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喜貴當場驚醒,呼吸困難,不斷吐著冷水,瑟瑟發抖。
等回過神來,他看見面前挺拔而神武的身影,如神邸的俯瞰。
“江南造船廠的事,是不是你泄露的?”李凡雖是問句,但態度可不是。
喜貴一顫,下意識尋找福壽的身影,那是他唯一的保命符,但四周全是禁軍,影密衛,根本不見福壽。
他慌了!
“陛,陛下,我沒有,我沒有!”
“是她誣陷我!”
“她偷了鑰匙,所以要誣陷我!”
喜貴反咬一口。
李凡冷笑:“你是耳朵聾了么,難道剛才沒聽到壓根就沒有什么鑰匙。”
“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個局,引你出來的局面。”
“你到底交是不交代。”
“今夜,朕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你這個倭寇間諜玩。”
說著,他露出了一個笑,生死難料。
喜貴絕望,身體徹骨的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神不斷變幻,最終完成從機靈到陰暗的氣質轉變,就跟變臉似的。
“我交代了,你會放過我么?”
“不會。”
李凡搖頭。
“那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喜貴咬牙。
“朕會回答你的。”
李凡霸氣說完,眼神迅速冷酷:“割他一只耳朵!”
“是!”
薛飛親自上前,拔出了刀。
整個過程,極其絲滑,喜貴連自盡的可能都沒有。
噗!!
“啊!”
凄厲的慘叫徹骨,痛不欲生,他整個人比過年的豬都還要難摁。
所謂的忍者也好,死士也罷,其實都是披著外衣的肉體凡胎罷了。
夜色回蕩的還有極致痛苦下的辱罵。
李凡冷眼旁觀,讓人不斷施加刑罰,甚至還把御醫給找了過來,怕他死了。
最痛苦的從來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漫長的折磨,如果沒有絕對的信仰是頂不住的。
而這幫間諜,大多只是被洗腦而已,和信仰是兩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對于喜貴來說是度日如年,殘酷的刑罰,讓他凄厲慘叫不斷。
每一次昏迷,都是又一次蘇醒。
鹽入傷口,叉入骨脊,甲離血肉……
這很殘忍,不適合擺在臺面上,但對付這種危害民族安全的倭寇間諜,卻是一點不嫌多。
夜深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施刑的人都換了幾波,累的夠嗆,喜貴還是不交代。
李凡震怒,小小倭寇骨頭還硬?
他下令,刑罰提升到三十刀凌遲。
古代的凌遲就是一刀一刀的片肉,每個朝代都不同,但至少也是幾百刀,而三十刀不會死人,但過程很痛苦。
挨到第三刀的時候,喜貴就扛不住了。
“不要,不要了。”
“給我一個痛快!”
“求你了,給我一個痛快!”
他崩潰,哀求,虛弱,腦袋又不斷撞擊背后的木柱,已經快瘋了。
李凡冷酷上前:“說還是不說?”
后面的禁軍直接找來了一罐螞蟻,這玩意一放在傷口上,死不了,但也不想活了。
被折磨到崩潰的喜貴嘴唇滴血,顫抖道:“說,我說!”
“消息是我從內侍省偷的,我還偷了福壽的鑰匙,看到了你的一些關于造船廠的機密文書。”
“船也是山伏組織燒的。”
“你制裁倭國通商,斷了他們的財路,還要求倭國從渤海退兵,這激怒了倭國高層,他們想要先……先廢了大唐的戰船和造船廠。”
“但好像他們擔心被留住,沒有燒到底,忽略最重要的部分主戰船。”
李凡冷笑。
“無恥倭寇!”
“就算燒光了戰船又如何,大唐的造船廠分為幾個部分供給零部件,短時間內就又可以造。”
聞言,喜貴只覺得絕望。
“我認罪了,給我一個痛快,痛快……”
“想要痛快?”
“沒那么容易!”
李凡冷冷道,雖然造是可以造,但損失太大了,每一條船背后都是無數人力物力的心血。
新版戰船雖然仍然是靠人力和風力驅動,但其內部結構,建造思維,已經完全脫胎換骨,其成本很高!
“宮里還有多少山伏?”
“分別都在哪?”
喜貴艱難抬頭,臉上蒼白的已經沒有血色,但大傷口又被金瘡藥止血了,真是死也死不了,活也不想活。
他喘息了好幾次,才能開口說話。
一說話,便爆出了一個驚天消息。
“藤……藤原二野在長安!”
轟!
現場如一聲驚雷炸開。
李凡,蕭煙雙眼齊齊一亮。
“陛下,藤原二野是山伏組織的指揮官,他策劃了偷襲神龍港口!”蕭煙驚呼,目光嚴肅。
“人在哪?”李凡一把揪住喜貴的衣服,殺氣節節暴漲。
讓他抓住這狗東西小日子,死都要讓他很有節奏感。
“……”
一刻鐘后,皇宮震動。
影密衛傾巢而出。
近衛營亦有千人手持火把,全副武裝出宮。
禁軍高舉皇帝手諭,疾馳四城門,進行最高級別的封城。
長安作為帝都,封城也是有級別的。
一般的封城,雖然封鎖,但部分機要人員,送信人員,保障國家機器正常運轉的官,兵,人,拿著令牌是可以進出的。
包括一些送葬,送親的隊伍也是可以到京兆府申請后出入的。
但最高級別,任何人都不能進出,哪怕你是宰相!
哪怕你是皇后的小舅子!
而這僅僅是皇宮出動的抓捕人員,刑部,京兆府也在派人配合,擺出了極大的架勢。
長安的安靜夜色中,不斷響起馬蹄和爆響。
“駕,駕,駕!!”
砰!
砰砰砰!
踹門而入的聲音不斷。
“拿下!”
“就是他!”
“摁住,帶走!”
禁軍大喝,拿著畫像和名單進行精準抓捕,速度極快。
許多人都是在被窩里被帶走的,和他們一起同住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皇宮軍隊就將人帶走了。
有人詢問發生了什么,回應他們的是等待通報。
這是長安的縮影,同樣在爆發抓捕的還有皇宮內部,但皇宮內部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山伏滲透進入皇宮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全部都是內侍省的,共計五人,這五顆棋子也是藏的最深,危害最大的,全部被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