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輝愣了一秒,又追問:“你怎么會有兩份工作?”
時櫻語氣淡淡:“特殊情況。”
李明輝見她態(tài)度的冷淡,識趣的不再多問了。
接下來,時櫻和周杏又逛了滬市婦女用品店,這里的衣服基本上全是女性用品,時櫻給趙蘭花買了一件羊毛衫,一雙小皮鞋。
想著,她這也是第一次去京市,正好給邵家人補(bǔ)見面禮。
挑了四條風(fēng)格迥異的絲巾,這里居然有賣珍珠發(fā)卡的,蕾絲蝴蝶卡子,時櫻直接買了一把,這些小女孩都喜歡。
出門后,她又去旁邊的僑匯商店,給邵家的男人的挑選禮物。
兩副乒乓球拍,一雙精致的手套。
本來想買香煙,但想起空間里也有,也就不多花錢了。
不過,這里居然有賣咖啡豆的,時櫻空間里的研究院就有咖啡機(jī),她按捺著激動買了一小罐。
這么逛了一大圈,手上的東西簡直多的要拿不下了。
李明輝兢兢業(yè)業(yè)的扮演著拎包角色,時櫻就做東請兩人吃了頓飯。
糖醋小排一上桌,時櫻的口水就開始分泌,她就好這一口,時隔這么多天,總算吃到了。
飯桌上,李明輝不斷的給周杏加菜,看起來十分體貼。
吃完飯,天已經(jīng)擦黑了。
剛好飯店離安亭路家不遠(yuǎn),時櫻說:“這點路我就走回去,你們有什么打算?”
周杏:“我和明輝坐電車回。”
李明輝兀的開口:“我們把時同志送回家吧,天黑了,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安全。”
周杏也沒多想,還覺得自己對象挺貼心的:“好啊。”
時櫻看了李明輝一眼,基本把他的心思猜了個透。
想要送她回去,無非是想看她住哪。
周杏這個對象,感覺不像是表面表現(xiàn)的溫和有禮。
她也將計就計的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來到安亭路,李明輝眸光閃了又閃。
他怎么也沒想到,時櫻能住在這里。
這是一片別墅群,西式風(fēng)格,原先住的都是外國僑民知識分子,還有民族資本家。
后來房子被收,這里又被安排進(jìn)了新住戶,軍政高官和軍工專家基本都住在這片。
一顆炸彈丟下來能砸死一片有錢有權(quán)的人。
這么一對比,周杏的家世就有點不夠看了。
李明輝的態(tài)度熱絡(luò)起來,時不時和時櫻搭上一句話,溫和有禮。
時櫻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氣質(zhì)和謝學(xué)文簡直太像了!
快到惠八爺?shù)男⊙髽菚r,時櫻笑著說:“李同志,你把周杏粘的這么緊,我想和她說點悄悄話都不行。”
周杏不疑有他::“那我讓明輝在這等著,剩下的路咱們走。”
李明輝立刻會意:“沒問題。”
時櫻把周杏拉到客廳內(nèi),試探著問:“你和李明輝到哪一步了?”
周杏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抹緋紅,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嬌羞地說:
“我們剛處上,還沒來得及和家長說呢。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你覺得他怎么樣?”
時櫻看著周杏這副小女兒神態(tài),知道這是陷入熱戀期了,來硬的肯定不管用。
“杏兒,你看人的眼光我一直都很放心,我覺得他也挺不錯。”
周杏眼睛亮晶晶的:“你也這么覺得?”
時櫻認(rèn)同點頭:“那是肯定的,你們是怎么好上的?他家庭情況怎么樣?”
周杏:“就剛剛那個裁縫鋪子,那邊比較魚龍混雜,我在那邊訂衣服時,差點被人搶了錢,他幫了我,我們就認(rèn)識了。”
“他家庭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一個姐姐。不過他有正經(jīng)工作,在罐頭廠上班。”
時櫻鼓勵的看著她:“還有呢?”
周杏對上她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暈乎乎的全交代了:
“他平時對我也不錯,三十塊的工資能給我花一半,但我覺得不結(jié)婚就不能花他的錢,最后全還回去了。”
“……他人特別好,還下廚給我做飯,我可喜歡喝他煮的南瓜粥。”
“在一起這么久,他從來沒有給我黑過臉,我說啥是啥。事事順著我,而且還特別上進(jìn)!”
時櫻:“他的上進(jìn)是指哪方面?”
周杏不明所以:“他總給我說,他想讓我過上好日子,躺在家里不用上班。”
時櫻:“……”
那全是嘴上說的唄,要這樣她也會說。
她看了周杏一眼,嘆了聲氣,不吭聲。
一下勾起了周杏的好奇心:“怎么了?”
時櫻搖頭:“算了,還是不說了。”
周杏這只笨蛋魚一下就咬鉤了:“說嘛,說嘛,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生氣的。”
時櫻裝作被纏的沒辦法了:
“好好,我說我說,我把你當(dāng)做我在滬市最好的朋友。”
周杏眼睛亮晶晶:“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時櫻接著又道:“所以,前幾天,去龍華寺上香時給咱倆求了姻緣簽,人家的老和尚解簽后,說咱倆至少三年后才會結(jié)婚。”
周杏臉上幸福的笑容突然凝固:“不可能吧?”
時櫻:“所以我想,會不會是李明輝在哪方面騙了你?但又怕說出來破壞咱們之間的友情。”
周杏還在掙扎:“我不信這些。”
時櫻:“這東西本來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就是奇怪,你們在處對象,如果他想和你結(jié)婚,肯定先會把家庭情況告訴你。”
“到現(xiàn)在一直沒坦白……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如果你信我,我?guī)湍悴椴椤!?p>周杏眼中情緒不斷掙扎:“那要這樣,不就代表我不相信他嗎?”
時櫻握住她的手:“是我要調(diào)查他,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算了……你有了他,我的心意就不重要了。”
周杏看她漂亮的眉眼染上落寞,心疼的不行:
“誰說不重要!你又沒做錯什么,你想查就查,我肯定不會告訴他。”
送走了周杏,時櫻立刻找到了二牛哥:“二牛哥,你幫我查一個人。”
二牛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了。
時櫻跑到空間里整理衣服料子。
其中最貴的應(yīng)該是緙絲,自古只有一寸緙絲一寸金的說法。
這是用來收藏的,時櫻不打算動。
比緙絲次一點的就是云錦,空間內(nèi)的存貨不多,只有兩箱。
接下來就是相對的香云紗和絹絲,在民國時期的價格差不多只有絹絲的一半。
時櫻選了藕粉色和緋紅色的絹絲準(zhǔn)備分別給她和趙蘭花做身旗袍。
鐵簡文還送過她一匹紫羅蘭絹絲料子,她準(zhǔn)備拿這匹料子做一套睡衣,包括吊帶短褲。
夏天穿著肯定透氣!
將布料和尺寸標(biāo)注好。時櫻一通電話打給了鐵簡文,問了邵承聿的三圍尺寸,她滿意的掛下電話。
時櫻準(zhǔn)備給邵承聿做一件大衣,都送了別人禮物,不送他也說不過去。
藏青色的毛呢料子就很適合他。
她又親自跑了裁縫鋪一趟,將東西送到阿婆手里。
阿婆聽到她要拿絹絲做睡衣,心疼的直抽抽。
太敗家了!這么好的料子就讓她霍霍了。
時櫻面不紅心不跳,東西再好都是為了服務(wù)人的。
這料子又穿不出去,做成睡衣到剛剛好,畢竟沒人天天鉆她被窩,看她穿什么。
第二天一早。
時櫻擔(dān)心的事最終還是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