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亞的時候,林知晚只瞧見了傅宴舟胳膊上的繃帶。
她雖然擔心,但因為不想讓傅宴舟誤會,所以她只當不在意,并沒有細細追問。
沒想到,竟然是攀巖的時候摔下來的。
見林知晚的表情,趙寶林便知道,傅宴舟那小子肯定是什么都沒說。
趙寶林道。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好說什么,畢竟,我也是從你們這個時候過來的。
年輕的時候,總是自以為是,覺得感情是人生中最無關緊要的。
可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人生短短幾十年,不過彈指一揮。
其實人生沒有任何意義,學術、名譽、頭銜、權力,這些都是過眼云煙,要將它們看作我們在是個世界上生活的方式,而不是目的。
人生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盡可能的活著,開心,快樂,然后沒有遺憾的離開。”
說完,趙寶林起身。
“好了,我今天來這兒,可不是當什么和事佬的,拍賣會的事情,我愿賭服輸,一定會來。
至于你跟宴舟那小子的事情,你們還是得自己解決。”
林知晚起身道謝,親自送趙寶林離開拍賣行。
拍賣行門口,趙寶林來到自己車旁。
他看著林知晚,想到傅宴舟那小子昨天來見他時,說的那些話。
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原本確實是不想多嘴的,但宴舟那小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他這孩子,從小就孤僻,他爸媽感情不好,他也有點感情障礙。
我一直以為,他那個性子,跟個千年寒冰似的,大概這輩子就那樣了。
但我沒想到,有一天,他會來我面前,求我幫你。
小林,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
但我知道,能讓傅宴舟那小子這么費心的,想來你應該是吃了不少苦。
我不會勸你原諒那個臭小子,未經他人苦,勸人善的是王八蛋!
我只想告訴你,千萬別為難自己,別給自己留下遺憾。
你看看你身后的拍賣行,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有你的事業兜底,剩下的,只管隨心。”
趙寶林離開后,林知晚看著自己面前的拍賣行。
趙先生說的話,在她的腦子里回響。
是啊,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困在婚姻里,一無所有的林知晚。
她有引以為傲的事業,有愈發強大的內心,她是不是該勇敢一點,隨心一些,不是給傅宴舟機會,而是……
不要讓自己有遺憾。
晚上的時候,傅宴舟早早來到拍賣行接林知晚,兩人一同前往餐廳。
車上。
傅宴舟同林知晚坐在后排,司機平穩的開著車子。
林知晚的視線落在傅宴舟的胳膊上。
“不是說你攀巖技術很厲害嗎?怎么還傷成了這樣?”
傅宴舟一聽便知道,舅舅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小晚。
他看了一眼自己打著石膏的胳膊。
“沒什么,小傷,看著嚴重其實是想讓舅舅心里愧疚。
你不用擔心。”
傅宴舟的話說完,林知晚就那么瞧著他。
那眼神盯得傅宴舟心里有些發虛,他還是選擇了說實話。
“舅舅的攀巖一直都很好,這些年,他也一直在鍛煉,反而是我,自從接手傅氏,就再也沒練過。
昨天是室內攀巖,我為了贏,選了最難的V17路線。
我這傷也是在倒數第二把快掛后突然換反向仰角時,幾個連續動態跳躍后脫手摔的。
好在沒有傷到脊椎,不然,我怕是再沒機會開車送你了。”
傅宴舟幾句話輕飄飄的帶過受傷的過程,但林知晚卻聽的心驚肉跳。
她雖然沒有玩過攀巖,但是也知道攀巖摔下來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情。
她的視線再次落在傅宴舟的胳膊上,開口道。
“趙先生的事,多謝你幫忙。
但這樣冒險的事情,以后還是不要做了。
錦星還需要你。”
傅宴舟聽出林知晚話里的關心。
他想問一問,她是不是在關心他。
但他沒有得寸進尺,只是見好就收的應聲。
“別擔心,我心里有數。”
林知晚再次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
恰好這時候車子停在酒店門口,門童上前拉開車門。
傅宴舟先一步下車,繞到一旁,親自扶著林知晚下車。
看著伸在自己跟前的那只胳膊,林知晚這一次,沒有拒絕。
她輕輕挽上傅宴舟的胳膊,兩人一同走進酒店。
汪雪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幾位董事也早就在包間候著了。
當初傅宴舟要隱瞞自己跟新亞集團的關系,面上從不跟這幾人來往,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之間的情誼,可要比親兄弟還要親近。
如今,傅宴舟再無需隱瞞什么,今天的場合也不是在公司,所以,這場聚餐與其說是歡迎傅宴舟回歸新亞,倒不如說,是他們幾個幫傅宴舟追老婆攢的局。
林知晚同傅宴舟到的時候,包間里的幾人正在打德州撲克。
見林知晚是挽著傅宴舟的胳膊進來的,幾人相互遞了個眼神:
看樣子,宴舟哥已經不需要我們幫忙了。
“林董!”
“林董!”
九位董事起身,向林知晚打招呼。
不管他們跟傅宴舟的關系如何,林知晚如今是新亞的董事長,他們必須給她應有的尊重。
這也是傅宴舟跟他們再三強調的。
【不管將來我和小晚的關系如何,新亞永遠是林知晚的產業,她永遠是新亞的董事長。】
當傅宴舟跟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覺得傅宴舟一定是瘋了。
這么大的集團,他卻拱手送給一個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的女人。
不是瘋了還能是什么原因。
他們同傅宴舟的關系,從來不是簡單的上下級跟合伙人的關系。
所以他們心里這么想,也就這么問了。
傅宴舟是這樣回答的:
【你們不知道,我過去實在傷害她太多。
她捧著一顆真心,一腔孤勇的來到我身邊,一顆心卻被我傷得支離破碎。
她如今,很沒有安全感,也不再愿意交出真心。
我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讓她相信,這一次,我真的不會辜負她。
我沒辦法剖開真心叫她看一看,我只能將我擁有的一切,雙手奉上,讓她沒有后顧之憂。】
傅宴舟的這番話,沒少挨兄弟幾個嘲笑。
但也讓他們幾個明白了林知晚在傅宴舟心里的分量。
所以,他們對林知晚自然不敢怠慢。
林知晚笑著跟他們說。
“幾位別這么客氣,叫我名字就好。”
餐桌上,傅宴舟用那只完好的左手為林知晚布菜,溫柔極了。
起初,他只是試探。
可當林知晚沒有拒絕他夾的菜,還將菜吃了的時候,傅宴舟簡直比賽馬贏了還要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