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是你讓我來勸的，我性格就這樣，還能如何，不行你換一個。”
靈主：“……”找錯人了。
葉綰綰輕聲說：“我明白了，與其在這里束手束腳，懷疑這預知如何，是不是會動什么手腳，不如直接就干了，如果礪風城一定會成為我師姐的喪身地，那它沒了，不就沒有這個命運了嗎？”
不差錢：“……”
“想那么多做什么，不管它給我什么提醒，只要把那些潛在的危險全部除掉，不就沒事了嗎？”葉綰綰捏著自已的掌心，聲音很輕，“如果天道一定要取她的命，那我就滅天。”
“屠了這方世界的規則。”
“再換新天。”
“不就好了嗎？”
這聲音一聲比一聲輕，卻也一聲比一聲堅定，九州天地盡頭，雷鳴聲陡然炸響。
連第十州都感覺到了。
裴玄疑惑地看向了天地盡頭。
不差錢看著她身上漸漸涌動的魔力，可在這魔力之中，還有……仙力。
這是……
不差錢看向了靈主。
靈主微笑：“你干的好事。”
不差錢被踢了出去。
可葉綰綰說：“前輩等等。”
不差錢的虛影被及時拽了回來。
葉綰綰不知道在操作什么。
不過一會，兩個人聽到了一聲。
“鐺鐺鐺，恭喜不差錢，對方‘賣貨的’向您支付了五塊靈石，成功入賬三塊五。”
葉綰綰：“謝謝，安慰費。”
不差錢：“……你羞辱我呢。”
“你都不差錢了，不介意這點吧。”葉綰綰笑著問。
靈主跟不差錢聽著小姑娘這聲音，知道人是好了，但是不是更歪了就不知道了。
靈主擔憂，以后怎么跟裴玄交代啊。
葉綰綰問：“兩位前輩，其實我有個事也想問，如果我以仙魔合體，成功飛升，有沒有可能沖開仙界之門。”
不差錢：“……你連這種玩笑都開啊？”
葉綰綰笑道：“好奇問問。”
不差錢：“有機會，但不夠吧。”
葉綰綰：“那再加一個人呢。”
不差錢：“……”
葉綰綰輕聲道：“若我傾盡九州之力，帶著所有飛升者，一起沖向仙界呢。”
“能不能推開那一座大門。”
兩個人都沒回答，可葉綰綰知道了，“好，我到時候就試試，不行，我就炸開它。”
“謝謝兩位解惑。”
葉綰綰拱手就要走。
不差錢出聲，“等等。”
葉綰綰問：“要勸我？”
不差錢玩味道：“勸你干什么，我這個人最喜歡看熱鬧了，我是想問。你最近很久沒擺攤了，還賣符不？”
葉綰綰笑彎了眉眼，“賣，不過這次不賣尋常的符。”
“那賣什么？”
“賣破咒符，可以攻破咒術一次，反噬對方自身一次。”
不差錢笑容更深，“好東西呢，不過如果小攤主能賣化解墮仙的符咒，就更好了。”
葉綰綰也跟著笑了，墮仙是嗎？
她低聲說：“會有機會的。”
“我等你。”
兩人一拍即合。
成交。
答應對方過幾天交二十組破咒符，葉綰綰退出靈市，夢靈跟星澤看她出來，神色已經不復之前茫然與恐懼。
反而是更堅定了。
夢靈擔憂地問：“你……好了？”
葉綰綰：“好了。”
她推開窗，目光落在了云來坊，不就是一句預示，她能改變一次，難道還改變不了第二次？
便是第三次，她也可以。
她為什么要怕？
說不準對方這一句提醒，就是要擾亂自已的心智，讓自已知難而退。
那只要她意志堅定，為何要懼？
風吹來，葉綰綰望著已成廢墟的云來坊，沒有懼怕，也沒有退縮。
只有——隱隱的瘋狂。
夢靈跟星澤詫異地看著葉綰綰的變化，兩靈不解，不過就是進了一趟靈市，葉綰綰的變化為什么這么快。
葉綰綰回頭笑道，“因為我發現了一件事。”
“煩惱是沒用的，先干了再說。”
只要夠強。
第十州也能溝通。
比如靈主，它能與師父聯系呢。
葉綰綰說完，盤膝而坐，內視自已的元神與丹田，可如靈主所說，她的元神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而強大……
葉綰綰低頭看了看自已這具元神之體。
很強嗎？
她并不知道，一直以來，她的元神就是這樣。
浩瀚的識海，一望無際，與前世也沒有什么區別，最多就是比前世要平靜很多，也大了一些。
懸坐在半空的元神，與葉綰綰本人沒什么區別，幾近實化。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這一世的識海高空，有星辰閃爍。
那是金丹帶來的光芒。
想到這，葉綰綰低頭看向了海面下方，那五具即將成形的元神，金木水火土。
元嬰之身已經蛻變完畢。
只差渡劫。
這五個元神就能同時出來。
“一步步來。”
葉綰綰閉眼調息，帶動元神一同修煉，就見識海內海浪滾滾，似乎又在擴大區域。
而從來沒有進過其他人識海的葉綰綰，并不知道在她五具元神的更深處，五行靈根交織在一起。
五色循環之中，涌動著無限生機。
生機藏在深處，托起了這一片識海的根。
而這樣的識海，絕非一個二十多歲的修士該擁有的，那至少……三萬年以上。
夢靈跟星澤乖乖地守著葉綰綰。
這一夜，多人未眠。
等到早間醒來時，樓下傳了一些動靜，葉綰綰睜開眼醒來，抬手間，一張以元神之力繪制的靈符已經懸在半空。
夢靈立刻飄了過來。
“這是？”
“破咒，不過只能應付簡單的，”葉綰綰抬手揮過，就見是第二張更復雜的符咒，“這個可以防身。”
夢靈看著靈符，又看了看葉綰綰的臉色，“你一晚上就在弄這個？”
葉綰綰：“嗯，師兄跟師姐對咒術不了解，我接觸過一點，但不能防全部，只能先盡量預備上。”
星澤坐在了桌上，奶聲心疼地說：“主人，你這樣太辛苦了。”
“不辛苦。”
葉綰綰說，“守不住，才辛苦。”
見天色已亮，葉綰綰起身，準備下樓，可門開時，就見門口坐著一個人，門開，那人也隨之轉過頭來。
白簡蹲坐在門口，望著葉綰綰，手足無措：“我……”
葉綰綰瞳孔一縮，“師姐，你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