知晚在記憶里搜尋著,始終想不起眼前這位是誰。
仔細想想,她也不曾得罪過誰。
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她帶走,這京都城里不會超過十個。
林知晚大概猜到了面前這人的身份。
吳康!
華康集團董事長,吳悠晴的父親。
她開門見山,“吳總,您找我來,該不會就是想同我喝茶吧?”
吳康眉眼微挑。
“林小姐果然聰慧。”
他斟好一杯茶,放到林知晚面前。
“嘗嘗,武夷山的大紅袍?!?p>林知晚看了一眼面前的茶,并沒有動作。
“謝謝,不過我不愛喝茶?!?p>“是不愛喝茶,還是……”
吳康抬眸,看著林知晚,將茶杯重重放下。
“不肯給我這個面子?!?p>他冷著一張臉,那股子威壓,要是旁人一定會怕。
可林知晚經歷過那么多,又怎會怕吳康。
她淡笑著看向吳康,不卑不亢道。
“吳總的話,我有些聽不懂。
吳總是正經做生意的,難道,強人所難,就是您的待客之道?”
吳康看著面前的女人,眸底閃過一絲欣賞。
“如果我女兒有林小姐一半的聰慧,我也就不用這么操心了?!?p>林知晚,“吳總慈父之心,有您這樣的父親,我也很羨慕吳小姐?!?p>吳康微微瞇起眼睛,三兩句他便知道,這個林知晚不是個善茬。
不是他小瞧悠悠,面對林知晚,悠悠確實不是對手。
為了悠悠的幸福,他必須出手。
想到這,吳康開門見山。
“這孩子應該有五個月了吧!悠悠和宴舟的婚期定在元旦,到時候和孩子出生的日子差不了多少,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林知晚擰眉。
別的,她都可以四兩撥千斤囫圇過去,可提到孩子,她立刻嚴肅起來。
“吳總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我的孩子,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吳康端起茶杯,一副倨傲模樣。
他輕呷了一口香茗,隨后將杯子放下。
“林小姐,你應該清楚,我們這樣的家庭,最重子嗣。
你懷著傅宴舟的孩子,我的女兒馬上要嫁進傅家,你說,這跟我們有沒有關系!”
“悠悠說,宴舟對你還有感情,她很傷心,覺得自己輸給了一個……”
他上下打量著林知晚,眼里的嘲諷再明顯不過。
“一個下堂妻。
我這樣說,林小姐不會介意吧?”
不等林知晚回答,吳康繼續道。
“悠悠這孩子,被我們保護的太好,不明白這世上的男人對一個女人在意,不一定是因為喜歡。
就比如傅宴舟對你。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查到了一些。
一個男人,他如果突然對一個已經擁有過的女人上心,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女人重新有了價值。
而你現在,就有一個對男人來說,最在意的價值,子嗣?!?p>吳康拿出一張空白支票。
“你馬上也要有孩子了,應該懂我這個做父親的心。
悠悠她從小被我和她媽媽慣壞了,沒什么心計還有幾分任性,為了她,我和她媽媽沒少操心。
從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我們都會滿足。
畢竟,就這么一個掌上明珠。
只要她高興,不管什么代價,都值得!”
林知晚聽著這話,眉心的結越來越深。
吳康拿出一張空白支票,放在林知晚跟前。
“孩子你生下來,讓悠悠撫養,價格你提。”
林知晚看著那張空白支票,只覺得可笑。
吳康繼續道。
“林小姐不要意氣用事,我知道林小姐不缺錢,也知道你是TY拍賣行的合伙人。
華康集團的實力,你應該聽過。
你那個拍賣行不過剛剛起步,商場上波云詭譎,瞬息萬變,難說能撐到什么時候。
我也說了,只要悠悠開心,什么代價我都愿意?!?p>他指了指支票上的空白,“這就是我們的誠意?!?p>吳康這一番話,恩威并施,不愧是上市集團的董事長。
林知晚沒有猶豫,將那張支票拿起來。
吳康看著林知晚,面上露出不出所料的淡笑。
可這笑意還沒來得及維持,就見林知晚將那張支票撕了個粉碎。
“你!”
吳康怒道。
“林知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知晚站起身來,“吳總,這錢,你還是留著給自己養老吧!”
說完,林知晚就要離開。
吳康的人卻攔住了林知晚的去路。
“林小姐,你應該清楚,傅宴舟是個以事業為重的男人,娶了悠悠,他將來一定是傅氏集團的繼承人,我甚至能讓他更早的實現理想抱負。
所以,他一定會和悠悠結婚!
而且有我在,他不敢對悠悠不好?!?p>林知晚壓下心底的異樣,努力保持面上的鎮定。
“我和他早就離婚了,這些都跟我沒關系!”
“可你是他孩子的母親!”
吳康起身,來到林知晚面前。
“我不管你是不是想著要憑借這個孩子,跟傅宴舟藕斷絲連,但我要讓你明白一點,收下支票孩子交給他們夫妻撫養,是你最好的選擇。
否則,我有的是法子,讓你人財兩空!”
吳康這話,讓林知晚的背后起了一層寒意。
她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向后退了兩步,和那些人拉開距離。
“你們要做什么!”
陶瑩給林知晚打了許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雖說現在是大白天,這兒又是最繁華的市中心,按說不會出什么事,但陶瑩還是不放心。
她去了林知晚的公寓,屋里卻沒有人。
她還在車庫發現了林知晚的車子,說明人并沒有走遠。
想到昨晚看見的那條新聞,陶瑩還是給傅宴舟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