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庫的事情？”闞清波聽到是軍火庫的事情之后，當(dāng)即就一動不動地看向付國安，大腦還有那么一瞬間斷片了。
他現(xiàn)在心里最擔(dān)心的是什么？
說白了……還是這軍火的問題啊！
他非常清楚，自已調(diào)動的事情，為什么上級一直拖著不辦！
說白了，還不是因為這軍火庫的問題嗎？
表面上領(lǐng)導(dǎo)說是已經(jīng)結(jié)案，可實際上呢？茍強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消息，我闞清波能放心？
“對，軍火庫的事情雖然結(jié)案，但是，軍火庫不是還擺在那里沒處理嗎？……當(dāng)然，你的事情要是真那么重要，就改天再聊也行。”付國安說罷，便將手中的煙熄滅，轉(zhuǎn)身便要走。
“等等！等等！”闞清波趕忙掏出電話，故意做出打電話的模樣，走到一邊，自言自語：“今晚我不過去了！有事兒！嗯！對，很重要的事情！行了行了！別問了！掛了！”
話畢，直接掛斷了電話。
“走？咱去哪兒？還有誰？”闞清波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人不多。”付國安說罷，轉(zhuǎn)身便走出門口。
闞清波趕忙跟上付國安的腳步。
——
徐晨升在西北郊區(qū)置辦了一個小院。平日里，喝茶喝酒談事都非常隱秘的一個小院。
來到房間的時候，徐晨升已經(jīng)備好了酒菜，喊著廚子去把熱菜端上來之后，三人便坐到了桌前。
闞清波四處瞄了瞄，一臉謹(jǐn)慎。
付國安坐到桌前，一邊開酒一邊說：“不用看，這個地方?jīng)]有任何監(jiān)聽的東西，你要是不放心，咱們就換個地方。”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里的裝飾很有品味。”
“不倫不類的，說古不古，說新不新，有什么品味可言？來，這地方雖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酒和菜，絕對是上等的。”付國安說著，將酒杯推到了闞清波面前。
闞清波看了眼正在泡茶的徐晨升，眉頭輕輕皺起，“不是聊軍火庫的事情嗎？怎么還把晨升給叫來了？”
“不找晨升來聊，難不成還要讓郭曙光過來跟你聊嗎？”付國安問。
聽到郭曙光三個字的時候，闞清波那臉差點兒垮下來。
郭曙光這個人，實在是太穩(wěn)了……
跟蔣震完全不一樣的節(jié)奏！
蔣震如果是一把利劍的話，那郭曙光就是一副超強的盾。
各方各面…簡直無懈可擊。
他來擔(dān)任副省長兼公安廳廳長之后，整個西北的維穩(wěn)工作可不僅僅是上了一個臺階那么簡單。
尤其是，知道他是蔣震麾下第一大將的時候，誰都忌憚這個看似穩(wěn)重老實，實則殺傷力極強的公安廳廳長。
“你，你提他干什么……掃興不是。”闞清波頗為郁悶地說。
尤其是見到徐晨升的時候，闞清波就大約知道付國安今晚的打算了。別人不知道徐晨升跟付國安的父子關(guān)系，可我闞清波能不知道嗎？但是，如果你想讓我給你兒子做事的話，那是不太可能的。
“軍火庫的事情你怎么看？”付國安問。
“調(diào)查報告不是都通過了嗎？”
“怎么處理？”
“軍隊處理不是?”闞清波快速回答道。
“部隊那邊我已經(jīng)交涉過了……我把這件事情攬到我們這邊了……咱們西北畢竟過呢別的地方不一樣。你懂的。”付國安很有深意地端起酒杯跟闞清波碰杯。
“我……我真不懂……”闞清波哪兒會承認呢。
“我怎么感覺你像是被蔣震給搞崩潰了似的？”付國安皺眉問。
我被蔣震搞崩潰了？
你她娘的好受？
是不知道你付國安現(xiàn)在岌岌可危，還擱我這兒找存在感呢？
我就不信你付國安現(xiàn)在能睡得好覺！
“哪兒有啊……最近就是煩悶些而已，這調(diào)令一直沒下來，心情怎么會好？”闞清波訕笑說。看到杯中的酒，換做平時根本不會喝，可是最近心情實在郁悶，當(dāng)即就是一大口，“嗯，好酒啊！好酒！呵呵呵！”
放下酒杯之后，便去夾菜吃。
付國安這些年酒量下降很多，可是最近這些日子酒量卻是猛漲，怎么喝都不會有醉意。其實，不是酒量上漲，而是煩心事猛增，什么時候都繃著神經(jīng)，喝吐容易喝醉難。
“呵……”付國安喝了一口之后，放下酒杯說：“你的心倒是大呀……我剛聽說，針對你闞清波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正式啟動了。”
“嘩啦”一聲，闞清波嚇得當(dāng)即打翻面前的玻璃杯，趕忙扶起喝茶的玻璃杯，一臉驚慌問：“你說什么？啟動…啟動對我的調(diào)查了！？”
付國安不慌不忙掏出自已的私密手機，打開到信息頁面之后，輕輕推過去說：“這是我的私密號，你可以看看我跟華紀(jì)委高層的聊天記錄，但是，你只能看……不能拍照也不能對外說，否則，華紀(jì)委那邊一旦警覺，下一步什么消息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闞清波聽后，趕忙拿過來看，看到付國安跟對方的聊天內(nèi)容時，額頭上的汗快速滲出……
他最近的身子本就虛弱，再看到這么“勁爆”的聊天記錄，汗水當(dāng)即跟開了水龍頭似的，拿過旁邊的紙巾就開始擦額頭上的汗水。
“我說最近調(diào)動的事情怎么沒了消息，原來…原來我猜測的事情都是真的……他們，他們真的要對我動手了！？”
“你們以為你們真能藏得住呢？”付國安輕輕抽回自已的手機，按動刪除鍵，將那些信息刪除，“我已經(jīng)刪除這些信息了……剛才的內(nèi)容，你應(yīng)該也都記住了吧？”
“……”闞清波輕輕點了點頭，又換了一張紙巾擦拭額頭。
付國安端起酒杯，輕嘗一口說：“你剛才對茍強的低敏感，印證了我內(nèi)心的想法。”
“啊？”闞清波忽然意識到自已剛才沒有表演好！看到茍強還活著的消息時，自已應(yīng)該驚訝！看到剛才聊天記錄說茍強吐露了很多內(nèi)容時，自已應(yīng)該驚嘆，甚至大罵！可是，自已剛剛實在是沒表演好！震驚得都忘了怎么解釋、怎么說了。
“啊什么？”
付國安故作一臉淡定，又喝了口酒，一邊夾菜一邊說：
“你這個闞清波啊……你和我都是跟著鞏老這么多年的官場老手了……怎么越是到了關(guān)鍵時刻，你越是容易掉鏈子呢？你可能是跟華紀(jì)委接觸時間太少的原因，根本不了解華紀(jì)委的本事。你以為華紀(jì)委沒有掌握茍強的特殊信息？你以為茍強那張嘴真的能抵擋住華紀(jì)委的拷問？茍強的事情，為什么過去這么長時間后，一直都沒最新消息？你考慮過嗎？哼……這都快死到臨頭了……還把那些秘密藏在肚子里！你以為你能藏得住嗎？你這是在作死呀！”