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安終于忍不住了,沖著對方罵了起來。
要不是看這女人還有幾分香火情在,他早就和對方鬧掰離婚了。可如今他什么都沒了,自然也不會慣著她了。
“你敢吼我,你不要臉,你沒良心。”
對方罵了起來,沖過來打郝安。
郝安直接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女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捂著自己的臉看著郝安,不相信他敢打自己。
“你,你敢動手。”
“老子忍你很久了,煞筆,滾!”
“你……給我等著。”
說完之后,女人就拉開門跑了出去,明顯去找人告狀了。
郝安卻毫不在乎,喝完這瓶酒,他就要離開這里了,愛誰誰吧。
只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女人出門后就沒了動靜,也沒汽車啟動的聲音,這不是她的做派呀。
想到這里,郝安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前,拉開了門。
天空之中忽然亮起了閃電,只見他媳婦跪在地上,腹部滿是鮮血,兩眼呆滯,明顯沒了氣息。
那一道雨衣下,是一張凌厲陽剛的臉龐,充滿了殺氣。
許多人都覺得林正國老了,可卻忘了曾經他的手上沾染了無數侵略者的鮮血,是戰斗英雄。
“你,你是誰!”
不等郝安說完,林正國就沖了過來,結束了他的性命。
半個小時后,陸濤帶著人過來接手案子。
林正國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到這一幕之后,陸濤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讓人把老爺子帶走了。
“給你們添麻煩了,抱歉。”
林正國露出了歉意的神色,看著陸濤,陸濤立馬致敬,沖著對方敬了一個禮。
善良的人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也依舊害怕給人添麻煩。
這件事情終究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一個老兵把一個常務副市長給殺了,還把他兒子也給殺了,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管理措施不到位,意味著防范不嚴謹。
官老爺們不在乎別的,他們只在乎一點,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頭上,安保措施能不能避免?
當然也有不少人拍手叫好,郝安平日里的為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這樣的人死了,大家心里面都是有一桿秤的。
不管如何,一個常務副市長被人殺了,而且還是在省會城市,省委常委們不可能無動于衷。
沙金知道這件事后,只是沉默了良久,沒有多說什么。
林昊坐在辦公室里,靜靜地等待著省委的傳訊。如今主要的犯人已經死了,剩下的案件清晰明了,也沒有阻力,省公安廳調查那是輕而易舉。
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個負責人,林昊是跑不掉的。
張慶端了一杯茶走了進來,看著林昊激動的說道。
“林組長,這件事情就讓我來承擔吧。”
“和你沒有關系,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林昊來扛這個雷,還能扛得住。換成了張慶,這輩子就完了。
此刻,省委會議室里。
諸多省委都是抄得不可開交,圍繞著案子的問題。
此刻的省委領導們都是知道了案子的全貌,也知道了校園霸凌的問題。但關鍵是,人已經死了,案子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利益的斗爭。
沙金的目的是平衡全局,畢竟這個事情是他一手授意,萬一上面要是追責,沙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沙書記,我覺得這個事情出現問題責任完全在這個林昊身上。我知道這個人有一定的能力,破過不少大案子,立過不少功。可功是功,過是過,在這件事情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強烈建議對他停職審查,針對一中校園霸凌案期間發生的事情,進行溯源,必須要追根才行。”
馬天明直接吹起了沖鋒的號角,他就是要把林昊拉下馬。如今省紀委里面周雅已經走了,古躍進留下來的釘子就這么一個了。
只要把林昊拔掉,那省紀委就能完全的掌握在他們手里面,這么一把利刃用好了甚至能對沙金產生威脅。
畢竟,紀委有同級監督的責任和權力。正常情況下,沒人敢去監督一把手。可如果二把手和三把手都在背后慫恿,那這個權力就不是擺設了。
沙金當然知道對方的目的,他知道古躍進在紀委里面留有后手。但明面上還是要爭搶一下,畢竟林昊是給他做事的。今天要是退讓了,那日后投靠他的人該怎么想?
辦完事連人都保不住,誰還跟著你?
“馬省長的意思我明白,可這件事情和小林有什么關系?他雖然是第一負責人,可任何事情都是按照流程去做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純屬意外,我們不能去苛責自己的同志。不能拿高標準和嚴要求來逼迫我們的同志工作,他們已經盡心盡力了。”
沙金就抓住了一個點,盡職盡責。
他看過工作流程,符合程序。只要不較真,林昊就沒有事。
“沙書記這話的意思是說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們連一個責任人都不找出來嗎?如果京城對我們追責的話,我們該怎么回答?”省委副書記金強在旁邊開口了。
沙金沒有開口,只是撇了一眼天中市市委書記周達康。
周達康看到之后心里面琢磨了起來,這是讓自己開口了。其實他不愿意參與到領導們的爭斗當中,奈何他也是省委常委,再加上他之前欠了古躍進一個人情。
雙方的爭斗當中,把他摘了出去,這是找他討要人情了。
“金強書記這話說得不太對,難不成發生一件事情,我們就要找一個責任人嗎?一定要是自己的同志嗎?殺人兇手不是已經被逮捕了嗎?就按正常的刑事案件去處理,不好嗎?如果要是按照金強書記所說的那樣,那咱們有多少同志也不夠往里面填地呀?”
周達康這話看似軟綿綿的,實則是往金強的心里面捅刀子,扭曲了他的意思。
“周書記,這件事情發生在你們天中市,這個郝安又是你的直系下屬,你敢說你沒有一點責任嗎?平時的干部思想教育工作是怎么做的?怎么能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