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寒諫迅速掏出手機,是助理發來的消息。
【boss,所有恐怖分子都已解決,按您的吩咐留了兩個活口審訊,已經通知斐濟軍方來洗地。】
【另外,我們在搜索過程中發現,還有兩個不明身份的人在密林里迷路了。】
【經過比對,是陸昭野的人。】
【他們在您的十二點鐘方向,距離較遠,需要我們手動處理嗎?】
嵇寒諫看著屏幕,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十二點鐘方向,那是這片原始森林的“死區”,遍布沼澤和毒障,連當地最有經驗的向導都不敢踏足。
進了那里,基本就等于判了死刑。
他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林見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需要。】
與其臟了自己的手,不如讓這片原始森林教教他們做人。
嵇寒諫頓了頓,又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
【通知我岳母,我找到夫人了。】
助理顯然很激動,回復得飛快。
【是!太好了!我這就通知沈夫人!】
收起手機,嵇寒諫重新看向林見疏。
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打在芭蕉葉上。
林見疏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兩個小時后才悠悠轉醒,頭沉沉的,更難受了。
嵇寒諫見狀,把水壺遞過去,道:“里面是我自己泡的藥酒,能祛寒止痛,不嫌棄的話喝兩口會好受一點。”
林見疏不想喝,懨懨地把頭偏向一邊。
嵇寒諫無奈,只好把水壺收回去,從包里摸出一粒白色藥片。
“那吃這個,專治感冒發燒。”
這次林見疏接了過來,看了眼沒什么問題,就直接把藥片扔進嘴里,干咽了下去。
這段時間她東躲西藏,也生了好幾次病,找不到干凈水源的時候,就養成了生吞藥片的習慣。
正準備給林見疏找干凈水源的嵇寒諫愣住了,看得滿眼錯愕,接著是更濃烈的心疼。
他沒再說什么,沉默地將剩下的半個面包果和椰子蟹往火堆邊推了推。
隨后把加熱好的面包果遞了過去。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們就要出發了。”
林見疏還不餓,但還是接了過來。
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我吃飽了。”
嵇寒諫便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里剩下的半個面包果。
甚至連那把她剛剛含在嘴里用過的木勺,也被他順手拿了過去。
男人大口吃著她吃剩的東西,動作豪邁卻并不顯得粗魯。
林見疏盯著那把木勺,那上面……明明還沾著她的口水。
她張了張嘴,想要提醒他那是自己用過的。
可看著嵇寒諫那一臉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也是,在這種環境下,有的吃就不錯了,哪還講究那么多。
幾口解決完食物,嵇寒諫隨手抓起一把濕土蓋滅了火堆。
他站起身,彎腰撿起地上的沖鋒衣,拍掉灰塵和草屑。
“穿上,以免胳膊再被劃傷。”他將外套遞到她面前。
林見疏正要拒絕。
嵇寒諫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將外套扔到了她懷里。
他頭也不回地拎起背包,便往巖壁下滑去。
“跟緊我。”
林見疏只好趕緊套上那件對她來說過于寬大的外套,袖子長得遮住了手背。
她看著男人走路時明顯有些遲緩的左腿,心里猛地揪了一下。
“嵇寒諫,你腿上有傷!”
她快步追上去,聲音急切,“那個包那么重,要不我幫你背著吧?”
嵇寒諫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了一絲笑意。
“不是很嚴重,一段距離還能走。”
“我們先找個平坦一點的地方,直升機會來接我們。”
聽到有直升機,林見疏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了幾分。
她剛剛還在犯愁,這男人傷得很重,這密林又像是個迷宮,要怎么走出去。
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